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八爷的表情当中,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问道:“这位大神到底是谁?”
何八爷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们一听到这个名字,既震惊又不可思议。
如果得罪了这个人——那确实如何八爷所说,我们不仅鱼铺不能开,而且还必须要出去躲避风头。
我们姑且叫这位老板为潘总。
半晌之后,我又觉得非常之疑惑,问道:“八爷,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像潘总这样的人物,我个人感觉,一来,他不可能来鱼铺请鱼镇邪,二来,他与我们做生意的小市民过不去,不像是这种身份地位之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何八爷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弄错,家里出了问题的,确实是潘总。但来鱼铺请鱼的,却是他的手下,名字叫曲安。他知道潘总家事情之后,为了巴结潘总,四处去请人帮忙解决,但苏城的阴行人物,个个都非常滑头,一听到潘总名字,没人敢出手,躲避都来不及。曲安没办法,听说左家风水鱼名气很大,便来了鱼铺请镇邪的风水鱼,并特意隐瞒了潘总的名字,否则,以老贾那种老江湖,他也不会去趟这浑水。”
“可从鱼铺请完风水鱼之后,事情不仅没解决,还招来一个穿寿衣敲门的小孩,潘总一家被吓得住进了医院。曲安巴结不成,反而遭潘总狠狠地一顿训斥,骂他办事不力。曲安本来还眼巴巴地指望潘总来提携他呢,结果马屁没拍成,反而一巴掌拍到了马腿上,并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老贾的严重侮辱,一时勃然大怒,便派人对鱼铺动手了。”
我听完何八爷叙述,顿时满头是包。
老贾这次可算给我捅了一个大篓子了。
咱就别说那个潘总了,光这个拍马屁的曲安,何八爷都不敢惹。
难怪他们敢明目张胆来砸铺子,还敢冲进梅雪的学校去逮人。
何八爷继续补充道:“像潘总这种大人物,自然不会干出砸铺子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来,但曲安不一样,这种人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原本靠得就是蝇营狗苟、投机取巧、肮脏栽祸,如今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八爷讲得道理,其实我全明白。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潘总能完全决定曲安今后人生命运,请了这条鱼之后,曲安本来想借鱼一跃而起,却没想到令他狠狠地栽了一个大跟头,曲安这种心胸狭隘的小鬼,不往死里整我们才怪。
梅雪秀眉紧蹙:“八爷,这可咋办啊?”
何八爷叹了一口气,回道:“吃一堑,长一智。先把鱼铺关了吧,出外面避避风头。”
“不行!”
我和晓婉竟然同时斩钉截铁地回道。
鱼铺是爷爷留下来给我唯一的念想,也是左家阴阳鱼传承的载体,我自己不想开,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如果被别人这么憋屈地逼着关了,还像孙子一样外出逃难,我死后都没脸见左家的列祖列宗。
何八爷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左,年轻气盛是好事,但咱且不说潘总了,就算是曲安,我们又凭什么跟他斗呢?苏城阴行里,有本事、有背景的很多,他们为什么连单子都不敢接?胳膊拧不过大腿、脑袋硬不过石头,世之真理!人生曲折的道路多了去,关鱼铺并不代表什么。我想,如果你爷爷左老爷在世,他也会这样做。”
我回道:“八爷,这事情没法去假设。不管我爷爷在世会不会关铺子,反正我不会关。”
现场气氛有些沉重。
半晌之后,何八爷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冷冷地回道:“这事儿若论理,确实是鱼铺有错在先,但铺子已经被他们砸了,损失也足够顶二十万了,若就此一笔勾销则罢了,如果曲安敢再跟我来明的,那我跟他来阴的!”
何八爷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你想动用阴阳鱼破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