“说重点。”
天地山山主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澹,也没有心思听他废话,让祝善水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躬身行了一礼,但他还是不忘向着夏展图的方向斜了一眼。
经这位山主这么一说,祝善水连忙点了点头,口中连连道歉。虽然心中很是不忿,但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也只能屈服,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意思。
“诸位怕是还不知道,这位夏展图夏大家主,已经投靠了血泪山的人吧!”
祝善水这话说得很是巧妙,并没有直接说出夏展图是别人的奴仆,只是说他投靠了血泪山。他这倒不是为了帮助夏展图遮掩,否则的话也就不会说出来这件事情了。
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祝善水还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之前对方以祝老六要挟自己的事情,他可还没有这么快忘了。他是想让这夏展图自己狡辩,亲口说出自己是旁人奴仆的事情,再狠狠地羞辱他一番。
他的说法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笼统和模湖。可就是这一点,给了冷俊和夏展图一个机会,若是祝善水直接说出夏展图是血泪山王龙士的师侄,那么一旁的徐长老就会意识到两人的关系。
自然会趁机说冷俊和夏展图两人是奸细,而祝善水这么一模湖,本就紧张的徐长老只是有了一丝放松,根本没有考虑他可能利用这件事,让他现在的处境翻转。
“哦?夏展图,或者我应该叫你夏大家主,可有此事?”
天地山山主转头看向了夏展图,因为那寒冰面具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众人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寒气。夏展图更是觉得身体四周一阵冰凉,好像置身于冰窖之中。
暗自松了一口气地冷俊倒是没有这么紧张,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夏展图的身上,根本没有人关注他,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向着对方传音,告诉他该如何应对。
在拜入天地山之前的时候,他就曾经考虑过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有影响。冷俊可不是徐长老这种不准备后手的人,早就准备好了应付的说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我曾经是不是投入了血泪山门下,我现在都已经是天地山的弟子。我现在就可以立下天地誓言,在来之前的时候,绝对没有一丝要对天地山不利的意思,祝家主,你敢吗?”
话锋一转,夏展图在冷俊的教授下,又将这问题抛回给了祝善水,而且他的动作很是迅速,话音刚落就高举右手,拇指扣于掌心之中,发下了一个天地誓言,点点天地之力落下,在其身边形成了一个圆环,接着又消失了。
他的话可能作假,但这降下的天地之力可不会,在这整个大厅的长老和弟子们都看到了。众人又将眼神转向了祝善水,想要看他是不是也会如此。
祝善水的心中一阵发虚,他会来到这里可完全是因为那薛翩儿,哪里能猜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何况他也不知道对方的计划是否会对天地山不利。
但无论怎么看,他们打伤天地山弟子的事情,已经是事实,之前被薛翩儿扔进来的那两名修士,现在就站在冷俊的身后,这样的誓言,祝善水是断然不敢发的。
“看来是不敢了,那么薛夫人,你敢发誓不会对天地山不利吗?你敢说来到这里就只是想要为薛山讨回那根本不属于他的公道吗?敢说自己没有任何的私心吗?!”
看到祝善水唯唯诺诺的样子,夏展图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薛翩儿,连续三个问题问出来,噎得她根本来不及回答,也不能回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都在发抖。
冷俊的这三个问题安排的是循序渐进的,一步步的深入对方的要害。若只是让薛翩儿发誓不会对天地山不利,说不定对方还真的会做出来。毕竟打伤两个弟子,对天地山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伤害。可后面的问题就不同了。
因为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薛翩儿此番前来当然不仅仅只是想要为薛山讨那所谓的公道,而是故意来闹事的,有私心也是必然的。这种誓言她当然不敢发。
夏展图所发下的誓言每一个字都是冷俊仔细斟酌过的,在确定自己不会受到天地之力的处罚之后,他才会让夏展图说出来的。而且因为这是对自己曾经做过某件事情与否的誓言,所以在验证正确之后就再也不会有影响了。
原本按照冷俊的计划,应该是按照这种方式反问每一个想要加害他的人,也就是说,那位徐长老也要包含在内才对。但是计划也要根据现实情况进行修改,天地山的山主明显是要保这徐长老,冷俊也乐得送个人情,就没有向他开腔。
除了这位不明身份的天地山山主,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虽然在冷俊的意料之外,却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除非是那位徐长老突然开窍,知道了冷俊和夏展图的关系,才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只是三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大不了就是让夏展图这张底牌暴露,可正如之前夏展图所说的,冷俊和他并未有任何对天地山不利的举动。
或许乔庄成其他的灵族会麻烦一些,但也不会将他赶出这天地山。只要还留在这里,冷俊就还有着机会寻找所谓的灵神,寻找为苏雨尹重塑肉身的方法。
“呼!”
天地山山主突然向着薛翩儿以及祝善水的方向挥出了自己的左手,一阵雪白的寒气喷出,落到了两人的身上,瞬间将其冻成了两座冰凋。
这可不是之前夏展图将血煞天君冻成的那种冰凋,而是在两人的身体表面,结结实实地冻成了一层三寸厚的寒冰。两人虽然还活着,但凭着他们的修为,想要从中突破出来,没有个三五年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