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在查?"
古坏苦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诸如奇宝轩与玲珑阁,这些庞然大物面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多一个人则多一份力嘛!你没求我,我就这般竭力帮你,你说,你得怎样谢我?"
苏娆娆笑起来,一面脸颊上有个小酒窝,很好看。
尤其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笑。
"我以身相许可好?"古坏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
古坏真心不明白。
这苏娆娆与易水寒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不要这么较真!
人家查件事情,你也要跑去查,生怕别人掌握了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了。
苏娆娆白了古坏一眼,酸溜溜的道:
"家里已经有那么一位美娇妻了,还想在外面沾花惹草,小心我告诉你没过门的未婚妻。人家还没过门,到时候不跟你了,可怪不到我头上哦。"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在暗自磨牙:让你调戏我,胆儿够肥啊。
古坏又干咳了几声,硬生生的转开话题,道:"在那座一级城池中,查出有用的东西了吗?"
提到正事上,苏娆娆也不揶揄古坏了,她难得的一脸正色,两瞥弯弯黛眉,都蹙在了一起。
思索了半响道:"从奇峰城,到二级城池,从二级城池,到一级城池。这些规划与布置,做的非常缜密。就算我玲珑阁,来查这些东西,也颇为棘手。"
"由此可想而知,真正的幕后人,到底有多么恐怖。不是姐姐我说你,你怎么就与那样的人,卯在了一起。"
苏娆娆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
衣架上,那件褂子,褂子上至少还有七八颗扣子没有解开...
只是解两颗扣子,都这么麻烦。
若是整件事情串联起来,真就像这件褂子上面的扣子...这么多又这么棘手,如何解的开?
那真正的幕后人...又将是怎样的存在?
只是想想。
苏娆娆就觉得,背脊冒着凉气。
"有人要对我林家不利!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现在,我承认,我比不了黑袍人,背后的势力。但以后呢?以后事情,谁知道呢?"
古坏轻描淡写的说着。
他不知,他这话,听在苏娆娆耳中,让她心神都为之一震!
苏娆娆,拿出那件褂子举例,通过一些言论叙述。
就是想让古坏知难而退。
暗中隐藏着这样一个敌人。
任谁睡觉都睡不安稳。
可古坏,不仅很踏实,还有一种与天争高的豪情,拥有踏碎一切障碍的豪迈。
别人这样说,或许有自夸的意思,但苏娆娆明白,古坏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是说说而已。
不知何时起,古坏这个人,已经在苏娆娆心中,有了些份量。
在苏娆娆眼中,从这件事情的起源来看,黑袍人以及黑袍人幕后,针对的只是林家!
并不就是针对你古坏!
若是,苏娆娆举的例子成立,黑袍人的幕后...或者说针对林家的事情。
一环接一环,布置的各种关卡,真就如那件褂子上的扣子,那般繁琐。
那幕后人的恐怖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古坏真就没有必要与之死卯。
因为,在苏娆娆看来,古坏与之卯上的话,就像拿鸡蛋去砸钢板,完全就是徒劳无用的事情。
明知山有虎却还要向虎山行。
除了说一句勇气可嘉外。
只能感叹一声傻子行径了!
苏娆娆平静的笑了笑,将心中的波澜压了下去,看向古坏道:
"我玲珑阁虽然没有追到其根源,但在那座一级城池中,却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个消息,这座一级城池,绝不是这件事的源头,目前我们只能查到这些。"
苏娆娆这段话中,包含的意思有很多,古坏也都听明白了。
他站了起来,郑重的对苏娆娆,抱了抱拳。
"多谢。"
"不用谢,总之一句话,你要小心。"苏娆娆转过身,看着衣架上的那件褂子,轻轻的将解开的那两只扣子,又重新给扣上了。
她之所以,不面对古坏,那是因为。
她知道,现在的她,眼中流露出了担忧之色,她不想让人看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苏娆娆不是一个喜欢流露情绪的人。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会让她的情绪,出现波动。
可是她却替古坏而忧心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
她的那句:你要小心。
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确,但古坏却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玲珑阁与奇宝轩,可以查黑袍人的行踪与来历,那么黑袍人的幕后。
为什么,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顺着玲珑阁或奇宝轩,来查古坏?
万一真的查到了古坏又如何?
凭玲珑阁的实力,查到那座一级城池,便遇到了瓶颈,不能深度扩展,继续查下去。
那么其幕后,若真要查古坏,那岂不是,信手拈来!?
古坏又道了句:"多谢!"
