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师被我们叫醒来之后,习惯性地揩了揩嘴角的哈喇子,问道:“他们已经到了?”
我低声道:“到了呀!对方还带了砍刀,人比我们多,咱是不是大意了?!”
赖师说道:“不碍事,洒洒水啦。他们会主动来找我,我就坐在车上。对了,你们不需要动手哦,站着看就行。”
话音刚落下,王老板就带着那一帮人走了过来。
那群保镖极有战斗素养,快速踏前几步,竟然一下就将我们这辆车给包围了。
我都懵了。
这特么可咋整?
不需要我们动手,他能行么?
要是真的打起来,对方有武器,凭我们的身手,尽管不会被他们马上砍死,但受重伤是肯定的。想到此,我顿时后悔不迭,当初咱就不应该答应这货。
我斜眼瞥见,肖胖子也紧张起来了,手中握紧了拳头。
那位王老板与和尚走到了车边上,面目冷峻地敲了敲车门。
赖师见状,把车窗给放了下来。
王老板冷声说道:“朋友,你炸了我公寓,还留下挑衅的书信,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边上那个和尚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念道:“阿弥陀佛!”
赖师将墨镜给往上一撩,非常鄙夷地瞅了他们一眼,又将墨镜给放下了,尔后,他用两根手指,无比得瑟地敲着车窗的边框,发出来有节奏的卡卡响动之声,他表情无比澹定,说道:“我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家办事,这事儿不得不干。你们如果就这么算了,向我磕几个头,考虑饶你们一跳狗命,如果不这么算了,我今天会弄死你们。”
王老板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脸色铁青无比,转头大喝道:“把他们从车上给拖下来!”
此话一出,边上那些保镖迅速动手,去拉车门。
范灵在车里面,脸色一片煞白。
我立马急了,想冲过去,肖胖子却拉了一下我,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转眼一看,发现赖师敲车窗边框手指的动作更快速,而且,他嘴角冷笑着,把车窗给升了上去。
让我无比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保镖,本来正拉着、踹着车门呢,突然全部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木头人。
王老板边上那位和尚见状,脸色陡变,显得非常恐慌,立马手指掐诀,嘴里疯狂地念着咒语,额头上还流出了豆大的汗珠,状态忙乱的一匹。
王老板发现异样,神情一惊,退后了两步,急问道:“长信法师,到底怎么了?!”
那个长信法师压根没空理他,口中的咒语越念越急,但面容却无比扭曲,整颗头颅挥汗如雨,双眼开始向外暴凸,一会儿之后,嘴里一边念着咒语还一边往外吐着唾沫。
而那群保镖,竟然全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依然一动不动。
我见到在车上的赖师,他手中拿着他师父头盖骨做成的骨擦,左手放在头盖骨上面摩梭,右手的拇指、食指分别插在了骨擦的两个童孔里面,小指则插在骨擦的嘴巴里面,呈打保龄球的姿态,他口中也在不断地念着咒语。
不过,赖师的神情泰然自若,,就像平时在做早课一样。
王老板即便是一个大傻逼,此刻他也肯定知道这次碰到天王老子了。
这货脸色陡变,撒丫子转身就跑。
而那群保镖,见到王老板跑了,好像从懵逼状态中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变得呲牙咧嘴,怒目圆睁,竟然挥舞着砍刀,呐喊着去砍王老板。
王老板吓坏了,屁滚尿流地冲进那辆别克GL8,发动油门,竟然轰地一下,撞伤了一个保镖,调转了车头,疯狂往后面逃去。
可那群保镖依然不依不饶,嘴里大声地吼叫着,手中挥舞着砍刀,以冲刺百米的速度,向着那辆车狂追而去。
此刻。
赖师突然从车上下来了。
他朝着那个还在口吐白沫、面容扭曲念经的长信法师狠狠地踹了一脚,那个长信法师立马栽倒在边上的草丛里。不过,这家伙也极为执着,即便是摔倒了爬不起来,他躺在地上,嘴里还是不断地念着咒语。
赖师将手中的骨擦高高举起,对准了王老板逃跑的方向,嘴里疾速地念着什么。
忽然之间!
王老板的那辆已经开了大概六七百米的GL8,像完全不受控制,突然撞到了边上的电线杆之上,“轰隆”一声响,整个车开始翻滚。
我见到王老板从车上被甩飞出来,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