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索要一条灵脉,希望您老人家给我!”
“你要灵脉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
“不!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要求!”吴桐坚定说道,像是在拿一件最普通的物件。
“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像从前一样吗?”火神宗动怒了,山顶在震动,好像熔岩随时要喷发。
“你的意思是不给了?”吴桐神色冷冽。
“屁都别想要!”火山中,传出沉闷的,没有商量余地的声音。
“那好,我就自己挖了!”吴桐飞身而起,
“你敢挖我就敢埋。”火山中,亦钻出一个魁梧的身影。
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神,发丝飞舞,双目金黄,犹如镶嵌着两颗金绿宝石,硕硕发光。
他手里持着一杆蓝金色长枪,法则无尽,俨然是一件神器,配合他的气势,真似乎要把天地都给打破。
他走出了一步,驾临虚空,身边的法则强烈运转,似乎要把整个空间压塌,可怕极了。
紧接着,他又走出了一步,带着压塌万古的道韵,直逼吴桐,堪比天地的主宰。
另一边,赵秋才从山里钻出来,看到这一幕,眼中马上就饱含着期待,恢复了暗淡的神采。
火神宗山门,多数弟子看着自家老祖神采飞扬,那是喜不自胜,心中洋溢着满满的得意和幸福。
“不必说,老祖出马,一指就能点死他!”有人马上就恭维,不过他心里确实有自信。
老祖神威无敌,盖世无双,此番出马,定然是如同捏死个臭虫,他甚至都准备好了打扫尸体。
“见此神威,他居然还不走,真是胆大!”
“哈哈哈!他那哪里是不走啊!明明是被这种威势镇住了,走不动!”
“师兄说的是,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敢来惹我们火神宗,你说这是何必呢!唉!”
一群人眉飞色舞,说话阴阳怪气。
个个充满了兴奋之情,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桐和火神宗老祖,嘴里啧啧有声。
“拿命来!”老祖声音冷淡,低沉十足。
他蓦然抬起了手中的长枪,锋芒直指吴桐。
咔嚓!
一道杀机直接就去了,先发制人,然后喋血。
火神宗老祖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死不瞑目。
“聒噪!”吴桐面不改色,咕哝着。
然后吴桐他大手一挥,将火神宗洗劫一空,不仅将天灵派那条灵脉收入囊中,还将火神宗的那条灵脉挖了出来。
原地留下了一个大坑,深足有百米。
吴桐又是一挥手,元气一卷,火神宗老祖尸体落入其中,再又是一盖,巨量的土倾覆下去,埋了。
嗤嗤嗤!
连续几道光芒闪过之后,吴桐用自己刚才躺着休息的那棵树,削成了一块墓碑。立在此处。
接着扬长而去。
在以后的岁月里,火神宗弟子归顺了其他五大宗门,无论历经多少沧桑,经过多少岁月更迭,谈及今日的一幕幕,幸存者总是习惯性的点起一支烟……
带走了天灵派残余部……离开了祁连山……一行人又跨过了沙漠,十分的接近天山学院了。
沙漠依旧是沙漠,日头西沉,红霞醉人,远有飞鸟结伴而行,迎着夕阳纷飞,近有风沙卷集,打磨着起伏不平的山体,将之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
右边一望无际的沙漠,像是一条金黄色的棉被,闪动着亮晶晶的光泽,天山,就是卧在这棉被上的巨龙。
沿着巨龙的身体一路向西,众人终于看见了天山学院。
几十座楼房错落有致,洁白光滑,静静的点缀在黑绿色的山体间,像是洒在丑陋上的白糖。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勾动着吴桐的欲望。
终于是回来了,哪怕不久之后又要离开这个地方――吴桐心中的那股思念,已经是愈演愈烈。
“那就是天山学院啊!好宏伟啊!”吴雨盯着远处一片沿着山体连绵起伏的白色建筑物,发出兴奋的感慨。
“看来还保存着,没有被妖魔鬼怪毁了!”吴桐也忍不住感慨,这段时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这。
虽然院长手里有天灭符……
其实,末日来临,凭吴桐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立门户,独自飞升,还不用消耗太多的能量,轻装上阵。
若是把天山学院一千多人都带走,着实是个大工程。
而吴桐不后悔,他毅然决然要去做,全是因为吴桐记得当初的一段对话。
吴桐记得,太虚天宫来攻天山学院时,院长曾言,天山学院告急,可能守不住。
“如果今晚太虚天宫带人来强攻,我们负责顶住,如果顶不住……让吴桐走!”
吴桐在暗中曾听闻院长和长老的对话,后来他就去守护天冰湖,并斩杀了灵明尊者。
这段对话吴桐一直铭记在心,当他得知天外危机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打算自己逃逸,而是带着所有人一起。
另外,他真怕自己独自上路,会是怎样的孤独。
这就是他义无反顾要帮所有人飞升的原因。
……
这又是一个日落黄昏,天山学院迎来了末日后的又一次安宁,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翘首以盼。
许媚然回来很久了,但无奈,两人总是错开。
许媚然知道,可能这一次错开,就已经是永别。
她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每天总是在太阳落山的这个时间段,站在吴桐以前经常站的位置等待。
她记得,曾一起去沙漠中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坐在一辆火车上看日落的。
现在,日落还是那日落,人却飘无踪影。
每当有人问她是不是在等吴桐,她总笑着说不是。
时间一长,这种不是似乎成真了。
到最后就算没有人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日复一日的等待,她心里越发的空虚,从前心里还有想念,而现在倒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了。
也许真的等他回来时,自己会觉得陌生。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两个人彼此适应了对方的生活,到最后某一方消失了后,这种突然失去的平衡,往往会被放大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