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听着这名中年美妇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心也不由得颤抖起来了。
他知道这中年美妇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而那名自己在帝陨深渊兵俑里看到的那与自己相似的兵卒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而且自己的母亲居然是大雍的公主,
听她的语气,是当今雍皇的妹妹。
公主,又或是母亲?
丁小乙一下子就懵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这名中年美妇。
虽然略拭水粉,但难掩她那雍容华贵的气质。
只是她双鬓早已经泛出了几丝霜白。
她犹如一只金丝雀般,被禁锢在了这皇宫字落之中。
“孩子,你猜得没有错,我正是你的母亲,也是一名大雍公主。”
那中年美妇抚摸着丁小乙的脸庞,她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她的身躯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了,她那颤抖的手抚摸在了丁小乙的脸颊上。
丁小乙等这天等了十多年了,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是大雍公主。
“母亲……”,
丁小乙只觉一股酸痛突涌心头,他缓缓地俯下了身子跪在了这名中年美妇的身前。
十多年的流浪漂泊,他心中的那个执念终于实现了。
他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同时,
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村民罢了。
他没有感觉到了有任何的羞耻,普通人有什么不好。
“孩子,你起来吧,让为母好好看看你”,
那中年美妇将丁小乙的身躯扶了起来,她仔细地打量着丁小乙。
“你知道吗,为母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却是不知道你父亲知道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会不会感觉到高兴。”
中年美妇将丁小乙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一行行清泪不住地夺眶而出。
丁小乙心中也是填满了酸楚,
十多年的风雨飘摇,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可遮风蔽雨的港湾。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了,
好在一切都顺利。
他不再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除了师父,他还有亲人。
“母亲,为何我生下来就五官不齐,而且四技皆无呢?”
丁小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向母亲问道。
一听到丁小乙的问话,那中年美妇的脸色微微一变。
脸上的惊骇表情尽落入了丁小乙的视线中。
“难道母亲不知情吗?”
丁小乙又疑惑地问道。
他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母亲抛弃,但是他知道母亲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为什么会这样,她答应会将你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怎么这么恨心,将我的孩
子摧残成样,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听到丁小乙的话语之后,
那中年美妇眼里难掩惊骇之色,她的脸色也是变得煞白起来了。
而丁小乙更加的疑惑了,
母亲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他们又是指什么人。
“母亲,你先别急,当年您为何要将我抛弃,您有什么苦衷吗?”
丁小乙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知道母亲也是情非得已才将自己的抛弃的,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他觉得这一切应该有什么苦衷,
只是母亲口中的那个他又是指谁,他们又是指什么人,他很想知道。
“孩子,母亲没有想到你遭遇了这么大的苦难,母亲对不起你啊!”
那中年美妇不由得悲痛万分,她低声抽噎起来了。
丁小乙见状,他茫然不知所措。
当年的事到底有怎样不为人知的辛秘,
母亲为何要将自己抛弃,他不明白。
所以他想问个明白,
当年自己的五官中的眼、耳、鼻都被破坏了,只留下了一张嘴。
而且听师父说过,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被人挖起了。
师父找到自己时,自己四肢皆无,简直就是一个人彘般。
那时的自己看不见听不着,简直就是一个活死人般。
当时师父和自己谈起此时,语气里无比的严肃和凝重。
师父也没有查出自己的身世,他只说自己在一间破庙里捡到自己的。
“孩子,当年母亲也是不得已这才将你交给了她,当年她是母亲最信任的人,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迫害我的孩儿子。”
那中年美妇抱着丁小乙不禁的地失声痛哭起来了,她情绪激动几欲晕厥过去。
丁小乙发现自己的母亲周身并没有任何的气息波动。
她虽然为大雍公主,却没有半点修为。
“母亲,她到底是谁,他们又是谁?”
丁小乙待母亲的情绪缓缓平复了,他不由得好奇问道。
母亲口中的那个对自己难道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将自己制成了一个人彘。
难道是因为报复母亲又或是报复自己的父亲。
他想不通,他想要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国。
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母亲。
“她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在宫里与母亲自小一起长大,母亲将她当作了自己的最亲的人。”
“那一年母亲生下了你,母亲记得那是一个大雪飘零的夜晚。当时的父皇知道了此事,他龙颜大怒,欲要将那大河村屠尽。”
“后来母亲不得不将你送出宫去,而你就交给我母亲视为亲人的那名侍女。她将你送出了宫,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母亲还以
她会视如己出善待你,却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憎恨你,也如此憎恨我。”
“母亲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唯独对她却是例外,生在皇宫内院,亲情更是淡如水。”
听到母亲那充满自责的话语,丁小乙心中也是阵阵剧痛涌来。
他却是没有想到当年还有这段隐情,
母亲如果不将自己送出宫出,那雍皇就要屠尽大何村。
为了大河村,母亲不得不将自己送出宫去。
而她的那侍女却再也没有过宫,从此人间消失了。
丁小乙暗暗地将这一切都理顺了,他不明白母亲的那侍女为何在这般对自己。
“孩子,早知道你遭遇了这么多的劫难,母亲说什么也不会将你送出宫去。”
那中年美妇双眼婆娑地向丁小乙说道。
“没事的,我现在不没有事嘛”,
丁小乙向那中年美妇安慰道。
他心里也在暗暗寻思着,
母亲的侍女将自己送出宫去,为何要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来。
自己那时还是一个小的婴儿而已,
就算她恨自己的母亲,也不应该所有的仇恨都转嫁到一名刚出生的婴儿身上。
“是啊,幸亏苍天有眼,让我夏侯玉又遇上了吾儿。”
那中年美妇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她抱着丁小乙久久不肯松手。
丁小乙也感受着那伟大的母爱,他不怪自己的母亲。
他只恨那个将自己制成人彘的她。
母亲有自己的苦衷,这才会不得不将自己送出去宫去。
他知道,
如果是当年的雍皇所做,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将自己杀了就行了。
将自己制成一个人彘,
除了泄私愤以外,他想不出还有其他的意图和目的。
除了母亲身边的那名侍女,他想不出还有谁。
母亲身边的那名侍女为何要将自己制成一具人彘。
难道是因为对自己母亲的恨吗,又或是对自己父亲的恨。
“好一个母子重逢的感动场面啊”,
就在丁小乙心中寻思与感慨之际,一道阴冷的沉喝传进了这屋子。
丁小乙心中一凛,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正是在帝陨深渊的兵俑里出现过,他自然是听出了那声音是谁了。
正是那几名点灯人的主上,一名周身笼罩在银袍之中的神秘人。
“是她,她回皇宫了。”
而夏侯玉一听到那声音,她脸色变得无比的煞白,她表情变得无比惊慌。
“母亲,是谁?”丁小乙眉头一皱,他又问道。
“李红瑛,是不是你回来了”,
夏侯玉并没有直接回答丁小乙的问题,她直接向屋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