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心情欠佳。
躲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顺便在旁边的小摊饭那里买了一个手抓饼。江宛彤看着这说变就变的天,本就颓废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不自觉的被一声猫叫吸引,难得的兴奋转身,墙角卧着的是一只很胖的花猫,她的眼神顿时又有些失落,喃喃自语道:"香草,现在应该被蒋淮照料的很好吧!"
看着不见停的雨,她翻找着书包,看有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可是一番折腾,有的只是那些情书,还有课本。她笑了笑,说:"也好,看来今天注定要淋一场雨,清醒清醒也不错,免费的记忆清除剂。"
当她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一个人从身后拉住了她,她回头一看是昨天的新同桌,愣了愣,努力回想着他的名字。
"你好,我叫白朗。"
当江宛彤听到他这么介绍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半年来,她的所有精力和视线都聚焦在蒋淮的身上,除了和一些花痴女对战,被一些蒋淮粉当苦力使以外,她连已经相处半年的同学名字,似乎都不曾记得过,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人一心容一人呀,可怜又可悲。
从愣神中醒过来的江宛彤,伸手说:"你好,我叫江宛彤。"
白朗的笑有些渗人,但很快又变得温暖了,说:"你就不用介绍了,谁不知道你,蒋淮的专属同桌加女朋友。"
江宛彤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连忙解释说:"你恐怕是误会了,我和蒋淮只是同桌而已,而且,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就好,我也希望你们什么都不是。"
白朗的话让江宛彤越听越糊涂,似乎还有些尴尬,她伸手试了试,说:"雨好像小一些了,我先走了。"
"一起走。"
白朗说着就脱下了外套,把江宛彤拉到了他旁边,用衣服挡在头顶,说:"走吧!"
江宛彤本想着要拒绝的,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白朗已经带着她往雨中跑去。
走进班里的时候,蒋淮看了他们一眼,低着头继续画着画。
林夕递给江宛彤纸巾说:"宛彤,没有带伞吗?今天报的有雨,怎么没带呢?"
江宛彤见林夕的心情不错,也就舒缓了大半,接过纸巾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就没有带伞的习惯,淋淋雨也不错。"
坐下的时候,她发现白朗的一只胳膊都湿了,就顺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白朗,白朗笑了笑说:"谢谢!"
蒋淮瞅了江宛彤一眼,声音很低沉的说:"今天有教授来讲画画课,别忘了。"
"哦。"
一声淡淡的哦让蒋淮的心似乎凉了大半,手指一不听使唤,给画中人加了一行眼泪。蒋淮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比平时多了一分焦躁,看着面前的江宛彤和白朗有说有笑,直接把画揉了,扔到了地上。
林夕捡起画纸,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蒋淮,画画需要灵感和心静,不要着急。"
江宛彤斜了一下脑袋,偷瞄了一眼,却依旧选择了沉默。
下午去上绘画课的途中,蒋淮走在前面,江宛彤跟在后面,低着头,身体塌软着,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和蒋淮也越来越疏远。
蒋淮转身停住了脚步,江宛彤似乎没有发觉,依旧耷拉着脑袋,一步步走着,撞上蒋淮的瞬间,蒋淮的手抚摸了她的头,她埋在蒋淮的怀里,迟迟不能动弹。
蒋淮的声音变得轻柔,说:"一分钟,就一分钟,你告诉我,是真的不想和我再做同桌了吗,如果你说是,我们以后就只是同学,如果不是,那就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埋在蒋淮的怀里,那是江宛彤第二次强烈感觉到他的气息,可是差别却这么的大,依旧是蒋淮的味道,变得是自己的心,思念和抗拒,每时每刻都折磨着她,而她依旧只能选择后者。
江宛彤的手放在蒋淮的胸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自己内心抗衡的力气,推开了蒋淮,含着眼泪,忍着哭腔,留下了一个字,"是。"
那天的天空阴雨连绵,却似乎帮了江宛彤一个大忙,至少给她的伪装加上一层保护色,让蒋淮发现不了那滴滴眼泪。可自欺欺人终归是自作自受了,稀疏的雨,好比无情的刀,每一滴都划过江宛彤的心头,划过青春的记忆。
白朗和林夕几乎是同时出现的,林夕撑着白色的伞,为蒋淮留下了一方温存,白朗打着黑色的伞,为江宛彤挡去了落寞身影。
蒋淮终究是看不见的,因为傻里傻气,有时犯二的江宛彤,只有在转身离开他的时候,才是受伤最深的时候,而她又怎舍得,让泪水沾湿他的脸庞。
那天,那条路,他们是分道扬镳的,蒋淮最后没有去画室,而是呆在了教室,呆在了林夕的身旁。也许那个叫白朗的出现,注定了要给江宛彤和蒋淮之间再造波澜。
雨天要思念,晴天要见面。而那个雨天,她坐在了南三楼的画室,他却坐在了北四楼的教室。雨水冲刷了彼此留下的最后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