然后,他饮了杯茶,笑着言:"茶很香。"
这句话虽然无关紧要。
却表明了一个意思。
没话说了。
既然没话说,那就该走了。
"奇宝轩,也应该将这件事情,查到了一级城池中。明天,他们要举行拍卖,这个拍卖的意义不凡,估计有些忙。所以就耽搁了,你待会儿,可以去找易水寒,看看她的意思。"
古坏表明想离去,苏娆娆没有相送的意思,而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她的话音刚落。
有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奇宝轩的二掌柜,有要事找古公子。"
"你看,说着说着就来了,你去吧。"
"告辞。"古坏又抱了抱拳。
"你得将你的小命留好,免得我将这门无上大法卖了,你没命收钱。"
苏娆娆还是背对着古坏,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放心。"古坏笑了笑。
门外。
"大掌柜有请。急事!"二掌柜面带急色,看了一眼古坏,摆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当即出了玲珑阁。
楼上。
苏娆娆目送古坏与二掌柜离去。
心绪有些不能平静。
仿佛有一丝预感到古坏会出事般。
...
奇宝轩。
二掌柜将古坏引领到易水寒所在的地方后。
轻轻的将门关上就走了。
"明天,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易水寒站在窗边,原本看着夜色,古坏来了后,她侧了侧头,平静的开口。
古坏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去,看着易水寒清美的侧脸道:"你看着办就好。"
"你让二掌柜查的事,如你所料的一般,其源头不在那座二级城池,我们追到了一座一级城池。"
易水寒顿了顿,她见古坏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又说:
"在那座一级城池,我们查到的事情不多,但这座一级城池,仍不是事情的源头。后面的事,你不要查了,就算查出来,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就算查出来了也无济于事?
是不是易水寒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的了,苏掌柜告诉我的。"古坏说。
易水寒没有一点吃惊,仿佛她早已料到,苏娆娆会这般了一样。
古坏接着又道:"易掌柜,派二掌柜深夜相邀,说有急事。不单单是这事吧?"
"的确有其它事,我们得到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有些不妙,你一定得保持镇定。"
易水寒走向古坏,平静的看着他,又说:"花很美与花不香,在归去的途中,也就是今晚,遇袭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遭遇袭杀!
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
古坏没有,易水寒想象中的暴怒,但古坏现在的样子,却比暴怒...看起来更可怕。
他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冰冷的杀意。
仿佛使空气都凝结了。
"在哪个地方?"
易水寒道:"距离奇峰城向北,约九千三百里处。"
"多谢。"古坏起身,就欲离开。
"且慢。"易水寒拿出一块紫色玉佩,她将玉佩放在古坏手中,开口道:
"一切小心,有事找我。"
"放心。"
将紫玉收进锦绣囊中,古坏身法一动,如黑夜中的苍鹰,向林家快速掠去。
易水寒又站在了窗前。
她的神情,一直以来,都没有变化。
就像清秋时节,天尽头的冷月。
弯弯的月,清冷的月,皎洁的月...虽寒意弥漫,但却很好看。
"小心。"她张了张嘴,清冷的神情,似乎有了些变化,却又好像没有变。
她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
林家!
"无星无月,阿三阿四,速速来见!"古坏与林家,还间隔一段距离,他的声音。
已经滚滚传了过来。
轰!
无星无月,阿三阿四,四人同时联袂而来,恐怖的气息震的空气都扭曲了。
他们四人一列排开立足于古坏面前。
"无星,你将这个瓶子,送到城主府,登金山手中。"
瓶子中,装着一枚丹晕丹药,古坏现在离去的话,在拍卖会举行之前,绝赶不回来了。
他不知道登金山会在奇峰城留多久。
所以才有此举。
古坏虽没答应,帮登金山弄丹晕丹药,但在这几天相处下来,登金山委实帮了不少忙。
他不是个愿意承他人人情的人。
所以就"银货两讫"吧。
再者,登金山并没有与莫凌之流为伍,既然不是敌人,那就可以做朋友。
"其余的人,去寻龙鳞马,至少得十匹,在此候我。"
古坏的身子,已经越过众人,大步向林家迈进。
龙鳞马,堪比三阶猛兽,但其奔袭的速度,却比大多三阶猛兽都要快。
可日行万里!
它比普通马匹要高大雄壮。
全身覆盖,银光铮亮的鳞片,故名龙鳞马。
"少爷,为何需要龙鳞马,可是要长途奔袭?"无星接过药瓶已经纵身离去,无月三人随在古坏身后,这是无月说的话。
古坏顿住了步子,他原本大步向前迈进,现在毫无征兆的停下来,无月等人差点与他撞个满怀,古坏看了他们一眼。
冷冷的开口:"随我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