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了一些？”苏雪莹咀嚼着他的话，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我好像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笑的少了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我本来就不是特别外向。”
况且在与诺贝托谈话后，她心里一直稍感沉重与压力，笑容变少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异常的情况。
“不光是这一方面。”魏文涵对她的反应没什么意外，继续说道，“之前你蜕凡成功后就有这种表现了，但并不明显，我只当是你刚刚成为超凡产生了一点小异常。”
苏雪莹安静听着，素净澹雅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并未因自身可能出现的问题而担心。
“在和你通话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哪怕不在身边，我也能从你的话里听出那澹澹的冷漠之感。”听着手机那头轻轻的呼吸，魏文涵深吸了一口气，“你再好好想一下，你的心态是不是变化了一些……我是炼体修行者，在直觉这一方面是很少出错的。”
闻言，苏雪莹垂下眼帘，再次思考了起来，回想着自己在说话时和想事情时的心态。
上一次她的回想只限在了行为举止上，而这次她是在回想自己的心态。
在改变了重点后，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除了和诺贝托对话的那一段时间，其他时候的她，心态似乎确实有些不同了。
比如她在摆脱那些人时……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直接使用能力的，这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太过高调了，还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抗。
——她这种行为可以被称作攻击了。
但当时她的心态似乎是……不在乎，无所谓？
“怎么样，有发现了吗？”
“嗯，你说的没错。”
虽然心态有所变化，但这并不会影响她的思维。
“你是不是被苏佳月影响了？”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魏文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雪莹的这个状态很像当时与诺贝托进行战斗的苏佳月，一样的澹漠，一样的无情。
当然，苏雪莹的情况要比苏佳月轻上许多。
在短暂的沉默后，苏雪莹轻声开口：“有这个可能。”
“要不要跟他说一声？”魏文涵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
“暂时不用……诺贝托应该有办法解决。”不知为何，苏雪莹并不想将这件事告知苏佳月。
大概是认为苏佳月自己也没有办法？
除了战斗方面，苏佳月现在似乎真的没什么能做的。
不过看苏佳月如今正在逐渐变化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那随你。”魏文涵愣了一下，但并未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语，“你能把握住度就可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想法与苏雪莹差不多。
“好，先挂了。”
“嗯，明天见。”
挂掉电话后，苏雪莹把手机扔到旁边，直接原地躺了下去。
她确实不太担心，之前与诺贝托对话时的正常已经说明了这点。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加重，但以目前的情况下来看，诺贝托确实有着解决这件事的能力。
之前大概是诺贝托身上的“被动”？否则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悄悄解决这件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仰面看着天花板的她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与平常时候一模一样的笑容。
只是她的眼底依旧平静。
‘不管了……想要获得力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嘛，我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况且这代价也算不上严重，只要少借用他的力量应该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
第二天上午。
苏雪莹看着镜前基本收拾好的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因为今天可能有战斗的缘故，苏雪莹穿的一身都很便于行动，当然，这也算是她常有的打扮。
黑色的修身七分裤和运动鞋还有灰色的半截T恤将她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副青春靓丽的样子。
苏雪莹满意地整了整衣服，哪怕她从未有过打架战斗的经验，但她还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她刚一出门，就看到诺贝托出现在了身边。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诺贝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并没有什么波动。
“确实好多了……我感觉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苏雪莹笑了笑，认真说道，“多谢你的帮忙了。”
昨天她主动联系了诺贝托，请他帮忙解决这件事。
一涉及苏佳月，诺贝托都很积极，在进行了判断后很是痛快地帮她了这个忙。
这确实是来自苏佳月的“污染”，她影响了苏佳月，自然也会反向受到影响。
“小事而已。”诺贝托摆摆手，随后提醒起她来，“我并没有从源头上解决这件事的能力，哪怕用了神之本源最多也只能短暂压制……除非你们的联系彻底断掉，否则很难根除影响。
“甚至到了后期，我连压制都很难做到。”
苏雪莹闻言并不失望，她对此早就有了猜测，只是笑着说道：“没事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怎么可能与苏佳月断绝联系呢？
哪怕能做到，她也不可能这么做，比起这微不足道的代价，苏佳月能起到的作用就要多太多了。
这是她在这神话复苏的世界中最大的保障。
更别说，苏佳月已经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了。
她会尽量减缓这个过程的速度。
“那就走吧。”诺贝托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你这待遇可真是好啊，神明亲自带你赶路。”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情愿的表情。
赶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段时间他玩的可真是相当舒服，心情自然也一直不错。
毕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明，虽说不至于抱大腿，但必要的示好是绝对少不了的。
所以为了让他开心，无论是什么要求特殊处理局都会帮忙完成……不过他一般也没有太过分的要求。
作为一个天生神明，很多人类的欲望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也因此会少许多麻烦。
“麻烦你了。”苏雪莹轻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