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走了吗?谁让你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找死!"
古坏嘶吼,他满脸都是自己的血,神情显的无比狰狞,凶恶恶的盯着第五轻风。
此外,他还没忘记现在的境地,他不断腾跃,借助山势之利躲避。
第五轻风微微一怔。
她何曾被人这样吼过?
古坏的态度,虽然有些强硬,但是其中的爱惜,任谁都听的出来。
第五轻风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正因如此,她才感觉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她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层次了,而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屁孩教训。
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就连她那平静的心湖都泛起了涟漪。
要你管!
几乎都要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我回来救你。"
"我堂堂的一代...大...天骄,纵横捭阖间无人能敌,还需要你救!"
古坏的态度还是很强硬,他差点都说出一代大帝,由此可见他的心绪,现在的确很不稳定。
第五轻风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按照古坏的性子。
勿论这个女子,到底如何的骄傲,还是死活不认账,她都是他的女人。
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若是他看见自己的女人出事。
他一定会疯。
第五轻风恨的牙根痒痒,她冷冷的道:"放我下来!"
啪!
古坏没有理会她,狠狠的在她那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强势的开口:"老实点!"
第五轻风羞愤欲绝,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偏偏她被古坏抱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轰!
后方。
烈焰甲王就如一个无比巨大的大石磙。
一路碾压而来,所遇之物所阻之物,尽皆爆开。
"你先放我下来,我有办法阻它。"
第五轻风,似乎也摸透了古坏一些性子,知道和他来硬的不管用。
所以她就换了一种说法,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强势。
可古坏还是不为所动。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涉险?
"松点...你弄疼我了。"第五轻风眨了眨眼睛,竟然对古坏撒起了娇...
可古坏似乎完全没有看到。
他依旧死死的抱着她,奋力的向前奔跑...
这让第五轻风想死的心都有了。
竟然不管用!
难道自己卖萌...竟这么差劲吗?
不是古坏没看到...他现在眼前已经阵阵发黑,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抱着第五轻风的双臂已经僵硬。
就好像是一种"特性",一种本能。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信念,还支撑着古坏。
第五轻风似乎察觉到了古坏的不对劲。
她扭了扭身子,发现其箍力不是原先那么大了,而后她试着挥了挥手臂。
这时的古坏。
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只知道拼命的向前跑,就连转弯借助山势之利躲避,都似不会了。
因此。
后方的烈焰甲,快速追了上来,眼看着就要追上二人之时。
第五轻风猛然掷出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银色发簪。
银色发簪,像是一个花骨朵,在它被掷出后,突然银光大振。
在掷出银色发簪后,第五轻风口中振振有词,如同念着什么咒语。
银色发簪散发的银光更胜了。
仿佛是一团皎洁的月光。
轰!
发簪前方的那个花骨朵,在这一刻,竟奇迹般的绽放出一朵花。
那朵花,猛然爆发无量光,就像一轮皎月横空。
那洁白的光芒,形成了一个被放大无数倍的"伞状"光幕,烈焰甲王撞上光幕,竟然无法一透而过。
"吼!"
烈焰甲王不断咆哮,震天动地的咆哮声,令无数山峰龟裂...它散发出无穷尽的戾气,可依旧被伞状光幕,掬在原地无法脱困。
第五轻风目光幽幽。
若不是她现在修为太低,无法发挥出这件杀器万一之威,别说只是困住这头四阶大凶,随便溢出一点威能,都能将它轰的连滴血都不留下。
"好了,它短时间内,脱不了困,不必这么拼了,先停下来疗伤。"
第五轻风轻声说道,可古坏似乎根本听不见,依旧拼命的向前奔跑。
砰!
在跑开有十几里的距离后。
前方有座小山横阻。
古坏竟然似完全看不见。
径直的撞了上去。
二人被撞击力,狠狠的反弹了回去,摔在地上后。
古坏迅速爬了起来。
怀中紧紧抱着第五轻风,双腿发力,就要再次向前奔动。
可是,只是稍稍一用力,两只腿像是没有骨头般,软绵绵的跪在了地上。
噗!
