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荀贤起身,他在鼓掌。
"恭喜十位。"荀贤开口,目光逐一扫在,古坏等十人身上。
每个擂台上都站着一个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和伤势,唯独古坏依然如旧。
十位得胜者,站在擂台上。
九十位失败者,有人身受重伤,被带下去医治去了,还有大部分人受了些轻伤,脸上或是失望或是愤怒或是惭愧或是羡慕...立于擂台周围。
"荀少爷,我不服!"有位少年,他一只眼睛流着血,战斗时伤了眼睛,现在已经瞎了。
这时,瞎眼少年,一张脸都涨的通红,对着荀贤大吼大叫。
"哦?你有何不服?"荀贤看着这人,神情很平淡。
"我不是不服今日会武之事,也不是不服荀少爷的处事,而是不服他!"瞎眼少年霍然看向古坏,一只眼睛泣着血,另只眼睛喷着怒火,整张脸看起来异常狰狞。
"哦?你对古坏有何不服?"荀贤更加平淡了。
"凭他那筑气微末修为,就算在凑巧之下赢了一两人,我还勉强可以相信,但他何德何能可以,在数十个呼吸中连赢九人?"
"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荀少爷你的身上,我倒可以相信,但是...就凭他?算个什么东西!"瞎眼少年越说越愤怒,恨不得跳到古坏这个擂台上,将古坏给撕碎了。
这一番话说的,把古坏贬的一文不值,将荀贤几乎捧上天了。
但就是这样一番话,却引得了很多人的认同,人们顿时炸开锅般议论纷纷,都觉得瞎眼少年说的在理。
这一百人,在各自的城池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都是年轻一代中的尖尖。
每个人都心高气傲,怎会觉得凭自己堂堂筑血修为,会不如古坏这个尚在筑气阶的渣渣?
再加上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早早到场了,古坏却落在最后,让他们对古坏这个人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其中要属那些,距离奇峰城稍远的一些人,对古坏更加反感。
因为他们哪个不是早早的都启程了,在一两天前甚至更早都到奇峰城了。
而这个本就在奇峰城的人却比他们来的还晚!
这些或许都不算什么。
因为毕竟有荀贤在此坐镇。
而荀贤毕竟挂着长乐郡英会这个头衔!
他们不敢因为这些而造次!
关键在于,其中一些煽风点火之人,他们在昨晚就得到荀河的授意,所以才会跳出来针对古坏。
荀河背后站着的是谁?
荀贤!
得到荀河授意的人谁敢不从?!
故而他们也就豁了出去。
今天荀贤是主事人。
就算不合乎规矩,有荀贤担着,他们怕什么!
所以在一些人刻意的煽风点火下,除却那些 重伤下去医治的一些人,几乎所有人都对古坏有意见了。
他们凝聚在一起,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瞪着古坏,恨不得将古坏给吃了。
"你在质疑此次选比存在瑕疵吗?"荀贤的声音微微一沉,闻言瞎眼少年立马诚惶诚恐道:
"不敢!"
"那你此言何意?"荀贤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我是觉得,古坏或许与他同台比试的九人有什么勾结,也或许是施展了什么鬼蜮伎俩,总之我不相信他有能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取胜。"
瞎眼少年,说的这样一番话,就像火油里面扔了一个火把,立刻燃起了汹汹烈火。
"我也不信!"
"我他妈也不信!"
"当时就是因为他,我才慢了半拍,因此而落败。现在细细想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姑奶奶我败的冤枉啊!"有个少女,嘴唇很薄,身姿亭亭玉立,双手插着腰肢,恶狠狠的瞪着古坏。
人声鼎沸,场中剩下的六七十人,勿论男女个个激昂愤慨,大声响应瞎眼少年的话。
看着众人群情愤慨的样子,荀贤一脸无奈的坐了下去,似笑非笑的扫了古坏一眼。
古坏依旧很平淡,平淡的开口道:"不服来战!"
声音不大,却有种奇异的威慑力,众人间的嘈杂,渐渐湮没了下去。
"就你这筑气修为,还想战我们所有人吗?"瞎眼少年瞪着古坏,大声呵斥。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我杀尔等如囊中探物!"古坏的声音依旧很平淡,平淡中带着令人窒息的肃杀!
"你!"瞎眼少年暴跳如雷,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狂妄!"
"放肆!"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被一个筑气渣渣如此鄙夷,我他妈要疯了!"
"我他妈也要疯了,从没见过这种傻子,简直傻到了天际,这他妈还在做梦呢?说梦话呢?"
"你难道没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那点修为,还敢大放厥词,说我等为土鸡瓦狗,那你是什么东西?连土鸡瓦狗都不如的蝼蚁!"
"当诛!"
...
众人纷纷喝骂,这些来自各个三级城池的天才,大多数自小都身罩各种光环长大,何时被人如此轻蔑过?
