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丫头,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我只有一个要求。”季昱修给她垫好了枕头才放开她,十分严肃地说道。
“什么要求?大叔,你只管说,我一定会做到的。”
“离开寒,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季昱修目光灼灼,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越来越瘦弱的身子,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一般疼痛。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凭什么被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伤害成这样?!
“离开他……大叔,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靠近他,只是……”小悠垂下眼睑,没有血色的唇紧紧地抿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和白墨寒是相互厌恶的,明明她已经非常努力的想要躲开他,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可……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过,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白墨寒这个人。
见她难过的模样,季昱修的心蓦地被一股酸涩包围,为什么她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丫头,你喜欢寒?”季昱修紧紧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喜欢?!大叔,你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一个会伤害我,伤害我的母亲,甚至想要杀死我孩子的人吗??”小悠满脸的愤怒,要说喜欢,她这辈子最不可能喜欢的人,就是白墨寒!
季昱修细细地看着她表情的变化,一切,似乎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但为什么,他还是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悲伤。
“丫头,你跟寒说的,我先前在电话里都听到了,以我对寒的了解,他虽然冷漠,但不至于绝情,他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时,在电话里听到小悠和寒的对话,除了愤怒,他心里更多的则是不解。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寒娶小悠的目的,但是时间慢慢过去,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个侄子逐渐迷失,逐渐沦陷,或许,他还记着他的目的,但行为却渐渐不再那么过分了。
他很清楚,白墨寒的心里已经开始有小悠的位置了,他会护着她,照顾她,担心她受伤了。那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却要打掉这个孩子?他冷漠,但绝对不会残忍到连自己的骨肉都要伤害的地步。
“我……”小悠垂下头,这种事情实在太不光彩,她本不想让大叔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可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叔和白墨寒成为敌人,要是大叔知道真相了,还会和现在一般的照顾自己吗?
“怎么了?丫头,如果你是担心寒,那你大可不必。”
“不是的,大叔,其实……其实不怪白墨寒,是……是我自己……”小悠咬着下唇,好半天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望着大叔那双疑惑的双眸,缓缓说道:“大叔,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白墨寒的。”
“……”季昱修的瞳孔骤然缩紧,不是……寒的?
小悠惨然一笑:“大叔,你现在,一定也很讨厌我吧,其实我……我也是,只是我……”
“丫头,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季昱修很快冷静了下来,温和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管怎么样,在大叔这,你永远都是那个单纯的小丫头。”
“大叔……”小悠望着他,眼圈一红,憋了这么久的委屈,突然在这一刻找到了倾泻的口子。
“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你现在身子太虚了。”
小悠憋着眼泪,拼命点了点头。
‘叩叩叩。’
随着敲门声响起,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缓步走了进来,“季军长,宫小姐,打扰了。”
“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们检查了一下,宫小姐似乎从怀孕之后已经多次出现过流产的迹象。”
小悠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这段时间,她住医院的时间都快要赶上她在家的时候了,便着急地问道:“医生,那,是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需要我怎么做您尽管我,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医生皱了皱眉,看了季昱修一眼,才继续说道:“宫小姐的身体十分的虚弱,不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按理说,只要好好调理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胎儿……因为宫小姐在刚怀孕的时候曾受到过严重的撞击,这个胎儿本来就十分的不稳,加上孕期,孕妇的心情和其他的一些因素,现在的胎儿,可以说是十分的脆弱,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不,不可能!医生,你一定要帮我保住我的孩子!”小悠激动的说道。
“宫小姐您先冷静一下,您这样对胎儿只会更加不利!”
“丫头,你先别急,看看医生怎么说。”季昱修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她。
“好,我不激动,医生,您说,我应该怎么做?一定还是有办法的对吧。”
医生连忙点点头:“我刚刚只是说,很有可能。宫小姐,现在的胎儿已经脆弱到一个极限了,经不起半分的刺激,所以,如果想要保住他,接下来您一定要静养,保持良好的心情,千万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到丝毫的伤害了。”
小悠听完,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软软的瘫在了季昱修的怀里。
“你先出去吧。”季昱修挥了挥手,那医生便忙不迭的离开了。
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小悠,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她很重视这个孩子,既然如此,自己说什么也要帮她保住。
“丫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负责好好休息就行了,我会帮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休养,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
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小悠的脸色突然一变,紧紧地抓着大叔的手:“大叔,那……那白墨寒呢?他一心想要我打掉这个孩子,他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