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擂台上,天秀与信琮,同时爆喝出声,他们已经杀的目红耳赤,身上各有血花溅起,都受到了不同层次的伤害。
"他们这样打下去,终究难以分出个胜负,不如战和。"看着台上,杀的难分难舍的二人,齐明珠忽然言道。
"那就战和吧。"曲艺回答。
"信琮,回来。"齐明珠微微一喝。
"天秀,退下。"曲艺的声音是与齐明珠同时响起的。
天秀世子,原本一身白衣似雪,整个人看起来又潇洒又英俊,这个时候他的白衣已经染尘,那点点血液,似红梅。
"天秀是吗,再过百回合,你必败!"
二人已经罢手,信琮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有些不甘心的喝道。
"是吗?"
天秀的性格,原本看起来很随和,这个时候却像顽石一样,又臭又硬。
瞪着通红的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样很不服气。
"不服是吗?那我们继续?"
信琮狞笑,身子微微前倾,就像一头蓄势待发,准备扑杀猎物的豹子。
"继续就继续,以为我怕你?"
眼看着,这二人又有大打出手的架势,那位出自十二世家莫家的世家女,莫雨凝柔柔弱弱的站了起来,柔柔弱弱的轻声言道:
"信琮大哥,你与天秀世子切磋之前,已经大战了五场,体力能量精神等各个方面,难免有所不济,且归来歇歇。"
莫雨凝的体态十分柔弱,看起来就像一株弱不禁风的蒲公英,只需一阵风就会被吹倒。
看起来,楚楚可人,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会对她心生呵护之意。
哪怕一句伤人的话,都不忍对她说出。
接着,莫雨凝的弯弯大眼,看着天秀道:
"天秀世子,雨凝明白,明白你与信琮大哥,有种棋逢敌手之感,也有惺惺相惜之意,想要一决高低,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是对彼此的尊重,这是属于对手之间的尊重。"
"可是,信琮大哥毕竟已经消耗过剧,天秀世子身为当代天骄,必然不愿趁人之危,所以雨凝以为,毕竟来日方长,何必争一时长短。"
看着,这位我见犹怜的世家女,天秀的一颗心都快化了,哪还肯执意不休?
再者,莫雨凝的这番话,说的让人哑口无言,就算有天大的怒气,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棋逢敌手?惺惺相惜?
这两人恨不得砍了对方,也亏了这位莫雨凝开口,换作另外一人说这样掩耳盗铃的话,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由这位婉约柔弱的女子说出,却让人不得不信,好似这天秀与信琮,真是英雄惺惺相惜。
这岂非就是个人魅力了?
"莫家**既然开口了,今日信某便饶了你。"信琮冷哼,一纵跃下了擂台,回到了座位上。
"呵呵。"
天秀淡笑,对着莫雨凝抱了抱拳,转身退下了。
这场战斗,原本是战和,可是经过莫雨凝这样一说,却好似是天秀败了?
莫雨凝说,信琮已经大战了五场,**五场后又与天秀战平,岂非就是赢了?
可众人绝不会这样想。
他们只会想,莫雨凝说出信琮已经大战五场,是真心实意的担心信琮所言,想让他暂退休息,不想让他继续与天秀死磕。
因为啊,在他们看来,这样楚楚可人的女孩子,绝不会说出那种话。
哪怕就是天秀自己,都没有多想,他是不是也被这位我见犹怜的世家女,所蒙蔽了?
"这就是世家人,与那些自诩出家人的秃驴一般无异,除了会假惺惺,就只有假惺惺了。"
末座这边,苏娆娆看着盯着莫雨凝,眼睛眨都不眨的古坏,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听着苏娆娆这酸溜溜的话,古坏愣了愣,这苏娆娆不会这么容易与人置气啊,这是咋地了?
不由笑道:"出家人得罪你了?"这样埋汰人家出家人?
"呀!你的魂儿还没被勾走呀?还知道我在与你说话呀。"苏娆娆瞪着古坏,故作吃惊的说道。
古坏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人家长的那么赏心悦目,难免会让人多瞧几眼。"
"你是多瞧几眼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吧?怎地?本小姐就不赏心悦目了?"
