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辆马车浩浩荡荡地从北烈侯府门前向着城外而去,
丁小乙依然是充当马夫的角色,在他的马车依然是薛凝裳、古精灵和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再加上一个脸色苍白白晰的夜青青。
令丁小乙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北烈侯薛骁也一同前往剑阁。
庚亲王府的马车紧紧地跟在北烈侯府的马车后面,庚亲王也前往剑阁。
郭怀安并没有陷入沉睡之中,夏侯雪与郭怀安同坐一辆马车。
大雍皇都宛如炸开的锅般,
大部分的权贵乘坐着马车向城外而去。
剑阁天骄大赛成为了皇都雍宁的大事,看热闹的,参加比赛的,还有部分权贵强者成为这一次大赛的裁判。
总之,
皇都胤宁这一日热门非凡,随处可见豪华马车呼啸着向剑阁方向而去。
剑阁,位于皇都胤宁东北方向,坐落于皇都胤宁梵音山之中。
那梵音山本是一座佛山,
后来佛宗没落,最终被剑阁取代。
剑阁的历史比大雍皇朝还要悠久,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建立的。
丁小乙与北烈侯府众人从皇都胤宁东门驶出,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剑阁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
他看到了无数的豪华马车呼啸而去。
北烈侯府的马车走得并不快,很多权贵侯府的马车皆将北烈侯府的马车甩得远远的。
剑阁,
同样也是天下剑修的圣地,乃天下剑修执牛耳者。
就是连东海剑岛也是礼让三分。
剑阁弟子千千万,据说天下剑修大部分都是来自剑阁。
就算不是剑阁弟子,那也与剑阁沾上一点边。
天下剑修以剑阁弟子为荣,
哪怕是沾到一点边,那也是无比的自豪。
皇城与剑阁相隔百里之远,如果御空飞行不用一个时辰便可抵达。
但是皇都上空严禁御空飞行,哪怕是皇都郊外也是如此。
梵音山更是严禁御空飞行,
梵音山中被剑阁强者布下了无数的剑气。
一旦飞行到了梵音山上空,便会被那锐利的剑气给撕成碎片。
就算是剑阁弟子,也不能随意御空飞行,剑修首先要修的是自己的一颗剑心。
薛凝裳向丁小乙介绍着剑阁,一旁的古小天却是兴奋异常。
她这是第一次外出,也算是第一次离开皇都城。
她一口一个凝裳姐姐,一口一个精灵姐,叫得可甜了。
夜青青则是沉默不语,她只是听着薛凝裳的介绍,并没有搭话。
“现在剑阁有多少弟子?”丁小乙看着远处那蜿蜒连绵的群山,他不由好奇向薛凝裳问道。
远处那连绵不绝起起伏伏的群山就是梵音山,
数千年前,此山还是一座佛宗圣地。
却不料梵音山的佛宗最终被剑阁给取代了,剑阁的崛起让梵音山再一次名扬天下。
“还在剑阁修行的弟子大概也不过三千左右,很多弟子都离开了剑阁。有的是修行天赋有限自动退出剑阁,有的是继承家业不得不离开剑阁,而有的是仗剑天涯浪迹江湖。”
薛凝裳向丁小乙解释道。
剑阁弟子可以随时离开剑阁,没有任何的限制。
就有是一点,如果剑阁遇到了灭顶之灾,所有剑阁弟子必须无条件回到剑阁。
这是一种信念,这种信念深深的刻在了每一名剑阁弟子的心底。
身为剑阁弟子,是一种荣幸也是一种责任,
剑阁弟子也可以自己开设剑道场,也可以参军。
但是剑阁有招,所有的剑阁弟子必须回剑阁。
生为剑阁人,死亦剑阁鬼,
他日有招必有应,这是每一名剑阁弟子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所有天下有云,剑阁弟子千千万,天下剑修皆出剑阁。
剑阁的声威达到了极致,没有哪个宗门能与剑阁比肩。
就算是皇都雍宁的另三个宗门的威望也只能望其项背,而不能与其并肩。
“大小姐,大公子他们说在前面等你们。”
一名北烈侯侍卫匆匆地来到了丁小乙驾驶的马车旁,然后低声向薛凝裳说道。
