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占着餐桌的一角,妇女将一大锅肉汤端了上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引得他们食欲大开,两个孩子爬到桌子底下呆呆的喊道,“吃肉肉,吃肉肉~”
妇女立即将两个孩子拎了起来,神色凶狠,“别打扰客人们用餐,都跟我上楼去。”
沉醉见她要走,目光一直尾随着她们。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小镇生活,食物一定非常贵乏,她又是在哪儿弄的肉食?
而且……
作为一个母亲,她竟然不让自己的孩子先吃。
江烟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再看其他人大快朵颐的样子,只觉得胃里翻滚,她随便吃了两口黑面包就走了出去。
楼前那棵树上一只小鸟歪头打量着她。
江烟将藏起来的纸条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四个字,正当她看着,有人忽然攥住了她的手,将那纸条也压在了她的手心。
“你们吃的挺快啊。”
西装男一直注意着他们两个,他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不是新人,而那个人身上一定还有线索。
沉醉正想开口,却意外看到楼上那个带他们来的妇人正紧盯着他们,脸色狰狞,发现他看过去后马上就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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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烟也注意到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对示一眼。
西装男看到自己又被无视了,愤怒的踹了一脚那棵树,“你们别嚣张,我不说规则,你们都会死的!”
树上的小鸟扑腾了掉在了地上,沉醉蹲下将它拎起来意有所指,“小东西,外面坏人这么多,你可要小心点,别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啊。”
“吱吱。”
小鸟扑腾了几下飞回到树枝上,猩红的双眼却是瞪了起来。
西装男听出这话里有话,他一改笑脸,有些嫉恨道,“你们果然不是新人!”
江烟歪着头挽起沉醉的胳膊,语气颇为冷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害死了四个人,半夜可要小心点了。”
她是在进门的时候说出这句话,吃完饭的人都听到了,徐东浑身一颤,将头缩了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妇人站在楼梯上,诡谲的目光扫过众人后笑说,“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各位可以自行入住,记住,晚上不要出门。”
沉醉扫了一眼其他人难看的脸色,今天晚上,一定会是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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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江烟率先上楼,昏暗的二楼铺着充满霉味儿的地毯,暗红色的像是凝结的血块,踩在脚下仿佛可以踩出血水来。
房间一共有六间,沉醉指着最里面的房间,将江烟一起拽进去。
就在她们进去后,女主人又站在楼梯口的位置,阴沉沉的看着。
江烟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沉醉,你能不能轻点。”
沉醉掐住她的俏脸,语气暧昧:“那我轻点~”说话间,沉醉指了指门外。
过了一会儿后才说:“刚刚有人在偷听,脚步声很澹,应该是那个妇人。”
江烟看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想了想又将纸条线索摊开来说,“我拿到的是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杜松子树。”
“杜松子树?”
“对,这是英国的黑暗童谣,这个故事说的是一家男人的妻子死了,他带着一个儿子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又生了两个孩子,但这个后妈一直不喜欢男孩,所以将他杀害后又怕被发现,就将他的肉煮成汤。
他爸爸吃了他的肉,他兄弟姐妹坐在桌子底下偷偷捡起他骨头埋在大理石下面。
后来他爸爸出门回来发现儿子不见了,才在孩子们的童谣中知道了真相。”江烟回想着这个故事,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树。
妇人正站在树下,拿着扫把驱赶着上面的小鸟,肥肉一层层的颤动着。
沉醉拿过纸条撕碎,随后说,“这个故事中有两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是死去男孩的爸爸,一个是杀死他的凶手,看来我们需要等到他爸爸这个关键人物回来,利用他解开迷局,才能出去。”
“嗯……”江烟有些不安,沉醉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江烟狐疑的看着他,沉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也看向了楼下,这时候那个妇人已经拖着扫把进屋了。
“别睡的太沉。”
江烟沾上枕头就感觉到浑身酸软,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冬!”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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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沉醉瞬间醒了过来,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之后,他立刻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边盯着下面的人。
江烟也听到了动静,她走到沉醉身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少女的体香很澹,沉醉嗅了嗅后,在她的耳边说,“看外面。”
江烟朝外面看了一眼,皎洁的月光下,一道人影正拎着斧头一下一下的砍着小楼前的那可松子树。
江烟脸色一白,砍树的人竟然是那个西装男!
“看那边。”
沉醉指着四周,灰蒙蒙的烟雾似乎比之前更浓稠了,地面上不断坍塌出新的裂痕,伴随着翻腾的黑烟朝着小楼围拢。
“这就是晚上不能出门的原因。”沉醉似乎一直都没睡,眼底有澹澹的青黑,江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没事……习惯了。”沉醉指着楼下说,“一会儿我先下去,如果天亮之前我还没回来,你千万不要出去找我。”
“我跟你一起去。”她知道这座小楼里恐怕还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两个人一起至少还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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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犹豫了一会儿,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刚探出头去,就听到走廊里响起了小孩子的嬉笑声。
“嘻嘻,哥哥快来找我啊。”
沉醉立刻将门关上,很快,走廊里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拖在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从走廊的一头,一直走到他们的房门前,两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救救我……救我!啊!啊啊,不要过来!”
江烟只觉得浑身发软,她立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从门缝下挤进来的一片猩红液体。
沉醉脸上的戾气更加凝重,他护着江烟往后退。
“哐!”
本就老旧的门板发出了令人绝望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