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差远了？徐老师，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温阳立刻问道。

“不对，不应该说你们运气差远了，毕竟这条创业道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应该说是你们选择错了！”徐平很快就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您的意思是我们就不应该跟腾信这样的大公司对着干是吧？”温阳直白地问道。

“当然了，这是常识吧，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明知道腾信立在前面却还毅然地选择了这个创业道路，但现在见了你们和你们聊了这一会儿，我觉得我大概是明白一些了。”徐平若有所悟地说道。

“也就是说，您其实也并没打算给我们投资吗？”岑嘉文有些失望地问道。

“你们应该知道，互信科技的沉展他自己名下可是有一家跟我们不相上下的投资基金的，而腾信的战略投资部就更不用说了，在投资领域是绝对的领头羊，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没有投资公司愿意投你们了吧！”徐平有些同情、有些可惜地看着温阳和岑嘉文说道。

“这我们大概是明白的，但是我想应该会有一些人是不惧怕这两家公司的，而且我本以为徐老师您就是这样的人呢？”温阳有些不满地讥讽道。

“这不是惧怕，你们对投资领域可能知道的太少，我们这些投资人可都是互相认识的，每一笔投资不仅仅是一笔金钱买卖同时也是一笔人情买卖，明白吗？”徐平并没有生气，反而还耐心地向温阳解释道。

“商业居然还讲人情吗？”温阳笑着问道。

“商业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不讲人情的，但是做人总是要有些原则，处理朋友关系也是需要有些原则的，这些原则就可以算作人情，或者说人情世故。”徐平仍旧耐心地解释着。

“总之，您还是不相信我们能战胜腾信？所以才不愿意投资对吧？”温阳也很失望地问道。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话啊，好吧，我就直说吧，对你们公司来说不管是三年还是一年，你们都是不可能战胜腾信的！虽然你们现在的用户数是不少，但是你们要明白，你们所占有的各种资源和腾信所占有的社会资源相比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即便我现在同意投资你们，一年后也必然是失败，这笔钱也必然是有去无回，所以我自然不会投资你们。”怕温阳和岑嘉文会错意或者听不明白，徐平这次的话说的是相当直白了。

“那既然您无意投资我们，那您找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岑嘉文有些颓丧地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因为我对你们有些好奇啊，现在看来，你们果然是一群理想主义者啊！虽然不能成功，但是有你们这样的一群人，对社会来说是一件好事！”徐平感叹道。

“我们俩可不是理想主义者，我们也绝不想失败！”温阳立刻否认道，他可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为了成功他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但是现实好像是即便他不择手段，他也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

“做为从北清毕业的前辈，虽然我不能给你们投资，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们一些建议。不管你们是因为理想还是因为现实而开始的创业，现在对你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公司以不错的价格给卖了，卖给互信或者腾信都可以，现在是你们卖身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要错过，否则最后你们什么都剩不下来！”徐平很真挚地向温阳和岑嘉文提出了卖掉立读的建议。

“卖掉立读！？”岑嘉文最先惊讶地反问道。

“对，就是卖掉立读，这是你们的唯一选择了，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徐平说完就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温阳和岑嘉文无奈，只得站起来准备出去，温阳在临离开房间前还向徐平说了一句：“不管最后决定如何，徐老师，我们都要感谢您的建议！”

“你真的打算卖掉立读吗？”一离开真我基金的办公区，岑嘉文就立刻向温阳问道。

“我当然不想卖了，但是如果真的没人投资的话，那我们真就无计可施了啊！”温阳苦恼地说道，其实卖掉立读的打算他早就有了，只是他不好直接说出来罢了，但现在徐平却替说了出来，他当然要好好感谢对方了。

“徐平不愿意投资，那我们就去找其他人，总是会有人愿意投资的，这个世界又不是就互信和腾信两家大公司。”岑嘉文说出这些话，既是说给温阳听的，也是自我安慰用的。

“是啊，大公司那么多呢，那你去找下阿里巴巴投资部试试？或者去求下360的周鸿祎，他可是刚跟腾信结下深仇大恨啊，说不定愿意帮咱们对付腾信，你都问问吧，说不定就同意了。”温阳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他是对这些公司的投资没报什么希望的。

实际上当温阳发现自己只能从家里拿到几千万用于投资公司时，他就大概明白了，他是不可能战胜腾信的！他在最初确实是有战胜腾信的信心的，但是现在呢他压根还没跟腾信交上手呢，但是对方的压力就不断从各方面传导了过来。

仅仅是和互信交战，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舆论战和法律战之后，温阳已是精疲力竭，如果将来再与腾信交手，温阳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所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对现在的温阳来说，把公司卖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温阳之前就没了战胜腾信的信心，但是他依然鼓舞着公司里的员工们继续奋进，尤其是现在立读的用户数超过了一千万，正是所有人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时刻，所以这个时候要把公司卖掉的话必须谨慎处理。

“嗯，我都去问问，不过你真的没打算卖掉公司吧？”岑嘉文有些怀疑地再次向温阳问道。

“不要再问了，你只管尽力去找投资就好了，我也会想尽办法去拉投资的。”温阳坚定地说道，并以此来打消岑嘉文对他的疑虑，但事实上，他已经准备好把公司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