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乔真内心所想,金太傅为今天的事情做出总结,“无论别人怎么说,书上怎么写,都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更令人震撼。您今天看见的是生命,从婴儿到孩童到成年,这个过程是很神奇的,他们从脆弱走到坚强,本身便是很艰难的事情。而战争剥夺的不仅是生命,还是亲人。”
乔真懂了,夜殇舟没懂。她握着夜殇舟的手,“您总有一天会懂的。”
金太傅摇头,“其实君上已经懂了,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
他这么说,乔真也有些听不懂。
金太傅看着二人极像的迷茫目光,他摆了摆手,“顺其自然吧。”
夜殇舟将心绪收敛,认真的看着乔真钻牛角尖的模样。
乔真很少会钻牛角尖,但金太傅刚刚说的好像很有哲学的样子,她忍不住深思一番,便被困在其中挣脱不出来了。
很快马车便到郇殷的府邸,乔真来时并没有与郇殷有约,但郇府已经有人等在门口候她,兴许是夜殇舟暗中派人提前给郇殷递过消息。
小厮带着乔真去见郇殷。
“郇公子。”
郇殷两手交叠俯身作礼,“拜见夫人,不知夫人今日来,是为何事?”
乔真扫视眼周遭的下人。
郇殷心思灵敏,立时让周遭的下人都出去,“夫人请明言。”
乔真直言道:“本夫人只是来询问上次让你做的东西,如今怎样了?”
郇殷作答:“还差一些,那东西与马车有异曲同工之妙,再过几天草民便能请公子今带给夫人。”
乔真看着郇殷的衣袍,那攀岩在衣袍边角的图案,与上次公子今所穿的同样别具一格,“郇公子这衣物,与上次公子今穿的,甚是相似。”
提及衣物,郇殷便不自觉的挺直腰板,“内子不才,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的绣娘,这衣物皆是内子所绣的。”
乔真将话儿延伸下去,“郇公子画技超群,又会做些匠工,你的妻子想必也心灵手巧,看着不似普通百姓。”
郇殷解释道:“草民是医术世家,只是草民于医术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祖上也稍有积蓄,家里便由着草民了。”
“那岂不是无人传承了?”乔真略带可惜的说着,“会医术者地位尊贵,于这天下,医术是很珍贵的东西,若是流失于史,岂不是一件憾事?”
郇殷直言不讳,“家中医术有叔叔一脉传承,草民虽无天赋,但幼时也有勤学,对医术略懂一二,足够谋生。”
看来那个隐世医者十有**便是郇殷的叔叔了。乔真适时的告辞,“是本夫人多言,既然得知轮椅一事,便告辞了。”
郇殷将乔真送出府。
乔真与夜殇舟回宫。
【支线任务二完成。】
小零:【我jio得你和我上一任的宿主完全不一样。】
乔真:【哪不一样?】
小零:【她只会按照支线或者主线的任务走,完成任务之前也要做好长时间的准备,而你似乎并不需要准备。】
乔真:【不,我做过准备了,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准备。】
小零:【讲人话,谢谢。】
乔真:【我的意思是,尬聊。这个解释你听懂了吗?】
小零:【(???·????)懂了。】
乔真:【这个颜表情好丑啊,你能不能别用?我总感觉那是两个黑漆漆的大鼻孔子,呕。】
小零:【(╯°Д°)╯︵┻━┻你这样真的是好过分啊!】
它的消息后留下一串红色的大感叹号,哦,又被屏蔽了。小零略感惆怅,上个宿主太黏系统,它觉得好烦,这任宿主随时将它关入冷宫,它又觉得委屈屈。还是看小说吧,看小说使它快乐(luò)。
晚上,夜殇舟看奏折到半夜,但没处理的奏折还是有近七八本。
乔真呵欠连天的透过床幔看着外边的烛火,她眼眶熬的都有些泛红,无聊透顶,但是夜殇舟还没有来。她全然不知道夜殇舟的奏折有多少,迷迷糊糊的便睡过去了。
夜殇舟处理完奏折之后,他便让人抬着他去易水轩,他让人将他放在乔真的床上,然后便让众人出去,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乔真抱着被褥睡的香甜,但夜殇舟却瞧不得她这般恣意,毕竟他可是辛苦到现在的人。如乔真所说,他是帝王,她便是享尽荣华富贵的夫人,凭什么她呼呼大睡,他却要对着那些枯燥无味的奏折忙到现在?
夜殇舟发狠似的啃咬着乔真的唇瓣,又在乔真无意识的嘤咛下放轻力道,他可能是中毒太深,治不了了,也不想治。
乔真闻到熟悉的味道,手臂展开一捞,便将夜殇舟抱进怀里。
夜殇舟轻笑几声,便由着她了。
半个月后,夜怀今的人借着夜殇舟的手将朝堂上贪官污吏除去一小半,但最后的好名声都落在夜殇舟的身上。
乔真对此只能表示:夜怀今可真是个大好人,他的好已经超越“好人”这个范围,但是“圣父”未满。
“您觉得怎么样?一连串的好名声都压在您头上,您有没有觉得,哇!自己真的是好厉害啊?”乔真挤眉弄眼的调侃着夜殇舟,她最近是越发放肆。
夜殇舟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既然已经察觉到他对乔真的喜欢,他便不会自欺欺人,喜欢她就要对她好。“没有,夫人觉得朕很厉害吗?”
乔真丝毫不吝啬将夸赞都砸向夜殇舟,“当然啦,您当然厉害,您以后肯定会更厉害的。”言下之意是,你还不够厉害,请你继续努力。
夜殇舟并没有拆穿乔真,提笔继续在奏折上写写画画。
乔真让人将轮椅搬进来,“您试试?看看好不好用。”
夜殇舟来了兴致,他展开手臂等着乔真抱他,乔真将他抱到轮椅上,手把手的教他推动轮子,还有如何拐弯。
“看着不错,您用着还合心意吗?”乔真在后边推着轮椅。
“甚好。”夜殇舟难得露出个嘴角弧度很大的笑容。
乔真在他身侧看着,也觉得高兴。“您高兴便好,赏些金银珠宝给郇公子吧?日后这东西还得由他来做。”
夜殇舟几不可见的点头,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拉过乔真的手,将乔真拉到他面前。他仰头看向乔真,“想出法子的是你,做出来的是郇殷。倘若赏郇殷金银珠宝,那该用什么赏你呢?”
乔真蹲下身子,她捧脸看向夜殇舟,“自然也是金银珠宝。”
夜殇舟摇头,“不,朕是个小气的人,不想赏金银珠宝给夫人。”
乔真鄙夷的看向夜殇舟,“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
“嗤——”夜殇舟嗤笑一声,“朕是想空手套白狼,但夫人给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