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秦龙本以为要不了多久,沐岩侯府就会派高手来诛杀他,但他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沐岩侯府的无动于衷。
啪!
秦龙一拍大腿,眼下复阳镇府主潜逃,复阳已经沦为一个无主之城,沐岩侯府将其舍弃,他就再也没有逼迫沐岩侯府的资本了。
想到这一点的秦龙,他心里难受急了,自己辛辛苦苦做下的一切,竟然打在了棉花上,于他的计划而言,算是无用之功。
主要是,事先也没有人会想到,沐岩侯府会不在意自己脸面,会选择忍气吞声。
这时,褚济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知道秦龙最近在为什么而忧心,于是出声说到,“恩人,我有一个对策。”
秦龙闻言看向他,惊喜的说到,“快说!”
“依我看,沐岩侯府并非是不在乎脸面,而是这消息未必会传到其他侯府,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所以沐岩侯府方面,才会不在乎。”
秦龙点了点头,他觉得褚济州说的在理,他示意褚济州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们只需要将这件事闹大,让他们在我们手里吃亏的消息传遍各地,狠狠的打他们的脸面,就不信他们还忍得住。”褚济州嘿嘿的说到。
这是个办法,只是这消息要如何传送出去呢?
秦龙抬头问到,“那需要多长时间呢?”
褚济州明白,秦龙是担心这消息传播的太慢,这也确实,如果只靠他们这些消息往外散发消息,就算是人传人,传播到整个云仙府,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更别说传播到整个云仙界了。
“对了,我听说在云仙界,有这样一个地方,他们收集各样火爆的消息,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让其席卷整个云仙界。”褚济州出声说到。
秦龙闻言震惊,“还有这种地方?”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斩杀徐凌渡的消息,会传播的这么快了,原来是有一个“大喇叭”。
三天后,当褚济州从外面走回来的时候,他笑着向秦龙点了点头,表示事情都已经搞定了。
既然如此,那秦龙他们就静候佳音了。
又是两天过去,沐岩侯府接连吃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云仙府,一时间舆论四起,铺天盖地的压力,向沐岩侯府袭来,消息持续爆出,当他们知道沐岩府的管家,都死在了一位盗匪的手上时,一些人彻底忍不住了。
一封封请愿书摆在夫人的书案上,让沐岩侯为管家讨一个公道,不然岂不是寒了人心,甚至有激进的人,都在请愿书上写到,“侯爷、夫人,继续让那宵小嚣张,我等属下内心不安,生怕有一天,那宵小会动到我们头上来。”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就是告诉侯爷夫人,若是不为管家讨个公道,那他们这些人心里不安,还如何能相信沐岩侯府。
对于这些请愿书,夫人就写了一段话,“宵小强大,还请各宗各族同心协力,齐心剿匪!”
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夫人心里何尝不明白,
这些人只顾自己利益,他们逼迫侯府出手,未必不是想侯府力量被削弱,然后他们好伺机而动。
那边秦龙闹出的动静,已经让他们心里怀疑,沐岩侯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何还不出面?这就是他们请愿的原因,这是一个机会。
哪有什么忠心耿耿,谁不想翻身做主人呢?
几位被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回到了府上,他们跪在夫人的面前复明,“禀报夫人,那边镇的闹事者,发色怪异,疑似前不久在百越侯府闹出动静的秦龙!”
“秦龙!?”
夫人震惊的站起身来,随后来回踱步,她挥散了几位斥候,脸上阴沉的说到,“出来吧!”
隐身在暗中的黑袍人出现,夫人轻声说到,“这秦龙杀了春儿,我侯府没去寻他麻烦,他反倒寻起我们的麻烦来了,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奴婢不知!”这黑袍人竟然是个女的,她自称奴婢,但是声音却十分沙哑,听起来像是男声。
夫人冷眼看着她,然后声音低沉的说到,“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吗?”
