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元璋和朱标爷俩,为了各自的信念而据理力争的时候。蒋瓛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看到蒋瓛一脸严肃的样子,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标,都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便停止了争吵,一直看向这个大明王朝的特务头子二代目。
“皇上,太子已经查明白了,奴才几乎可以确定,那宋小宝就是胡惟庸的残党,两人之前相交甚密,甚至有一些书信都已经在胡惟庸的房间里面发现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太子朱标了,就算是朱元璋都觉得很意外,原本自己也让蒋瓛去查,也不过是想敲山震虎而已,并不打算真的就说什么大秘密。
结果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另外根据奴才的调查似乎老先生宋濂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向朝廷禀报……”
朱标尖声喊道:
“狗奴才,你也在胡说八道,宋老先生那么高风亮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于这样的事情,知而不报,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吗?”
蒋瓛沉默不语,他和毛大头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话很少,如果别人不问的话,他几乎不会说。
而且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出来的话题已经足够让朱元璋震撼了,所以下一步就没接着往下讲了。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蒋瓛,你可知道天下的读书人无不敬仰宋濂老先生,如果你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话,这也可以像诛灭胡惟庸那样对付你。”
蒋瓛不慌不忙,从身上拿出了厚厚一沓书信,双手捧在手心处,一副交给朱元璋呈揽的样子。
“陛下,这些宋小宝和胡惟庸之间来往的书信都可以证明奴才说的全是真的,而且在这些书信里边,宋小宝还专门提到他爷爷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根据书信的内容,宋老先生知道孙子和胡惟庸往来,也知道胡惟庸做的是一些不法的勾当。但是老先生平安而孙,并且希望儿孙能在胡惟庸那边谋一个好前程!”
朱标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可能,老先生如果真的想给儿孙谋个福利的话,可以来找当今陛下,或者来找本太子,我们都可以给宋小宝一个好的待遇,他没有必要去找胡惟庸,那太麻烦了。”
蒋瓛从容淡定的说道:
“关于太子爷的这个疑问,书信之中也有回答,宋年老先生提到过,如果宋小宝直接来找陛下或者太子的话,可能最多不过是在国子监谋一个读书的闲差。
但是如果去找胡惟庸的话,只要钱给到位,将来就可以在礼部任职,甚至可以当礼部尚书!”
此话一出,朱元璋脸色大变,洪武开国的时候,宋濂的确曾经明里暗里的向朱元璋表明心意,希望能够成为礼部尚书,毕竟这是天下读书人都非常仰慕的职务。
但是最后自己把这个位置给了别人,素年虽然失望。却也没说什么。不过朱元璋还是能从老先生的脸上读出不高兴。
老先生的学问很高,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愿意一辈子当一个教书先生,人家或许也有匡扶朝政,留名青史的心愿。
只不过他的能力实在是配不上他的野心,他是一个好的学问家,但并不代表是一个好的政治家,礼部尚书是一个重要的岗位,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他。
如果说宋濂嗜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让孙子去投靠了胡惟庸的话。那么完全说得通了。
朱标一脸苦涩地看着朱元璋,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指望着为宋家人求情了,只是希望父亲能够给予宋家人不要太过于苛刻的惩罚。
作为背诵联谊手教导大的孩子,朱标知道老先生的品德以及学问,他不是那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灵魂的人。
但是就算再怎么高风亮节?老先生也必须要为儿孙后代考虑一下,在他这一代,或许还能够凭借学问得到朝廷的器重,但是如果子孙后代没有这般学问呢?
洪武开国时,天下还没有完全平定,所以像宋濂那样的高级知识分子,肯定会得到朝廷的一席之地,而随着天下太平有文化的人越来越多,宋佳家子孙还能不能被朝廷重视?
恐怕就连宋濂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蒋瓛,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你就联合刑部官员,赶快把将宋佳人逮捕归案,无论是宋小宝还是送大宝,都说归天牢之中,严加审讯。在天亮之前务必要得到他们的供词,否则的话,你也不用来见朕了。”
蒋瓛点头答应,心里却琢磨着这关自己什么事都要造反的,又不是自己勾结叛党的,也不是自己。朱元璋真的是有火没处发,就专门往身边人折腾,难怪前任毛大头干不下去了。
“奴才领旨,这就去办。”
当天晚上,二狗子临睡之前,果然听到了管家来报,说锦衣卫和刑部衙门的人气势汹汹的闯入了宋府。并且将宋家人全部押走,包括白发苍苍的宋濂也被带到了天牢之中。
大街上的人都看得胆战心惊,毕竟朱元璋原本的名气就不怎么好,这回只是因为胡惟庸的事情,稍微挽回了一点面子,而当大家看到宋濂那么一个老学问家这把年纪还要受这样的罪,马上就揣测是不是二朱元璋又要动杀心了。
平心而论,朱元璋对百姓可以说是不错的了,但是百姓对于他的观感却非常的差劲。
大概是因为这个家伙没事儿就爱折腾出一些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包括他的残忍好杀,放在朝堂之上,或许能看得明白,就是政治之争而已,但是放在民间却普遍难以接受。
大家都觉得这些盖世英雄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朱元璋分明就是想卸磨杀驴。
二狗子将这些想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最终决定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和宋濂只见过一面,还并不怎么想给宋濂求情,再说了,这回的事情纯粹是老宋家的人自己找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