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尽忠说完,知府颜容瑄对卢象升开口道:“下官己经准备了大军食用的肉食粮草,等会就会送到。并在府内备下酒菜,为卢大人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
卢象升道:“那劳颜大人了。”
“请。”
“请……”
当下卢象升,还有总兵祖宽、游击罗岱、副将李明辅领着一干武将,随颜容瑄、朱尽忠进入凤阳城。
卢象升等人见凤阳城城墙高厚,异常固实,不由暗暗点头。自从年初被流寇攻打过后,漕运总督杨一鹤,知府颜容瑄、镇守太久杨泽已防备流寇再次袭扰为由,上奏朝廷修建为凤阳加固修建城墙,当时候朝廷那里有钱,颜容瑄说明不需要朝廷拨款,自行解决后,便同意了这个要求,朱尽忠当时动用数万流民,数月就修建完成,总兵祖宽久经辽东军伍,更是可以看出,这凤阳城内只要粮草充足,就是数万精锐大军日夜攻打,想要打下也非易事。
进入凤阳城内后,内中的一切,又给卢象升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城内繁华不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里面非常干净,比之京城有着天壤之别,一条条的都是笔直干净的水泥路面,而且水渠不断,绿树成荫。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颜容瑄府内,桌上己摆好了热腾腾的酒菜,堂屋内更是烧起了火炉,燃烧的炭火让整个大厅内都显得暖融融的。
众人谈笑风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突然一人急忙进屋来报,知府颜容瑄怒道:“何事慌忙,打扰本官宴请五省总督卢大人和各位大人。”
来人急忙开口道:“回大人,滁州有来前来报信,说闯贼高迎祥、张献忠率大军三十万已到滁州城下,前来请求增援的。”
不等颜容瑄说话,卢象升便让人把报信之人喊了上来,报信之人急忙将将滁`州城前后之事说了一遍。
卢象升听完赶忙带领众将离开宴席,崇祯九年正月,卢象升在凤阳城外中军大营大会诸将,其后上书崇祯说:“贼寇横行以后朝廷再调兵,贼寇人多时再增派兵力,这只能说是跟不上趟儿。部队开上战场然后再讨论供应军饷,部队会合以后再来申请粮饷,这只能说是玩命。况且请到的粮饷不够用,士兵们就会跟随贼寇去抢劫,这样近八年来所召来的部队都和贼寇成了同伙,所食用的军饷都无异于盗贼的饷粮了。”又说:“总督、总,理应该掌握有专门的部队和专门的粮饷。把咸宁、甘肃、固原的部队调派给总督,蓟州、辽阳、山海关、宁远的部队归属总,理指挥。”还说道:“各直省的巡抚大臣都有边疆重任,不要一有贼警就请求别人增援、调兵,不响应他吧,大家本来就应当同舟共济,四处去接应他吧,兵力怎么能跟得上?”又说:“台谏大臣们不管事情的难易,不顾将士的死活,专门在那里说长道短,求全责备。别人即使有再大的本事又怎么能施展出来?我和总督大臣两个人只讲剿法不讲堵法,只讲怎么打不讲怎么守。”这些话都说中了要害。
卢象升总兵祖宽的关宁铁骑为先锋,全军开往滁州,各将任务安排结束后,朱尽忠上前问道:“总,理,不知道我凤阳守军能该如何,末将愿率军随大人前往滁州。”
卢象升一路看着凤阳守军也十分精锐,心中十分想要随他一起前往滁州与贼寇大军一战,可他担心万一流寇流窜至凤阳,到时守军调走,因凤阳兵力空虚,而一旦有失,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也愧对皇上,思虑之后开口道:“朱将军的心思,本督知道,可中都凤阳也是责任重大,朱将军还需替皇上和大明守好,不容有失便是大功一件,你可明白。”
听完此话之后,朱尽忠也是一脸无奈,可也没什么办法,笑着说道:“那末将祝总,理和各位将军旗开得胜了。”
正月初八,总,理卢象升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等诸道兵驰援滁州,与农民军大战于城东五里桥。
这场会战的序幕是由祖宽开始的,关宁铁骑率先冲入流寇大阵,发动进攻,战斗时早上开始,下午结束,结束的时候,城东一条很宽,水流极为汹涌的河流,都被尸体给断流了,史料说法如下,积尸填沟委堑,滁水为不流。
而尸体的大部分来来源主要来自于高迎祥的部下,这位经过前后七年造反经历的匪首,迎来了自己最为惨痛的溃败。
关宁铁骑战力凶悍,十分凶猛,面对城东流寇大军,犹如无人之境,乱砍乱杀,高迎祥见此立即做出反应,调集了手下主力精锐骑兵,准备发动反击,他认为毕竟贼寇各路人马加在一起足有三十万人之多,只要集结反攻,定能反败为胜。
而高迎祥败就败在他自以为优势的点上,那就是人太多。人一多,嘴就杂,外加一开始就打了败仗,那时候通讯有不发达,没有什么手段可以及时说明,三十万人,乱军之中没人能摸清楚是怎么回事,折腾了半天,各部都没有能集中起来自己的精锐队伍。
见此时不妙,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等人反应还是极为快的,一看兵败如山倒,已无力扭转乾坤战局,撒腿就开始逃跑,他们都相信,自己能迅速脱离困境,以往的官军都是这样的,只要把闹事的流寇赶出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就可以了,没有几个人会去较真。
但这一次他们遇见的是卢象升,这位尽忠职守的好干部,一追就是五十里,真是不负他卢阎王的称号,虽然卢象升长相白净,但对待流寇确实心黑手辣,无论是流寇还是裹挟的百姓,家属,只要被追上,统统都是一刀带走,任你走位在风,臊,也所无可躲,避无可避,五十里内,流寇尸体遍野,保守的估计,最少损失也在五万人以上,加上城东一战,三十万流寇被卢阎王直接杀了十万以上。
而高迎祥等人一路逃跑,发现卢象升没有在追,深深了缓下了一大口气。可是他们不知道,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凤阳府的下辖了,即将面临一场更大的危机,朱尽忠跟他淮凤军已枕戈待旦,等会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