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天牢之中,胡惟庸穿着深红色的球衣,一脸死灰的坐在了牢房里面。
本来像他这样的人,应该被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元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把关他了,这里。
尽管是在天牢之中,但是在里三层外三层,层层都是守卫,所谓所以基本上不存在劫囚的可能。
这里边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而牢房旁边还有几个尿桶。所以整个牢房里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受。
但尽管如此,在天牢之中,胡惟庸享受的仍然是最高级别的待遇,别的牢房基本上都几个甚至十几个犯人关在一起,那味道更是没法闻了?
甚至新进去的犯人还会被老犯人欺侮,至于扒光衣服j奸之类的事情就更多了。
所以在狱卒们看来,胡惟庸享受到的优厚待遇已经非常不错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想不开,好好的宰相不去做,非要去谋反。
如果放在往常,胡惟庸肯定不会呆在这里,他恨不得马上就走出去,但是今天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想,也只能在这里呆着了。
无论怎么讲,谋反都是重罪,而且你上面的君王还是朱元璋那样的好杀之君,那基本上就代表着没有活路了。
胡惟庸知道,朱元璋将自己的手下面一个个杀掉,还把他们的人头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但唯独没有杀掉自己,就是想方设法通过心理压迫,在威慑自己。
的确要杀自己的话,哪怕没有谋反自己这些年来干的已经都太多了,贪污,受贿,专权,勾结武将等等,哪一条朱元璋都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胡惟庸叹了一口气,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想到了提拔自己,却被自己一手害死的李善长,想到了跟随自己的部下,又想到了自己十几年来作威作福的场面……
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在眼前飘过。
跑半天,胡惟庸突然抬起头来,对着墙壁破口大骂。
“该死的朱明远都是你,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如果你不杀我儿子,可能我这辈子还是做一个富家公就可以了!
还有朱元璋,你真不是个东西,我为你卖命卖了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对待我是吗?没有我的话,你怎么可能处理政事那么顺利?
朱元璋,朱明远,你们姓朱的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哈!”
门外的狱卒们听到了胡惟庸的咒骂声,眉头一皱,觉得这样对皇帝实在是太大不敬了,正想上去堵住这个家伙的嘴,但是想到这个家伙,马上也要死了。
而且他做的孽已经够多了,不缺这一条,所以就让她妈好了,反正明天都是一个死。
胡惟庸的声音充满着悲愤,他面色狰狞,双眼突出,宛如地狱中的饿鬼一样,不断的咆哮着。
只可惜他的咆哮声除了外面的那些人能听得见之外,基本上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了,包括朱元璋和朱明远。
而此时,朱明远跟朱元璋在干什么,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这爷俩正在吃饭,当然朱元璋还是以朱明远父亲的身份坐在他对面。
“父亲真的不要紧吧?我看你的胸口受了不小的伤,是不是需要好好的调理一下?要不这盘红烧肉就先不要吃了,我给你熬点粥吧。”
虽然前段时间瘦了不少的伤,但是朱元璋是谁?他的体质可真的是很好,没半个多月居然就已经恢复过来了,而且还大摇大摆的在朱明远面前吃着红烧肉和各种硬菜。
“不要紧,不碍事,我这点小伤完全没什么可以注意的……当时真的好险,要不是我身边有个人把我推开了,说不定我就要被叛军给刺伤了!”
当朱元璋来到朱明远家的时候,朱明远一眼就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受了一点伤,只不过朱元璋强行解释自己是在跟叛军厮杀的时候受的伤。
这样朱明远非常的疑惑,自己的老爸还需要亲自上阵杀敌吗?他不是礼部官员吗?
这个谎话还是马皇后帮他圆了过去。
“当时情况紧急,敌军都已经攻入大本营了,你父亲及尽管是朝中大员,也不得不尽全力和敌人厮杀,万幸天佑大明,最后才没出什么事情。”
朱明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父亲你可要好好调养身体,待会我给你开几味药,你回去之后慢慢的服用就可以了,不出几个月,身体准好……”
朱元璋点点头,朱明远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他很满意。
不过朱明远接下来的话,就让朱元璋笑不出来了。
“父亲,你说那洪武皇帝朱元璋也真是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立了这么大的工,他居然什么都赏赐给你,这老扣鬼,听说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给朝廷官员长过愤怒了,真小气!”
朱元璋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但一时又不好发作,而旁边的马皇后则没心没肺的捂着嘴笑着。
借着朱明远到厨房里面去盛汤的那一会儿功夫,朱元璋忍不住抱怨道: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哪有儿子当面骂这爹的,爹还不能说他两句了?待会等他来了,我可得好好告诉他什么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能背后议论皇帝!”
马皇后没生好气的将一块肉丸子夹到了朱元璋的碗里边。
“行了行了,这碗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了,想教训儿子,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用挑这一时半会儿,咱们来之前不都说好了吗?不跟朱明远说你在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行行行,你就惯着这几个孩子吧,我看老二和老三就是被你给惯坏的,他们现在才这么不是东西!我可不能让朱明远也被你给惯坏了,得早点教他他规矩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朱明远端着一碗大粥出来了。
“父亲,你说要教谁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