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操场，教官们从南向北，默契地自动分为五个区域，每两班一个区域，每班四队，十个矩形方阵蔚为壮观。

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偶尔几多淘气的云朵朵嬉笑打闹着，随着微风左右地飘动，当它们看到绿树环抱下的操场上的青春蓬勃的景象时，也停下脚步欣赏起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同学们脚下的煤渣地面，如换为绿茵场就完美了。其实，那个时候，煤渣操场已经是较高配置了，一些偏远的学校，只是稍稍经过平整的土操场。

不过，现在新生们已经顾不得操场的档次了，他们的“噩梦”。如果再说的文雅些，属于年轻人的“磨炼”开始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十六点三十分，距离正常下课还有一个小时，根据军训教程安排，第一课为站立军姿训练。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向后转！”王教官开始训话，沙哑的嗓子显示出他提前做了不少“练习和功课”。当大家模仿着刚才军训表演的向后转的动作，认真地转过身后，一下子全都被阳光照射地眯起了眼。

本来队伍是面向东的，女队在前、男队在后；现在一下子，反转过来。

虽然时间已近黄昏，但初秋的太阳此时依旧“热场十足”，不容轻视。

王教官快步由队伍后跑到前面，“第一排向前三步，跨，向右看齐；第二排向前两步，跨，向右看齐；第三排向前一两步，跨，向右看齐；第四排原地不动向右看齐。全体都有，左右间隔二十公分，动，向右看齐。。。。。。脚后跟对齐，小臂自然下垂，十指并拢、中指贴紧裤缝，抬头挺胸、腿站直。”

经过教官不断地发令、调整，军姿队伍终于形成。还好有帽檐的遮挡，大家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小心地瞄向其他班级。嗯，都一样！彼此彼此！

随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站立军姿的滋味开始苦涩起来。司徒寄云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越来越僵硬，仿佛逐渐“变胖”了一样，酸、沉、痒、庝等等不适的感觉

接踵而来，还有逐渐渗出、慢慢汇聚的汗水，无一不侵蚀着每个人的意志和姿势。

程大智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作为体育委员的超强自尊心，强烈地夯实着他的意志力，虽然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虽然额头的汗水流下来刺激着双眼，虽然绷直的双腿已经开始轻微的抖动。。。。。。黝黑的面庞肌肉震颤，那是牙关咬紧的体现。

旁边的王朔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他瞄准教官眼睛望向其他同学的空隙，赶紧地曲腿、弯腰，尽可能的休息；高冷看着王朔，一脸的不屑，这个在家里宠上天的独生子女此时却表现了一种惊人的毅力。

王教官不时地在方阵中走来走去，提醒和纠正动作变形的同学们，还好只是语言上的提醒。如果在军营的新兵连，教官检查军姿可是直接用膝盖猛地击踢向新兵膝关节后，这时候不用力绷紧腿部肌肉的，可能一下子就会跪倒地上。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王朔被教官发现两次偷懒后，惩罚他军姿的时间延长了十分钟。

让王教官惊讶的时，这些文文弱弱的女生们却表现出了刚毅与坚强，军姿的站立比男生更标准，任凭汗水顺着脸颊滴下。站军姿，果然是意志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缺一不可。

“同学们，时间过去四十五分钟了，根据要求，女生们可以休息了。男生们继续坚持，如果感觉身体不行的，可以报告，同女生们一起休息”。王教官面无表情的说道。

“女生，全体都有，坐。”

柳婉兮她们左右看看，望望地下的灰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坐在这呀，多脏呀！” 薛圆圆小声地嘟囔着。

“女生，全体都有，坐。”王教官第二遍命令，语气加重，毋容置疑。

李素素带头，第一个坐了下去。接着，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跟着坐下。柳婉兮、薛圆圆等人轻轻皱眉，但服从集体的惯性还是战胜了自己的小心思，“慷慨就义”般坐下休息。凌慕卿则一脸坦然，冰雪聪明的她在教官发

出命令的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军训的必修课，锻炼大家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脏的一种小小的考验。

女生们坐下后，眼睛就开始看向还在坚持的站军姿的男生们，不时地小声评头论足，窃窃私语的声音，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模模糊糊地传到了前面男生的耳朵里。

男生们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在剩下的一刻钟中里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军姿的标准远超前面的时间，让人感觉到仿佛他们前面的时间里在休息一样。

这也许就是青少年们在异性面前伟大荣誉感引发的精神力量吧。看看王朔、风雅存、华远盛等人就知道，平常没有正形的脸上此时异常认真和严肃。

王教官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还是苏营长有经验，第一课站军姿，既是杀威棒也是试金石，更是冲锋号！让女生们先休息，这招高！”

相同的场景也在其他九个班轮番上演着。

“时间到！”

不等教官命令，男生们“自觉”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王朔更是得到解放一般，曲膝躺倒。司徒寄云坐到地上，双手向后撑地，大口地呼吸着，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凌慕卿，还好她双臂抱膝支撑着下巴，默默地看着地面，没有看到自己的囧态。程大智则没有坐下，换了稍息的姿势，看着班上的同学，脸上依旧酷酷的，表现出一副无所谓和轻松的样子，眼睛却看邀功般看向了柳婉兮，可惜她正和旁边女孩小声聊着什么。程大智顿时一下子泄了气，扑通坐下来。

“那位同学，你的时间还没到！”王教官看向王朔。

“报告教官，遵命！只是能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下再站。”

“不行！服从命令！”

“我先休息一下，到时候站十分钟总可以了吧！”

“立即、马上！”王教官虎目瞪圆。王朔吐了吐舌头，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但看到全班人都在看他，不由地昂首挺胸，站的笔直，如同打了胜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