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鹏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你们给我说清楚!”
胡惟庸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脸变的煞白,但他还是哆嗦着,用手指着指着两个狗奴才的鼻子大声地质问道。
两个奴才一边哭,一边把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隐瞒了胡大鹏在街上做恶的行为,只是说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跟胡大鹏过不去。
听了两人的话,胡惟庸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倒,如果不是费德勒从后面眼疾手快把他搀扶住了,恐怕早就摔在地上。
胡惟庸反应过来,将两个人踹倒在地,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们两个,居然还有脸活着?”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两个奴才在地上头都磕破了,胡惟庸也没有让人起来额意思,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挥手招来了一旁的费德勒。
“让应天府尹来见我!”
……
胡惟庸的儿子死在了衙门门口,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南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凡是听到死亡消息的人,没有一个不拍手称快的。
当时朱明远在大街上为一对母女出头,那些百姓可是看得真切,所以这些市井小民变成了传播消息的第一媒介。
幸亏这些小老百姓还不知道朱明远叫什么名字,不然的话,朱明远这个名字可真的要在南京城中火一把了。
毛骧担心朱元璋知道这件事后对自己发难,第一时间把情况报告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坐在上书房中,看着锦衣卫给自己的报告,脸上阴晴不定。
“本来还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
一边说着,朱元璋一边把奏折递给了太子朱标。
朱标看到作者上写的内容是朱明远打死了胡惟庸的儿子的时候,脸色煞白。
“锦衣卫没有看错吧?那个人真的是朱明远?”
朱标觉得难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朱明远是一个跟谁说话都很和气的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打死人的人。
朱元璋冷笑了一声。
“胡惟庸做了那么多事情,真以为朕不知道吗?朕本来就准备对他动手了,没想到这个儿子比咱还要快上一步。这样好,省的他黄泉路上孤单了!”
这些年来,朱元璋和胡惟庸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朱元璋说一不二,权力欲望极大,而胡惟庸的专权擅权,早就已经让朱元璋非常不爽了。
他早就在朱元璋的死亡名单上的,只不过考虑到胡惟庸是李善长推荐的。还是要给李善长一点面子。
朱标叹了一口气,这回父亲是真的打算对胡惟庸动手了。
只是可怜了那胡惟庸,刚死了儿子,自己也要晚节不保了。
“那么父皇,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暂时不要管,朕倒要看看他能蹦跶成什么样子。”
“还有那个应天府尹孟端他不是总在朕的面前标榜他是孟子之后吗?,朕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理。”
朱标有些着急。
“父皇,难道咱们就不管朱明远了吗?朱明远对您,对母后可是一片至孝之心。”
“您不是之前也夸他是个大孝子吗?难道就放任一个大孝子这么死于非命吗?”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朱元璋皱了皱眉。
“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毛骧,如果朱明远有什么闪失的话,他也不用活着来见朕了。”
听到毛骧的名字,朱标稍微心中安定了一些,没有人能在锦衣卫的手中把人害死。
“你也不要对朱明远太过于娇纵了,他的确本事很大,可越是这样,越容易闯出祸来,这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正好咱也想借这个机会让他收收性子,以后安分一点。”
府衙内。
朱明远和那对母女一块儿被抓进了天牢中,被关在两个相邻牢房之中。
牢里的那些犯人,听说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打死了胡大鹏的人,一个个又敬佩又害怕,纷纷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朱明远。
那对母女在隔壁的牢房,不断的朝着朱明远的方向磕头,脸上满都是愧疚和焦急。
“恩公,都是我们的错,要是没有我们的话,今天这档子事情就不会发生,你也不会被抓到牢里边来。”
母亲泪流满面,女儿也同样涕泗横流。
朱明远却一脸轻松地说道。
“不,这件事情跟你们没什么关系,我早就想收拾那个人了,哪怕今天没有遇到你们,我也要对他下手的。”
“他们说,死的是丞相的儿子,我都听戏文里面说过,丞相是半个皇帝,是吗?”
女孩怯生生的问道。
这些小老百姓平时都没有机会接受教育,自然也不明白朝廷的官员制度是怎么回事。唯一一点接触政治的机会,还是从戏文里听说什么王侯将相的事情。
朱明远表面上安慰着这对母女,内心可一点都不轻松。
他只期盼着朱元璋赶快插手这件事情,尽快把胡惟庸给弄死,自己也能逃过一劫。
……
中山王府。
徐达正在屋里边喝茶,而坐在他对面的,是跟他岁数差不多大的一个中年人。
此人是同样安徽凤阳出身但淮西党领袖汤和。
汤和没有徐达这么大的本事,也没有封王,爵位也仅仅只是一个信国公。
但是因为汤和为人老实本分,在开国之后,马上就交出了兵权,几乎没有被朱元璋猜忌过,甚至在死后还被封追封一个淮阴王
“你是不知道,这外面闹得可厉害了,很多人都传言说那个杀人凶手是从倪福林走出去的,就在大街上,把胡惟庸的儿子给干掉了。”
听了汤和故作神秘的话,徐达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
“老汤,咱们都是尸山血海里面滚出来的,死人谁没见过?鬼鬼神神的那一套你也信?就算我想弄死胡惟庸的儿子,也不用使那种手段。”
“是啊,从案发到现在都一天了,那应天府衙门的差异也没有到你这王府来,就说明官府没有怀疑过你……只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却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汤,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天心莫问!陛下的心思,谁敢猜?当年的杨宪就是因为自作聪明,妄图揣测圣意,最后丢了性命,你不会忘了吧?”
看到徐达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什么追究,他也自然不好再把话接下去了。
“好,咱们不说这个,听说你找的这个小神医,曾经给皇后娘娘治病,而且还治好了,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呢……那个小神医把你治好了吗?”
徐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这个家伙,最终还是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说什么胡惟庸,都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那可是常年累积的病,当然没有治好,小神医跟我说了,先让我把关节四肢部位养好,等时间成熟了,再来给我取掉那颗瘤子。”
“把关节部位养好?什么意思?”
徐达笑呵呵的站了起来,随记做出了几个龙行虎步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瞧见没有?我的关节疼痛,现在全都好了,哪怕是陛下现在派我去北边儿打鞑子,我都信心十足。”
汤和瞪大的眼睛,就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不可能吧,你这浑身上下都是老毛病了,怎么说好就好了?难道说是那个小神医给治的?”
“嘿嘿,你猜呀。”
看到徐达如同老小孩儿一样,他和心中无奈的同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自己和徐达,都是领兵打仗的人,常年受到关节疼痛的折磨,有时疼的恨不得把自己这四肢全都拆掉。
“不行,我得跟陛下好好说说,不能现在就把那个朱明远给杀了,至少得等他给我治完的病才行。”
汤和起身准备离开,徐达皱着眉头拦住了他。
“老汤,你是不是在外面打仗打傻了?脑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