一个个都显的怒不可遏。
恨不得立刻将古坏给碎尸万段了。
"古坏!你视我百池天才为土鸡瓦狗,今日纵是天上地下,也无你立足之地!"瞎眼少年,终于将心口憋着的气给理顺了,整个人宛如一头发狂的狮子,指着古坏怒吼。
"是吗?"古坏冷笑,侧身看向荀贤,冷冷的开口道:"这就是尓等设立的选比吗?"
荀贤像是没听见,慢慢的品着一杯茶。
荀贤这个样子,让独眼少年那只独眼中,立即大方异光,他明白荀贤这是默许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各位道友,此人擂台选比胜之不武,定然使了些鬼蜮伎俩,我欲将之擒下,以正今日选比之公正,哪位道友愿意为我掠阵?"
瞎眼少年很懂得煽动人心,而且他也怕自己一人,万一拿不下古坏,所以才会这样道。
"我!"
"让我来!"
"不过一筑气渣渣,诸位不要与我争了,待我将之擒下,与诸位饮酒!"
"都不要争了,看我只手擒之,诸位就等着看好戏。"
"慢着!对付这种货色何须用手,我只需张张嘴,他必俯首称臣。"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古坏现在,仿佛已经沦为菜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切割了一般。
小子我看你今天还不死!
荀河的眼中都是恶毒,看着众人激愤的样子,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荀河已经将他与古坏的过节,添油加醋的禀报给了荀贤。
说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说少爷您的大名,他却更加的放肆...
当时听到这话的荀贤,脸色别提有多阴沉了。
古坏笑了,笑的很灿烂,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的逐一扫去。
"既然想要证今日之公,又何必作惺惺之态,装模作样的争来争去?尔等不妨一起上,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我统统接着!"话中的嘲讽之意,任谁都听的出来,可是却没有一人听进去,荀贤仿佛也像个聋子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整个大院都突兀的静了下来。
很诡异。
并没有一人动。
因为他们都被古话的话给惊住了。
这小子得失心疯了?让我们一起上?卧槽尼玛老子惊呆了。
"既然尔等不来,那我就过去了。"古坏冷眼扫向众人,声音很冷...很冷。
语毕,古坏一跃而起,宛如大鹏腾天,杀向众人!
"好胆!"
人们出言呵斥,望着只身杀来的古坏,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似的,没有战斗时的谨慎,只有无穷尽的蔑视。
轰!
古坏一拳暴起,一道由气化成的巨拳,宛如一座横着的山峰,带着磅礴而汹涌的力量,压的空气都在爆鸣,向着众人横陈而来。
"杀!"
古坏的动作干净利落,他宛若狼入羊群,两只拳头迸发无量金光,浑身咆哮着的气血像**在起伏。
"这...这...怎么...可能..."古坏一拳将瞎眼少年的胸口轰穿,瞎眼少年瞪大了那只独眼,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在流逝,难以置信的望着古坏。
砰!
古坏面无表情的收回拳头,向另外一人脑袋砸去。
这人只感觉,像是被一头太古凶兽的爪子拍中,不仅扛不住,还躲不过...当即鲜血四溅,脑浆迸出。
又一人毙命!
"退!"
"把他围起来,合力斩之!"
有人大喝,场面乱作一团,古坏的杀伐,实在震到了他们。
嗡!
空气在震荡。
地面铺就的青石砖在爆裂。
除却另外已获胜的九人,还有那些身受重伤的人,百池中剩下的人,此刻都在围攻古坏,都在施展各自的法。
庞大的能量令整个大院都在抖动。
倘或这些能量凝聚起来,轰在筑体高手的身上,哪怕筑体高手肉身似盾,也要被轰的爆开!
"莫问老子狂不狂,搅动风云我为王!杀尽宵小诛奸佞,是非曲直狂人扛!"古坏放声大笑,笑着...声音陡然一寒:
"杀!"
百里一剑望着古坏,他死死的攥着剑柄。
...
花不香那苍白的脸,又浮现了一丝红晕,好一个是非曲直狂人扛!
这七个字,如炸雷在他心中响起,他望了望自己那只跛了的右腿,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我没有朋友。"
"那你不妨先交我这个朋友。"
不知为什么,花不香就想起了,他与古坏的对话...
那你不妨先交我这个朋友。
古坏的声音,这时又在他脑海中萦绕,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还能交朋友吗?
他又望了望跛了的那只腿。
花不香霍然将目光从他的残腿上收了回来。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坚定。
他望着战场。
先迈出一只腿,另只腿慢慢的拖了上来,缓缓的走向战场...
呛!
百里一剑终于拔出了剑。
这小子不能死,要死的话也只能,死在我的剑下!
他终于找到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然后他就仗剑杀进了战场!
有些人心中一直有杆秤。
一杆衡量正义与邪恶的秤!
今日之事,是非曲直,心中有秤的人,都还没有偏!
所以花不香与百里一剑出手了!
更何况他们体内的热血也已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