“知道了”,薛凝裳秀眉一蹙说道,
那侍卫便急急地离去了。
马车缓缓而行,此时前往剑阁的官道上早已经是车满为患了。
而丁小乙所驾驶的马车正是他从夏州带来的那辆马车,
那马车破破烂烂的,那老马也是普普通通的。
很多豪华的马车从那破旧的马车旁呼啸而过,瞬间就将丁小乙驾驶的马车甩得远远的。
对此,丁小乙并不在意,
北烈侯府的马车虽然豪华快捷,但是丁小乙不想这么高调。
他体内被古炎宁布置了聚灵符阵,这一路之上他还要适应那聚灵符阵。
薛凝裳等人自然也不在意乘坐什么马车,反正丁小乙充当马夫。
一辆辆豪华的马车呼啸而过,丁小乙驾驶的马车落在了众马车的后面。
他驾驶马车速度不疾不徐,一路上摇摇摆摆。
薛凝裳的八位兄长早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连那庚亲王的马车也将他们远远的甩开了。
对于郭怀安的安危,丁小乙并不担心,
只要夏侯雪对郭怀安没有恶意就行了。
虽然夏侯雪与他不对付,
而且也处处针对和算计大雍公主,但是他觉得夏侯雪似乎对失忆后的郭怀安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这是一种直觉,剑心无垢的直觉,
或许是因为自己护送大雍公主夏侯惜影回皇都,所以夏侯雪恨乌及屋,连自己都恨上了。
再加上自己击杀庚立秋,夏侯雪恨不得杀了自己,
因为郭怀安的存在,这才让这名刁蛮歹毒的郡主没有再一次对自己恶言相向罢了。
丁小乙悠哉游哉地坐在这破旧的马车的车辕上,他连马鞭都没有拿。
而那老马则是悠悠地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在这崎岖的官道之上。
前方,
车水马龙,马嘶长鸣与马车呼啸声不绝于耳,皇都城内大部分的权贵倾巢而出了。
“驾……”,
丁小乙并不着急,就在他们经过一段狭长的官道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大喝声。
车轮碾压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辆马车急急地驶来,速度很快。
丁小乙驾驶的马车已经抵达到了那段狭长的官道。
“前面的,快让开”,
一声厉喝传进了丁小乙的耳中,
丁小乙脸色不禁的一变。他也想让开啊。
但是这段狭窄的官道容纳不下两辆马车,
后面的马车就这样急急的冲了过来,欲撞向丁小乙驾驶的马车。
“嘶……”,
一声惊恐的马嘶长鸣传进了丁小乙的耳中,
丁小乙身形一晃,突兀地从那车辕上消失。
下一刻,
当他身影再一次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了马车身后了,
他宛如那巨灵神般一把按住了那冲来的高头大马。
“唏律律……”,
那高头大马硬生生地被丁小乙双手按住,发出阵阵悲鸣声。
“轰”的一声巨响,
被按住的马头不由得身子一倒,连同那马车也轰然倒下。
“嗖,嗖,嗖……”,数道身影从那车厢内激射而出。
只见三道身影脸色铁青的出现在了那轰然倒下的马车旁,
那是三名身穿锦袍的少年,那马夫在那马车轰然倒下之前就已经起身跃开了。
三名锦袍少年脸色无比的难看,他们立于那轰然倒下的马车旁,死死的盯着丁小乙。
丁小乙一身布衣,身后还背负着一柄被粗布包裹着的长剑,
此时的丁小乙周身并没有释放出任何的修为气息。
他俨然就是一名没有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般,一个没有见个世面的村夫小子。
“哪里来的土包子,你耳朵聋了吗,没有听到我们的马夫叫你避让吗?”
一名年纪大一些的锦袍少年指着丁小乙的鼻子便开口大骂了起来。
那马夫的脸色也难看,他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名布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