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着双眼的江宛彤,拼命挣扎着,可惜绳子捆的太紧,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一夜的浑噩,被绑在椅子上,不仅是全身的酸痛,还有口舌的干燥,直到一个人撕开她嘴上的胶带,给她喂水,才让她稍稍停顿,放弃了挣扎。
江宛彤感觉自己身处一个房间里,而且有阳光,还有花香。此刻她周围有两个人,于是,她就试图想要弄清他们为什么绑她,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是干什么的?"
只听见一阵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女人没有开口,男人开口了:"别废话,一会让你喊救命,你就喊,不喊就刮花你的脸。"
江宛彤努力分辨着声音,想要寻找线索,可惜那个男人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点,她又试图想让那个女人说话。
"我是来旅游的,我们应该不认识吧,或者我也应该没有得罪过你们吧,你们会不会绑错人了。"
那个男人摆好了录像设备,让江宛彤喊,蒋淮,救命呀!
江宛彤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没有马上按他们说的喊,因为她知道,一旦那两个人目的达成,她就成为弃子,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于是,她大声的喊了一声救命。
那个男人立马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小声点。
江宛彤一下子明白了,现在的她一定是在一个有人出没的地方,要不然那个男人不会这么紧张,只是稍稍提高嗓音,都会让他紧张,一定不是在荒郊野外。
而且,江宛彤在心里嘀咕着,为什么是让她喊蒋淮,救命,难道绑架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蒋淮,这更让她捉摸不透,远在千里之外,这里又怎么会有人知道蒋淮,还知道用她来威胁蒋淮呢!
"你们的目的不是我,是蒋淮。"
那个女人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示意那个男人,让他告诉江宛彤,老实点。
江宛彤一边想着,为什么绑了她,不图钱不图色,偏偏要让她喊蒋淮救命,另一方面又思考着,为什么那个女女人,怎么都不肯开口,除非她不会说话,否则就是怕江宛彤她认出来。
那个男人让江宛彤,再说一遍,江宛彤本想着大喊一声,也许有人会听见,可惜,那个不仅女人很聪明,而且很毒辣,拿着刀比在江宛彤脸上,示意她最好乖乖听话。无奈之下,江宛彤只能按他们所说的做了。
之后,江宛彤知道,绑匪肯定是怕她以后认出他们,所以才带眼罩,所以她想尽所有办法,让那个女人开口,可惜,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有人敲门,江宛彤才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她听到门外是服务生的声音,于是她确定自己是在一家酒店,江宛彤努力站起来,感觉到那个女人所站的方位,没有犹豫,一下子撞上去,她和那个女人都摔倒在地,由于疼痛,那个女人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服务生往屋内瞅了一眼,问:"里面有需要帮助的吗?"
男人赶紧拦住了服务员,用身体挡住了门,打发掉了服务员。
最后,还是失败了,她没能自救。
那个女人可能是太过生气,而那个男人又无法准确描述她的意思,于是,她用手机变音功能,来和江宛彤对话。
"你再不老实,我就刮花你的脸,让你变成没人要的丑八怪。"
"我们是不是认识?"
江宛彤的话让那个女人有些吃惊,房间内半天的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你到底什么目的,和蒋淮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被蒋淮抛弃的可怜人,和你一样,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帮帮我呢!"
"不要以为蒙住我的眼睛,我就会相信你,蒋淮他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江宛彤丝毫没有听那个女人的挑唆。
那个女人很是不屑的说:"原来如此,那你又算什么,是说自己活该被抛弃吗,还是自己心甘情愿堕落?"
那个女人再次拿刀在江宛彤脸上,轻轻的划来划去,江宛彤的心揪在了一起,眼泪也随之吓了出来。
"要不然这样吧,今天好像是你生日,我就大发慈悲,顺便送你一个生日礼物怎么样。"
江宛彤越想越觉得奇怪,知道它生日的人并不多,而想要用她来要挟蒋淮的,突然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在纪家的情景,宋研菲的骄傲,失落和最后的无奈而逃,都出现在她此刻的脑海中,而面前这个女人,隔着眼罩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心有不甘的怒火。
"宋研菲,你到底想干嘛?"
当江宛彤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宋研菲手里的刀掉落在了地上,再一次让江宛彤坚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宋研菲。
宋研菲揭开江宛彤的眼罩,说:"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宋研菲你放了我,否则你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宋研菲突然大笑起来:"我哥,你是说纪凌枫吧,我可是他亲妹妹,就算他会讨厌我,可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你说他是会帮你还是帮我呢,我猜,他会选择忍气吞声的!"
对于现在的宋研菲,在上一次,江宛彤就见证了她的蜕变,可惜不是蜕变的完美,而是蜕变的黑暗,充满智慧的黑暗,不禁让江宛彤感到现实的残酷,和一丝害怕。
"宋研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非要这么针对我吗?"
宋研菲用手拨了拨江宛彤的头发,"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的心里有蒋淮,肯定也受不了他娶了别人吧,为了留住我们都心爱的人,你就拿命搏一次,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江宛彤看着这般疯狂的宋研菲,觉得她真的是疯了,用这种方式,真的是着了魔。
"宋研菲,你脑子有病吧,蒋淮远在千里之外,你就打算这么绑着我,逼蒋淮逃婚?"
"哈哈哈..."
"江宛彤,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我说让你拿命搏一次,当然不仅仅是绑着你,要是把你利用完了,再让你消失,岂不是我就是最大赢家。"
那天宋研菲把江宛彤绑在了,潮汐快要来临的海边,对着江宛彤的耳边说:"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离开之前,宋研菲还叮嘱了江宛彤一句:"如果蒋淮真的来救你了,那你还的感谢我,是我给了你机会,让蒋淮不能和林夕订婚,为了报答我,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我要是有什么事,我哥应该会很难做的。"
江宛彤看着宋研菲远去的身影,才弄明白,也许宋研菲真的恨她,但是这次并不想要她的命,破坏蒋淮和林夕的订婚宴才是她的目的,而她自己却再一次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一颗命不由己的棋子。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潮汐也不期而来,当水渐渐漫过江宛彤的嘴巴,鼻子,眼睛,直到完全将她淹没。挣扎,无力,模糊,当她听到岸上有寻找她的声音时,海水封住了她的喉咙,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录音笔中穿出的,是纪凌枫说给她听的,不曾当面说出来的话语。
模糊的视线,俊朗的侧脸,一双温暖的手,拍打着她的脸庞,让她保持清醒。白衣少年今犹在,朱颜少女尚等待。
昏迷之中,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她在梦中寻找,不知是铃兰还是薰衣,颈间的小草寻找着原有的主人。
如果说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一次,那叫擦肩而过;那么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两次,那就叫原来有份;而像江宛彤这样,被两个人救了两次,那不仅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可惜有的命中注定需要长久的眼泪滋润,有的命中注定需要长久的时光等待。
梦中,是谁牵起谁的手,又是谁放开了谁的手,时间轴上的错乱,错乱花香的指引,都让江宛彤身心俱疲,她像一头麋鹿迷失在迷雾森林,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未来。
曾经,那个少年在十八岁送给她铃兰花吊坠,从此坚定的心,有处可依,而今,又似乎无处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