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庸之有些颓废的坐在院子前喝烧酒。
他依照古坏给的丹方,接连炼制了几炉四品丹药,但每一炉都练成了灰烬。
浪费了几十株四品药草不说,对于何庸之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若搁在以前,几十株四品灵药,不说让林家倾家荡产,起码也得伤筋动骨。
哪有底蕴这样挥霍。
炼丹一道本就是在挥霍。
哪位丹师不是糟蹋了数不清的草药。
挥霍的财帛就是个天文数字!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位丹道宗师的背后,乃是数不尽的天地灵材,燃烧了自我,成就了丹师。
每一条路途...都并不好走。
四品灵丹,与四品以下的丹药相比,就像后承境与先筑境之间的差距。
何庸之刚刚晋为后承强者。
对于冥冥中的道韵符迹根本谈不上理解,故而也自然不可能练成四品灵丹。
现在这个古色古香的院子中。
何庸之充当守门神,坐在院子前喝烧酒。
其余的人都被赶了出去。
只有古坏一人盘坐在炼丹房中。
古坏已将自身状态调整到了巅峰。
瓶子中还剩五滴万年石钟乳。
现在他直接取出一滴服食了下去。
以其它药物作为辅助,有其辅助的好处,服用单纯的万年石钟乳,有其单纯的好处。
嗡!
万年石钟乳入体。
似一团炽烈的银霞在古坏身体间起伏。
就这么一瞬间,古坏像是要羽化而去,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斤。
然而,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到第二息,就一下子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古坏睁开眸子,目光有些惊疑不定,突然他的脑海一阵炸痛。
让他几乎都要晕厥了过去。
古坏识海间的通天令虚影,这时变的无比凝实,而补上的那一角更是流转着晶莹光。
万年石钟乳的灵精,全部被它给吸收了!
"真是稀奇了。"古坏自语,眸光有些闪烁,通天令竟然还会汲取,万年石钟乳这等造化之物,当真是有些奇怪。
"莫非..."古坏沉吟,接着又吞下一滴万年石钟乳,通天令补上的那一角,流转着的璀璨光更盛了几分。
这次,它只是稍稍汲取了一丝,万年石钟乳蕴含的精华,便不再吸收,归于了平静。
它的这个做派,就像是一个孩子,吃了一颗新鲜的糖果,再吃第二颗时没有了新鲜感,觉得甚是乏味便不再尝试。
"难道通天令有损,需要吸收一定强大的造化物,若待它吸收饱和之后会呈现怎么一个样子?或者说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古坏自语,他突然有些期待,在他初次融合通天令残片后,通天令便传给了他一门吐纳法。
比之大帝吐纳法都还要强的神秘吐纳法!
那后面会不会再传达其它一些法?
这如何不让人期待?
"天材地宝,一定要弄到更多的天材地宝,供通天令吸收。"
古坏的眸子中迸现异样的神采,他越发相信通天令会如自己想的那般。
这个过程,就好比一个交易,我给你提供"养分"你给我"果实"。
"真正的天材地宝,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我要到哪里去弄呢。那些秘境,凭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去探索。"
"终究是实力太弱啊!"古坏微叹,正说着话,他的神情突然变了,他可是又服食了一滴万年石钟乳!
却因他陷入思绪,几乎都要忘了这茬,那滴万年石钟乳,已经开始在古坏体内运作。
此即。
他浑身都喷薄着银霞。
有惊人的灵性物质在他身体间流转。
"给我回来!"古坏轻喝。
轰!
古坏弥漫出澎湃的血气之力。
将体表溢出的银霞生生困在了原地。
原本璀璨血红的血气之力,在这时都变成了一片银色**。
血气之力在吸收银霞中的灵性物质,流转时溢出的璀璨光越发显的惊人了。
古坏体内的血液,在轰隆隆的流动。
五脏与骨骼都变的璀璨。
轰!
他修为直接撕开筑血初期与筑血中期间的隔膜。
一下子晋升到筑血中期。
并且还未停下,气势还如破竹般,狰狞的缭绕而上。
"给我融合!"古坏轻喝,他的全身都在发光,生生的将节节攀起的气势给压了下来。
他要将夯实根基,所以不能接连晋升。
然后,他的血肉、內腑、骨骼都在发光,吸纳着万年石钟乳内的灵性物质,要将之与自己融为一体。
这个过程显然是恐怖的。
因为只要稍稍处理不慎,或者说过度的强撑,那些汹涌的灵精,便会将他撑的爆体而亡。
"我还奈何不了你了!"古坏死死的咬着牙,牙龈处已经渗出鲜血,这一滴万年石钟乳蕴含的灵性物质太磅礴。
要知道,仅是一滴的二分之一,就可以林烈与何庸之,共同破至后承境。
就更不用说古坏这等修为了,若可以将之缓缓蚕食,晋升到筑体巅峰恐怕都是少的!
