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新民栽赃的说法,他方远才是一切的主谋和主犯。
而李新民本人那,是因为有些把柄落在了他方远手里,加上一时没忍住金钱诱惑,所以才一时糊涂传递了一些信息。
因为方远栽赃的信件里并没有具体列出什么罪名,并没有具体描述出李新民到底出卖了什么。
所以这反而成了一种变相的“无法对证”。
而李新民死活咬定了自己就是说了说轧钢厂的产量、一些工艺之类的,并没有出卖过什么其他机密情报。
甚至这老阴哔还反咬了方远一口,说方远大伯还是留洋归来的资本家,还给方远留过遗产。
污蔑方远极有可能是早就被资本势力收买的大间谍!
另外方远还当过兵,说不定还把部队里的一些情报卖到了国外等等!
李新民这么做,方远当然能猜到这老阴哔的想法,无非就是祸水东引加死无对准!
毕竟别人不知道,他跟许大茂和刘海中心里还是清楚的(三人自以为),方远可是已经死了的!
一个死人又不会说话,加上外人又不知道方远死了,只当他是失踪潜逃……
那这罪名不正好往方远脑门子上扣吗?!
而且大头扣上去之后,就算没法脱罪,但主要责任反而能躲掉了啊!
加上这些年好歹也有点人脉关系,只要主要罪责甩开,那背后那些关系、人脉、靠山什么的,也就有胆子来捞他或者帮他说话了!
不然他李新民如果是卖G贼首,罪大恶极,那那些背后的关系户怕早晚也要受牵连!
于是事情到了最后,完全脱离了方远的控制。
直到他不得不决定跟安德烈暂时离开国内之前,他已经成了相关部门通缉的头号要犯了!
当然李新民等人也没好过,虽然最终免了死刑,可也少不了十几二十年的牢狱生涯。
甚至于连秦京茹都受了牵连,被扣押起来接受了调查。
但方远当时已经无法露面,最终还是靠着林正阳这小子够讲义气,让林正阳帮忙托关系,想办法把秦京茹给保出来。
毕竟通敌卖G这整件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相关部门也不可能从秦京茹身上调查到什么。
只是她毕竟是方远的妻子,这才受了牵连。
而嘱托完林正阳之后,方远心知暂时也没办法在国内待下去了,再加上本来这就是十年风波期间,干脆狠了心,决定跟意识到了国内风向不对,打算暂避风险的安德烈一块儿踏上了前往鹅熊国的旅程。
只是这一走……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方远望着车窗外的山河风光,心里完全描述不出来此刻的心情。
“相信我方,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来了。”
直到此刻,安德烈还试图安慰方远来着。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要不了多久”,实际上却是太久。
……
时光荏苒,人生如白驹过隙。
多少年之后,同样的秋天。
经过多年风吹雨打已更显老旧的四合院里,这一天迎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人。
他们拜访了家家户户,停留的时间或长或短,但无一例外,最终都是被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四合院大门。
目送几人乘车离去,一帮住户却没回家,反而堵在门口闲聊起来。
“你们说,这是哪儿来的大老板啊,出手居然这么阔绰?我家那两间屋子给了我两套80平的两居室不说,还补了我两万块!
想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这要不是他们掏了合同,我还以为他们是耍我那!”
“可以啊老阎,你这是赚着了啊!”
“行了姓刘的,你少花俏我,你老小子守着你那特务老爹留下来的三间房产,也不会比我差吧。说说,人家给你开了多少?”
“嘿嘿,不多不多,跟你一样,一间顶一套两居室外带一万块!
不过我没要那么多房子,你也知道我家就俩小的,所以留了两套,另外一套找他们折了十万块!”
已然五十多岁的刘光福也是一脸的兴奋,毕竟今天这事儿,简直跟天上掉馅饼儿似的!
“对了,贾梗儿,你小子那,你家可是占了便宜了啊。
当年老太太过世前迷迷糊糊说着要把房子落在方哥名下,可方哥当时都不在了,结果就落在了京茹姐手里。
这再后来京茹姐病故了,房子又到了你妈手里。去年你妈也去了,这几套房子可全成了你的……
你小子这一前一后至少落了六间了吧?”
如今看上去已经有了些白头发,甚至连腰都驼了点儿的阎解成转头又看向了旁边的贾梗。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唉我去,你小子说话怎么还特么那么欠揍?!”
“怎么着阎解成,你想跟你梗爺动手?!”
“动手怎么了,老子还能怕了你?!真以为这院儿里没了方哥没了傻柱儿,你就称大王了是吧?!
我告诉你,当年我能收拾你,现在别看老了,照样收拾你!”
“行啊阎解成,那咱俩今天就再试试!”
俨然是中年模样,连儿子都二十出头的贾梗显然还是没改了小时候的蛮横劲儿,说话间挽胳膊撸袖子,真有动手的意思。
“哎呀,爸,闫大爺!你俩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是啊爸,我贾叔儿的脾气就这样,又不是故意的,您这生什么气啊。”
眼看要上演全武行,旁边俩家小的,贾远跟闫婷婷赶紧站出来拦了一波儿。
“你们俩啊,啧啧,我看也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想当初傻柱儿那混账还有方远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俩敢蹦跶啊。
你瞅瞅现在,一个个的横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像我,咱现在已经学会修身养性了!”
当年那时候,刘光福也是一号儿人渣祸害。
不过自大刘海中判了特务的名头,进去之后,这受人冷眼排挤指摘,多年下来,刘光福的脾气反而真是翻天覆地大变化了。
“看在我闺女的份儿上,我懒得跟你计较,走,丫头,咱回家。收拾东西,过几天弄好手续啥的,咱就搬新房了!”
阎解成刚才也就装装样子罢了,他这年纪五十多快六十了,再跟正四十多岁还壮年的棒梗儿动手,那不是找虐吗。
“不好意思啊贾叔儿,你别介意,那什么,我们先回去了。”
大人当年的恩怨,到了闫婷婷她们这年青一代,其实都不乐意当回事儿,再说也没法感同身受,所以就当是老小孩闹着玩儿。
这么礼貌的说过一句,闫婷婷这才陪着阎解成回了家。
屋子里,已经有点苍老的于莉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倒是一不小心的,啪嗒一下,一本相册掉了出来。
于莉收拾着东西,一时腾不出手,闫婷婷倒是眼疾手快,几步过去把相册捡了起来。
倒是打眼一扫,瞧见上面的那张照片,微微一愣。
“这丫头,迷糊什么那,赶紧过来给我搭把手。”
“不是……妈……这是谁的结婚照啊,不像是你跟我爸啊——等等,怎么新娘子看着像我京茹婶子啊?”
“我瞅瞅——嗨,这不就是你京茹婶子的结婚照嘛!旁边那个,就是你爸常提起的你那位方远方伯伯。”
“哦……原来这就是我爸嘴里那位方伯伯啊……可是,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