苏娆娆只差没有说出,本小姐就在这里,你何必舍近求远了。
可古坏竟像是没听明白,他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像是没有听见他与苏娆娆说话的林慕仙一眼,哑然失笑道:
"我家慕仙,都没有说什么,苏大掌柜,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听着古坏的话,林慕仙虽然还是正襟危坐着,表情虽然还是肃穆而庄严的样子,虽然还是目不斜视着,但她那双秋水似的眸子,似乎溢出了一抹笑意。
"哟,这还没过门呢,就你家你家了,待到拜堂成亲后,你还不嚷嚷的满大街都知道?"苏娆娆啧啧称奇。
"这个是自然。"古坏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娆娆恨恨的剜了古坏一眼,一阵磨牙,只差没有拂袖而去了。
"娆娆,老大他脑子里面都是木头疙瘩,你莫要与他置气。"
登金山搓了搓,肥嘟嘟的手掌,有些献媚的挨着苏娆娆说。
"那我和你置气?"苏娆娆瞪着登金山,就像是一只护崽的母猫,逮着谁都想挠他一爪子。
登金山是好意,他想替苏娆娆解围,被苏娆娆呛了一句,倒也不恼,一个劲的傻笑着。
但见古坏,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莫雨凝,只差没在脸上贴一张,写着"别烦我,没空搭理你"的便签了。
苏娆娆就更气了,恨恨的朝上座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莫雨凝优雅的登上了擂台。
登上擂台的莫雨凝,首先对着众人福了一礼,这才柔声说道:
"小女子莫雨凝,这里有礼了。雨凝自幼习道,迄今十六年有余,自知才疏学浅,难堪登台。"
"可,今日喜见诸位天才骄女皆聚于此,雨凝心神激荡,虽才疏学浅难堪登台,却还是难以按捺澎湃心神,故而这里就献丑了,祈与各位公子、各位小姐切磋一番,以此明己之短补己不足,还请各位可以不吝赐教。"
未见其人,闻声先醉。
但见其人,闻声大醉。
众人,看着台上那,娉娉婷婷、袅袅娜娜的莫雨凝,听着她这莺转百回的声音,宛如像是喝了一壶醇酒,已然醉矣。
莫雨凝的声音落下,此地突然安静了下来,诸位少年神情流连忘返,如同缠绵榻上,细细品味着,那软声娇语,已然不知身在何处。
"我来。"
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上了台,柳眉倒竖,俏面含霜,眸光冰冷的看着莫雨凝,未等她开口,莫雨凝见礼道:
"请问姐姐姓名。"
"浪费唇舌,出手吧。"这女子,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很是雷厉风行,说着竟直接出手了。
"既然姐姐,不愿意多言,那么就请赐教。"莫雨凝依旧含笑,像只灵动的蝴蝶般,翩跹而动。
但看她,竟然不像是与人比试,倒像是在花丛中撷花一般,举止风情是说不出的美丽。
众人似已看痴。
未过多久,那雷厉风行的女子,竟然败下阵来。
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世家女,动起手来温柔的如同是微摆的柳枝,就像是在舞蹈般具备美感,但那位雷厉风行的女子,却败了。
...
接下来。
一位英俊的少年登台。
少年谈吐极佳,谦谦有礼的对着莫雨凝,温声细语的说了一番独白,看起来既潇洒又有风度。
与同台的可人儿,一番对话下来,少年如同身在云雾端,不知不觉变的有些飘飘然起来。
比如,莫雨凝柔柔弱弱的说,诚请公子手下留情云云。少年便感觉已然胜券在握,待到对战时,平日间的实力,竟连五六成都发挥不出来。
败。
自然是理所当然。
下面。
这位,出自莫家的世家女,竟然一连胜了十几场,那些个落败的少年,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恼,反之还显得有些春风得意?
每每莫雨凝胜后,总会说出类似这样的一句话,言:公子怜惜雨凝,不忍心伤雨凝,特意手下留情,对此雨凝感激不尽,切记公子今日之恩。
尤其是切记公子今日之恩这句话。
让那些落败的少年,纵是败了,依旧像是飘在云雾之端,整个人是那样的容光焕发。
莫雨凝可以记住他,就足以让他心花怒放,如何还在乎胜败?
所以,这一人又一人落败,众少年还是前仆后继的上台,
是以。
接连十几人落败,他们犹不自知因果,心中还沾沾自喜不已,总觉得莫雨凝对他的记忆,要比对别人深刻些。
每个人自我感觉都十分良好。
每每,台上莫雨凝的目光看来,每个少年人都觉得,莫雨凝是在看自己...激动的脸庞都染上一抹潮红,心情如怒放的花朵。
这种情况,竟像是毒液在蔓延,蔓延至场中大多数少年心里。
之前的那种,同仇敌忾之感,这个时候竟全然瓦解。
不仅如是,每每莫雨凝胜上一场,台下必然爆发热烈的掌声,众人必然哄然叫好...好似那擂台,变成了莫雨凝的舞台,众人都变成了她的看客。
哪还有,家族之人,来官方领地找茬之感,竟然完完全全,容纳接受了对方。
所以。
时至如今,场中八成左右,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竟然全部都败在莫雨凝手下。
与其说,他们是败在了莫雨凝手下,不如说败在了莫雨凝的石榴裙之下,要更为准确。
虽然战败,可每个少年人脸上,却洋溢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