古坏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
脑袋一歪,而后猛地一甩,又挺了起来。
他一咬舌尖,警醒了几分意识,呐呐的问道:"我们逃出来了吗?"
"是的。"
听到第五轻风的回答古坏咧嘴一笑。
鲜血汩汩的顺着他的嘴边流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一头栽在了地上,身上流出的血液,很快就将这片土壤,染湿了。
人的脊梁骨,相当于人体"大梁",具有支撑人体之效,可古坏的脊梁骨,都已经寸寸裂开。
原本都该当即瘫痪的。
可他还是跑了数十里的距离。
就连第五轻风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
在古坏醒来的时候。
他发现眼前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背对着他。
这明明就是个一人的后背。
却仿佛可以支撑起天地。
这应该是位老人。
这是他给古坏的第一感觉。
因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
用一根布条简单的束在背后。
"醒了?"老人并未回头,淡淡的说道。
"醒了。"古坏答。
古坏站了起来,他发现全身上下,一点不酸也不疼,竟然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睡了多久?"这在一处大山的山巅上,他看了看四周。
只能看到一些云雾,而且第五轻风不见了。
所以他只有问眼前这个老人。
"不久。"
"不久是多久?"
"一天。"
"你叫什么?"
"任天荒。"
古坏的瞳孔骤然一缩。
天荒地老,长生算鸟!
不管多久,唯我不朽!
任天荒!
这个威震神州大地数万载的名字。
古坏自然听说过。
而任天荒说出的那几句话。
更是流传的家户喻晓。
天荒地老,唯我不朽!
这八个字,更是成为了,任天荒标志性的代表,但凡有人说出这八个字。
代表的就是。
魔道巨擘...任天荒!
数万年来,偌大一个神州大地,还没有人敢假冒...说那八个字。
时至如今。
天荒地老,唯我不朽,这八个字,更是演绎成了...魔道口号。
但凡魔道大举出征,首先必须吼上三声:"天荒地老,唯我不朽。"
"是你救的我吗?"古坏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道。
"对。"
"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女子?"
"看见了。"
"她在哪儿?"
"走了。"
"走了?"古坏又沉默了。
"你叫什么?"老人转过了身子,平静的看着古坏。
或许他称不上老,因为他面孔看起来最多只有五十岁,但是他脸上的皱纹太深了。
深深的沟壑,深深的岁月。
他眉毛看起来还很年轻。
就像两把剑般插入了双鬓。
老人的身材很魁梧,给人的感觉仿佛可以,撑起一片天地。
他背挺的也很直,完全还有少年人,该有的傲骨。
所以他给人的感觉真的不算老。
"我叫古坏。"
"古坏..."这两个字好似很难理解,任天荒听在耳中,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细细咂摸,而后他又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家母很好。"
古坏的瞳孔又开始收缩,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虽然依旧很深邃,给人的感觉平淡...平淡的有些冷漠。
但古坏,却从对方的眸子深处,平静冷漠的外表下,看见了一些情感。
任雪飞姓任,这个老人也姓任,而他偏偏又问了句,古坏的母亲还好不好。
这让古坏如何能不多想?
"不用想了,你娘姓任我也姓任,而且我的岁数刚好...可以做你娘的爹。"
...
风无声,云缥缈。
大山之巅,二人默然。
"不要奇怪,也不要问,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任天荒顿了顿,将目光放在远方,他的眸子又深邃了许多。
"你知道七大隐世家族吗?"
古坏点了点头。
"你知道七大隐世家族之首的顾家吗?"
古坏又点了点头。
"你知道顾家,在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大动荡吗?"
古坏摇头。
"顾家上一代嫡子,顾衣临天资卓越,力压同代天骄...五十年都抬不起头。他在二十年前携妻,将顾家闹了个天翻地覆,几乎让顾家堕下...隐世家族之首,这个尊荣的名衔。"
"顾衣临携妻杀出顾家后,便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你知道又是为什么吗?"
古坏以前听闻过这个事情。
但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兴趣去查,自然不知道所为何事。
现在。
古坏好似连摇头都不会了。
他的身体已经一点一点开始僵硬。
古逸行...顾衣临。
任雪飞...任天荒。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