黑袍人低下头沉默了,夫人上去就是一巴掌,即便打在她的黑袍上,但力量并不轻,打的黑袍人一个栽楞。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不听命令,去找秦龙复仇,毕竟是杀子之仇,报仇之举属于人之常情。”
“但你没有处理好,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现在麻烦找上门来了,你说怎么办?”夫人责问到。
原来这位黑袍人,就是沐亦椿的生母,秦龙苦苦寻找的那个路人甲。
“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去将功补过,将那贼人斩杀!”侍卫甲因为激动,沙哑的声音有些尖锐。
“呵呵..”
夫人冷笑,然后斜眼看着侍卫甲说到,“他现在已经是三玄境强者,凭你如何能斩杀他?”
“机会不是常有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夫人还是在责备侍卫甲,斩草不处跟,酿下了祸患。
侍卫甲出声解释到,“是因为,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守护他,奴婢不是对手。”
“哦?”
夫人闻言轻疑着问到,“这么说,他身边还有三玄境的强者?”
“如此说来,这个家伙咱们现在更不能惹了,一切要等侯爷出关了再说!”
“是!”
就这样,对于秦龙制造的舆论攻势,沐岩侯府方面选择了沉默处理,他们不与回应,希望能将这件事给拖过去。
半个月过后,舆论的压力果然小了许多,那些谈论此事的人,在得不到沐岩侯府的回应之后,逐渐的失去了兴趣,也许许多年后,他们再次提起这件事,就只会觉得有趣,毕竟侯府也是难得认怂。
云中侯府,云中侯与自己的儿子,讨论着最近秦龙闹出来的动静。
“这位小友的重拳,只怕是要落空了,别看现在沐岩侯府表面平静,一旦有点什么
风吹草动,立刻就会变天。”
“也就说,沐岩侯府现在不会搭理他,这点舆论的压力,沐岩侯府方面还能扛得住。”
“另外,舆论就是这样,爆炸力大,但后劲不足,已经没什么威力了。”
云中侯的一通分析,可谓是说到关键,钟姚闻言说到,“父亲,咱们要不要帮秦龙一把?”
云中侯闻言摇了摇头,然后出声说到,“我们毕竟与沐岩侯,同属云仙府的势力,若是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无疑会遭受到非议,留下一个恶臭的名声。”
“再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位小友与沐岩侯是什么恩怨。”
“按理说,应该是沐岩侯找他报杀子之仇才是。”
说到这里,云中侯也深感疑惑,他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为秦龙担忧的钟姚,他笑着说到,“不用担心,他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上次独闯王府,如果说东来王是顾忌各方面的影响,而没有动他,那这次他杀了徐凌渡,他的师父又道消了,东来王为何还是没有动他?”
云中侯想不通,这事没有人能想通,已经快成为云仙界一大未解之谜了。
最后云中侯只能轻叹着说到,“看来这位小友,还有咱们不知道的秘密,听说那个疯子,也曾间接的帮过他。”
钟姚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自己跟秦龙的友谊,应该很纯粹,他不会像父亲那样去分析秦龙。
...
另一边,当秦龙得知自己等人的计划,没能奏效的时候,他甩出了一个大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势必要将侍卫甲,把几年前的事情问个清楚,于是他写了一封信函,将其交给褚济州,让他卖给那个大喇叭组织,这个消息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两天后,一则比之前更火爆的消息,在沐岩侯府传开了,已经死去多年的沐亦椿被牵扯进来,他竟然不是沐岩侯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侍女所生,一时间八卦的声音四起,许多人都在讨论,那沐岩侯是不是酒后乱性。
明眼人也明白,有人要借着舆论,置沐岩侯府于死地,他们各自盘算,乐见其成。
当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震怒了,将自己的书房都给砸了,不知道有多少年,她不曾这样了,那年、那天、那晚,是她一声的痛,他的丈夫出轨了她的侍女,还怀上了孩子,那是她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疯了,都疯了..”
“那晚当值的侍卫、侍女、随从都死了,是谁传出了这个消息?”夫人咆哮着,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夜晚,
侍卫甲跪在夫人的面前,夫人惨笑着说到,“护不住你了,这件事因你而起,也该你去平息,沐岩侯府不能被这等丑闻缠身。”
“是!”
“多谢夫人成全。”
侍卫甲深深一拜,然后转身离开,她所去的方向,正是复阳边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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