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不认识她,问道:“你谁啊?”
小姑娘进了铺子,卸下双肩包,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掏出一盒女士香烟,问道:“来一根?”
见我不要,她自顾自点燃,抽了起来。
“大妹子,你认错人了吧?”我问道。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你叫左易吧?我叫徐诗,马晓婉的表妹,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晓婉的表妹?
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她见我一脸蒙圈,像个大姐大一样拍了拍沙发,笑道:“你不用拘谨,坐下来,我同你好好唠唠。”
我坐了下来。
徐诗解释:“晓婉姐的妈妈,也就是你丈母娘,她有个亲妹妹。这个女人,之前嫁给了黑龙江一个矿老板。后来呢,她给矿老板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天生丽质的我了。再后来,本姑娘六岁时,那女人跟矿老板离婚,出国改嫁到韩城。我呢,则一直跟着矿老板生活。在矿老板和那女人没离婚之前,我每年都会来几次苏城玩。他们离婚之后,加上那女人改嫁出国没几年就病死了,少了她的纽带,慢慢就没了来往,但我和晓婉姐偶尔会有联系,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
她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来。
阿姨偶尔会提那么一两嘴自己有个远嫁去世早的妹妹。
再仔细一打量徐诗,眉眼之间跟晓婉还真有些相似。
不过,徐诗嘴里提起她的父母,爸爸称呼为矿老板,妈妈称呼为那女人,显得很不尊重。
我点点头:“原来是表妹啊,那我打电话给妈说一下。”
她冲我罢罢手:“你别给我大姨打电话,老年人思想顽固,会坏我大事!那什么……你麻熘点叫我姐回来吧,我打她电话没打通。”
我回道:“晓婉在飞海南飞机上,打不通正常。”
“她出差了?哎,也无所谓!我现在遭难了,来你这里躲一下,你别告诉我大姨。”徐诗从包里拿出五千块钱:“我打算躲十天半个月,这是饭钱,不让你吃亏。”
我哭笑不得:“你冷不丁出现,又不让我确认,我咋相信你是真表妹还是假表妹?”
“你几个意思?嫌钱少啊?”徐诗瞪大了眼睛,又从包里拿出五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够了呗?赶紧给本姑娘叫点本地特色菜,一路赶来,可把我累够呛!”
本来泽兰公主之事弄得我一头大,现在又瞅见这丫头一副有钱小太妹的做派,我心情非常烦躁,说道:“大妹子,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第一,我不知道你身份。第二,你这么有钱,完全可以去住宾馆,待这里干嘛呢?”
徐诗闻言,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擦!我要能住宾馆,犯得着来找你?我从黑龙江过来,两千多公里,不敢坐火车,一路换乘长途大巴,就因为我不敢用身份证!住宾馆一用身份证,本姑娘不就暴露了么?!”
我问:“你可别告诉我,你是通缉犯?”
徐诗回答:“差不多吧,犯了点事。”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十七八岁小姑娘正是最叛逆的时候,徐诗母亲早早改嫁去世,父亲有钱矿老板,她又一副太妹做派,还不让我联系阿姨,还真可能犯了事。
“犯啥事能说不?”我问。
徐诗白了我一眼:“你想报警啊?难道亲戚都不可靠了?”
我寻思亲戚可不可靠也要看你到底犯了啥事。
正在此事,我电话突然响了。
晓婉打过来的,应该是飞机落地了。
晓婉急问:“哥,我表妹是不是来找你了?”
我去!
还真是表妹!
“是呀!刚还给我一万块钱呢,说是来这儿躲难来着。”我故意开外音回道。
晓婉说:“这死丫头!你把电话给她。”
我把电话递给了徐诗。
徐诗伸手接过电话:“姐,你这对象不咋滴啊!长得还行,但小气、怕事还娘们唧唧的!我早说了,男人都不可靠!你赶紧找个由头,把他给踹了。你要真想恋爱,改天我介绍几个东北纯爷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