如果是普通的筑血修士直接服用一滴。
绝对会被撑的爆体而亡。
也只有古坏的体魄在筑血阶可以这样不凡。
神秘吐纳法涤荡下丝丝缕缕的神链。
它在梳理古坏的体质,也在炼化石钟乳内的灵性物质,还在修复古坏因压制狂暴灵性物质所受的伤势。
现在。
古坏浑身都在溢血。
溢出的鲜血,不是鲜红色,而是银霞一般,白练练如水银。
身体被撑的忽然变大又急速缩小。
这就像虚弱的人被过度的大补,导致流鼻血甚至因补过头,直接一命呜呼一般无异。
古坏深知一滴万年石钟乳,到底蕴含有多么庞大的灵性物质。
并且他觉得,凭自己的能力,不说一下子将之全部炼化,但让其存在血肉內腑根骨之间,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就直接服用了一滴。
嗡!
古坏识海中的通天令虚影微微一颤。
像疯马一般四处乱窜,反弹古坏压制的灵性物质,突然像绵羊似的温顺了下来。
呼!
古坏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他不敢怠慢,抓住这个时机,快速将灵性物质收纳于身体间。
...
玲珑阁。
苏娆娆正瞪着令初白磨牙。
令初白没心没肺的笑着,手中抓着苏娆娆的贴身亵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苏姐姐,你若是欺负我,我就把你的肚兜,送给古坏。"
不管苏娆娆磨牙,古灵精怪的灵黠一笑,令初白又道:"我就说这是你给他的定情信物!"
苏娆娆被令初白气的眼前发黑,只感觉头顶有一片...不,一**黑压压的乌云飘过...
这个鬼灵精到底是谁生的!
这才多大啊。
就这么****。
待长大后还不把天给捅个窟窿!
"死丫头,你把我出卖了,你还觉得有理了不成。今天...今天我不把你修理一顿,你还真是要上房子揭瓦了。"
苏娆娆眼睛都红了,鼻孔间发出粗重的喘息,波涛汹涌的胸部,不由剧烈起伏着,有种暴走的冲动。
她这个样子,有种不一样的风情,让人感觉骨头都被媚酥了。
"苏姐姐,你既然收藏古坏的画像,干嘛又不敢承认?大姑娘敢作敢当,你咋这么没有担当,明明做了还不让人家说。"
令初白嘟着小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娆娆的亵衣收进了,她腰间挂着的一个银色的锦绣囊中。
银色锦绣囊很精致,流转着淡淡的莹光。
虽然只是锦绣囊,但要真正论起来,比一般的乾坤袖都还要好。
"死丫头,你还真****了不成,快还给我!"苏娆娆瞪着令初白,她的亵衣被令初白收进那个银色锦囊中,她还真拿令初白有些没辙了。
"苏娆娆你再吼我,信不信我把你许配给古坏,哼。"令初白撅着小嘴,斜着眼打量苏娆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
苏娆娆抓狂,整个人都不好了,美眸中喷着火焰,指着令初白的纤手,都忍不住的哆嗦起来,她真有这么一瞬间想把令初白掐死的冲动。
"你的亵衣落在本小姐手中,你还不乖乖的服软求饶,还想恐吓本小姐,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令初白嫌弃的斜了苏娆娆一眼,接着大摇大摆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小手一挥颇有几分豪气干云之势,吩咐道:
"苏娆娆,本小姐渴了,快给本小姐上茶,本小姐要喝好茶,把本小姐伺候舒坦了,本小姐就..."
"令初白!"
令初白正说着话,苏娆娆吼了一声,吓的她立马不做声了。
苏娆娆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
所以,令初白见好就收,不再调侃苏娆娆。
"本小姐忽然又不渴了。"令初白扭了扭身子不看苏娆娆,她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她偏偏要做出镇定的样子。
磨牙!
苏娆娆喘着粗气,瞪着令初白磨牙。
"死丫头,我留古坏画像,乃是研究他这个人。你明明知道这个缘故,却偏偏在古坏与登金山面前,说出这个事情。"
"现在,登金山因争风吃醋,一掷万金。爱美人不爱宝物的头衔,闹的满城皆知,你就是这么坑姐的吗?这样拿姐寻开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苏娆娆的心中在骂娘,死古坏竟然敢拿我作筹码,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吗!
令初白被苏娆娆说出心底秘密,吐了吐舌头凑到苏娆娆的面前,扭扭捏捏的道:"哎呀,苏姐姐,你看透别说透啊,我下次绝对不敢了!我保证。"她立马拍着小胸脯保证。
"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苏娆娆别提有多不自在了,她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居然会阴沟里翻船,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
"不还。"令初白理直气壮的道。
"你!"苏娆娆又抓狂了。
"我还给你,我就没有你的把柄了,你就会肆无忌惮的把我遣送回去。"令初白这样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把你遣送回去?!"苏娆娆以手扶额,她真有些无语了,被令初白的鬼灵精怪给折服了。
令初白傲然一笑道:"除了把我送回去,你还拿我有别的办法吗,你若欺负我我就哭,哭的你脑袋疼。"
苏娆娆果然头疼了。
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今晚自己睡,别来烦我了。"
"不嘛我怕黑。"
"怕黑就还给我。"
"不还。"
"信不信我把你关小黑屋。"
"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你把我遣送回去,我就算呆在小黑屋,也要抓住你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