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是什么?”刘愚连忙问道。
“这份大礼正是殿下和虞大都督正需要的一件东西,殿下,不是一直在苦苦找寻太子和秦仪的罪证么?”谭秉鉴嘴角一扬盯着刘愚和虞稷两人说道。
“谭先生的意思是说,你愿意把太子和秦仪这些年来与北酋暗通款曲的罪证都交给我们?”刘愚震惊地问道。
“殿下说得没错,这些年来谭某也在暗中搜集着太子和秦仪所有的罪证,无论是书信还是物件都保留了下来。虽说秦仪一向谨慎,所有书信都会派人焚烧掉,每次都派人监视,不过谭某自有办法保留下来一些重要的证据。”谭秉鉴轻描淡写地说道。
而刘愚三人却大为意外,不过徐世廉已经大概知道了谭秉鉴的用意,冷笑着说道:“谭先生果然高明啊,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正的投靠与太子,或者应该说只是借助太子的势力壮大你们的家族和生意罢了。”
“以太子的为人,谁又敢真心投靠,谭某也是出于谨慎留下了一些证据。免得有一天会成为弃子,死得不明不白。”谭秉鉴感叹地说道。
虞稷盯着谭秉鉴问道:“那谭先生如今这是打算改换门庭了?就不怕太子和秦仪会报复么?”
“谭某已经时日无多,又何惧生死。至于改换门庭,谭某自认为自己并非是墙头草,趋炎附势的小人。谭某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够保住我谭家的一丝血脉。”谭秉鉴说道。
“血脉?你是说谭慧琰。”刘愚问道。
“以太子和秦仪的奸诈和狠毒,我们谭家这次恐怕就要沦为弃子了。谭某知道自己做了很多恶事,死不足惜罪有应得。但是慧琰她的双手却没有染上太多的鲜血,很多坏事也都是谭某指使她所为,她不应该遭到报应。”
提起了女儿谭慧琰,谭秉鉴的神色变得慈祥了许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在预感到命不久矣,谭秉鉴也变得心软了许多。
“你说得没错,谭慧琰她还算是本性不坏,如果没有你这个爹的话,她会是一个救济天下的商人。”刘愚说道。
“难得殿下对小女如此看重,谭某别无他求,只求殿下和虞大都督能够照顾好小女,为我们谭家保留一丝血脉和家业。”谭秉鉴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愚看了看虞稷,虞稷也微微点了点头,刘愚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谭先生请起吧,就算是你不说,本王也会照顾好你的女儿。早在几个月前,我们之间就已经是合作关系了,本王自然会庇护自己人。”
听到刘愚这么一说,谭秉鉴终于松了一口气,躬身说道:“多谢殿下!”
“先别忙着谢,不知道谭先生之后又何打算?那几辆马车上装着的都是太子和秦仪的罪证吧?”刘愚问道。
“没错,谨慎为上,谭某还将这些罪证分别誊抄了两份。这马车上的就是其中一份,交于殿下和虞大都督。”谭秉鉴说道。
“那其他两份呢?”虞稷问道。
“谭某会带着其中一份立刻前往京都,指认太子和秦仪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同时也会承认自己与二弟谭秉权所犯下的过错。”谭秉鉴惨然的一笑。
“谭先生能够幡然醒悟,本都督十分钦佩。不过谭先生这一路恐怕未必会顺利,太子和秦仪的眼线甚多,恐怕今日你我相见之事,太子已经知晓了,自然会派杀手来加害先生。”虞稷说道。
“虞大都督不必担心,还有一份罪证,早在这场战争打响之前,便已经存放在了京都的某个地方。就在昨日,谭某已经想办法联络上了密监司副指挥使越毅大人,他此时或许已经找到了那些罪证,准备呈交给了当今圣上。”谭秉鉴说道。
“谭先生思虑果然周密,不过本都督也一定会派兵护送,至少会护送你安全离开幽州。”
“本王也会派出江湖高手一路护送,定会把先生安全送到京都,给谭先生一个向父皇,向全天下人揭穿太子和秦仪真面目的机会!”刘愚激动地说道。
“多谢殿下,谭某也会在全天下人认错伏法,但只求殿下和虞大都督能够写下奏章,为谭某的女儿求情。”谭秉鉴拱手说道。
“一定!本王相信父皇他也一定会法外开恩,念及你能够幡然醒悟改过自新,不会波及太多无辜之人。虽说你们谭家这些年来一直私通北酋十八部和倭寇,但本王相信这一切也都是太子和秦仪唆使,大部分的获利也进入了他们的钱袋子里。”刘愚说道。
谭秉鉴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和交代,那谭某这就上路了。”
刘愚看了看虞稷和徐世廉,两位都微微摇了摇头,刘愚便说道:“谭先生既然筹划得如此周密,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叮嘱的,谭先生这就上路吧……”
“那谭某就提前祝贺殿下晋升为亲王,我们谭家今后定会鼎力相助于殿下,慧琰不像谭某如此奸诈,她一定会真心辅佐殿下的。”谭秉鉴最后躬身施了一礼,
接着,刘愚三人一路相送,将谭秉鉴送到了军营外,目送着他拖着重病之躯离开了幽州边关。
望着谭秉鉴带来的几辆马车上的所有罪证,徐世廉随手翻看了一些,不禁感叹地说道:“没想到谭秉鉴从一开始的投靠便不是真心的,他或许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居然暗中积攒了这么多太子和秦仪两人的罪证。”
刘愚和虞稷也随手翻阅了几份罪证,大部分都是太子和秦仪私通敌国的铁证!
“先生觉得,我们若是掌握了这些证据,太子和秦仪两个这次会栽跟头吗?”刘愚盯着徐世廉期待地问道。
而徐世廉苦笑了一下,“何止是栽跟头那么简单,只要把这些罪证呈交给陛下,那太子和秦仪两人恐怕这一次跌倒就再也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