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年纪最大那位的媳妇说,他本来睡觉睡好好的,肚子里突然爬出一个头尖尖的,长着一对肥鸡爪的臭东西。那东西从他肚脐眼里爬出来之后,他就死了过去,而且,尸体骸骨立马干瘪,化成了一团灰,风一吹就散了。
年纪第二大的,在田里干活之时,突然摔倒,它同样从尸体肚脐眼里爬出,尸体立马风化。
年纪第三大的吓急了,带上几瓶茅台上山去求它。
它倒是把酒喝了,但问他有没有带来新鲜的尸体,他回答没有,它采取同样的手段,把他给杀了。
这一下,他们这才知道出大事了,吓得不行。
年纪第四大的家伙,立马赶火车跑,可人刚从村里到县城的大巴车上下来,就立马就死了,尸骸成灰,只剩下一堆衣服和行李。
剩下四个家伙彻底吓疯了,因为下一步就轮到他们了。
他们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
也是因缘际会,邻村突然有一个寡妇刚死。
在寡妇下葬的当天,他们就把寡妇的尸体挖了出来,送到了山上。
这一次,它显得非常高兴,拍着他们肩膀说:“你们四个是讲信用的,暂时不杀你们。”
尔后,它喂了寡妇尸体一颗黑色的药丸,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它突然就钻进了寡妇尸体的肚子。
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寡妇尸体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他们面前又跳舞又唱歌。
他们顿时吓抽搐了,连忙跪地磕头。
它突然从寡妇尸体肚脐眼里钻了出来,哈哈大笑,问他们好不好玩。
他们没被吓得晕死过去已经算不错了,好玩个锤子!
它又重新钻进寡妇尸体的肚子,好像在里面吸什么东西,一会儿之后,它再次钻出,寡妇尸体立马又变成了灰。
变态玩意儿抹着嘴,对他们说:“本人乃万年天官,可活万年。本来想收你们八个为徒弟来着,但前面四个实在不听话,被我给弄死了。你们四个,如果不想死,立马拜我为师,我还可以给你们富贵”。
他们哪儿敢不听,立马磕头拜师。
万年天官见状,非常高兴,给他们取艺名叫神五、神六、神七、神八。
拜完师之后,万年天官又说:“为师一生,不吃五谷杂粮,要靠尸体生活。但山上的尸体大多腐烂发臭,实在难以入口。你们今后别干农活了,去城里当搬尸工。那里的尸体比较新鲜,为师可以活得更加滋润,你们也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讲到这里,秃子老六开始呜呜地大哭起来。
我惊奇不已,竟然还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故事!
秃子老六边哭边说:“从此,我们迫于无奈,用骨灰罐子带着它,开始在全国各地火葬场搬尸。每到一处,它先是操弄着尸体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让人家以为火葬场里面闹鬼,吓走原来的搬尸工。尔后,我们开始重新接活。但凡它看得上的尸体,它就会提前给我们一颗黑色药丸,让我们塞在尸体嘴里。第二天,它机会从尸体肚子里钻出来,尸体立马灰飞烟灭,一点痕迹都没有。”
“火葬场老是丢尸体,最后只得关门。我们开始远离妻儿,辗转全国个地,已经弄跨了不下几十个火葬场。钱确实赚了不老少,家里也盖上了新房子。只是,它现在越来越挑剔,专门喜欢年轻的尸体。”
“小左,你昨天搬的那具姑娘的尸体,它本来看上了,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它从尸体肚子里捅了出来。”
“这是这些年来它唯一失败的一次,它回来之后,气得不行,把我们全给打得鼻青脸肿,逼问我们从哪里请来的小鳖犊子。我们实话实说之后,它交待我们任务,一定要弄死你,它要剥了你的皮、拔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才解恨。”
我皱眉道:“所以,你们今天哄骗我到河边来动手了?”
秃头老六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我不杀你们,它就要杀我们啊!”
我大恼道:“活该啊!挖人坟墓、毁人尸体,这事儿要遭雷噼!你们遭报应太晚了!”
秃头老六闻言,又开始大哭起来:“我们也知道错了,但后面那些事,全是它逼着我们干的呀。它给我们都也喂了黑色药丸,我们要不听话,全得死在它的手上……”
“别他妈嚎了!我问你,它竟然一直在机修厂附近,怎么自己不动手杀我呢?”我问。
秃头老六回答:“它说你身上有一把宝剑,它一碰你,宝剑立马化成万道剑身,护住你身体,它无从下手!它今天还交待,把你杀了之后,让我们把剑给拔来噼了,烧掉……”
我冷冷问道:“我今天在机修厂待了一天,你们随时都有机会动手,为啥等到现在呢?”
秃头老六闻言,不吭声了。
“说话!”我吼道。
秃头老六脸上肌肉一抽搐:“我们听到它说你拿剑捅了它,而且它不敢靠近你身体之后,其实心里一直都很犹豫。”
“犹豫什么?”
“我们都寻思你会不会是高人,如果你能对付它,我们可能快要解脱了。这种提心吊胆,随时要被它弄死的日子,我们实在过够了!所以,我们一直没人动手拔剑。但与此同时,我们又很担心你搞不过它,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骗你到河边……具体怎么办,我们其实都没完全想好,可没聊到你提前对我们动手了。”
我算明白了。
几个货等于墙头草。
如果我干不过万年天官,他们为了保命,肯定要想办法弄死我。但同时,他们又心怀一丝希望,期待我能带他们脱离苦海。非常矛盾的想法,导致他们一直没动手。
此刻,龅牙老五和独眼老七也醒了。
他们倒挺识时务,一醒来就大声求饶:“左大师,饶命!”
盈姑娘说:“你们几个先好好商量一下,是配合我们杀它还是继续为它卖命。”说完,她扯了扯我衣袖,让我和她到另一边说话。
我知道她心中已经对那破玩意儿有了谱,来到偏僻处,开门见山问道:“万年天官到底是啥?”
盈姑娘皱眉回道:“采尸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