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随风游荡,万念俱灰,魔气笼罩全身,任由他侵蚀心灵。
喜、怒、忧、思、悲、恐、惊。
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
出生难、老病难、病苦难、爱别离难、怨憎会难、求不得难、道途难、修行难、证果难。
七情六欲八苦九难占据他的全身,唯独没有十劫为他减轻痛苦,顾长生面无表情,亦或瞬时多情,他也不知。
“都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道心无尘·经验+1】
【道心无尘·经验+1】
【道心无尘·经验+1】
“就这么突然地全死了,妖帅也死了,我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事情因我而起,蛟妖帅也是为了找我,要不我就这么死了吧?”
“呵呵,你可真是他们的好徒儿。”
突然,耳边传来一娇柔女声,顾长生扭头望去。
发现许久未见的柳相茗竟然出现在眼前,而身边的场景也在瞬息间闪动变化,最后定格成了曾在柳相茗记忆中见过的莹月宗大堂,她和一白衣男子奇奇坐在石凳之上,俯视顾长生。
“他们费尽心机救你,你却想死。”柳相茗语带嘲讽,似乎很看不起顾长生这个念头。
顾长生淡淡一笑,眼中没有太多的笑意,只有无尽的寂灭。
柳相茗手指轻轻一弹,顾长生像是被重物击打一样弹飞出去。
“WC,你干嘛呀!没看见小爷正在伤感吗?”顾长生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像是一个怨妇。
“哼,这样才像你。”柳相茗看见恢复点精神气的顾长生,轻笑出声。
“我宁愿我不是我,如果能失了心智入了魔,就不会这么痛苦了。”顾长生也干脆不站着了,就地而坐。
柳相茗闻言,秀眉蹙起,眼神犀利:“入魔可不会让你减轻痛苦,反而会让你无时不刻地想起这份痛楚。”
“可是.....”顾长生攥紧心口,痛苦不言而喻。
“事件发生虽然由你一部分原因,但是错不在你,而是在那些妖族。”柳相茗红衣一飘,来到顾长生面前,托起那张皱在一起的脸。
“即便你的身上没有弦月纹,妖族仍旧要入侵人族,若不是我八百年前一屠妖族,现在你的瀚海宗早已灭亡。”
“弦月纹只是借口,听懂了吗?当妖族入侵,你的这些前辈,你的这些师父们都会义无反顾地赴往前线。”柳相茗和顾长生双眼对望,看着他眼中神智一丝丝清醒。
“嗯......我懂。”
“你的师父们在得知你有弦月纹的时候没有选择杀了你,就代表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要替他们活下去,瀚海宗还没灭门。”
“还没灭门......”顾长生怔怔重复道。
“你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你就是未来的掌门,你的师兄弟们还有些还在外面,没有回宗,他们仍旧活着。”
“仍旧活着.....”顾长生眼神逐渐清明,他想到了方堂叶辰他们。
“你的师父们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柳相茗眼神真挚,当初顾长生在鬼月峰上面为她做的,现在终于有机会还了。
帮我去看一看符箓之道的尽头是怎样的,帮我们这群老家伙去看一看这大千的世界,去看看至强顶端的风景又是如何,去体会下成为仙人又是怎样的感觉。
顾长生想起言长老的话,心境顿时澄明!
【道心无尘·经验+1】
【道心无尘·经验+1】
【道心无尘·经验+1】
【道心无尘·经验+1】
看着已然恢复神智的顾长生,柳相茗莞尔一笑,一笑倾城,然后飘回白衣这边,互相依偎。
“去看看吧!以瀚海宗宗主的身份,那修仙之路的尽头。”
柳相茗身形开始变得飘渺,周围的环境也开始不听晃动闪烁。
顾长生猛地睁开眼,发现星空澄亮,长条银河在天上璀璨夺目,月如明镜。
月光照耀下,他环顾四周,魔气已然消隐,自己身处一处山崖之上,身旁竖着一块朴素石制墓碑,
碑上书:爱妻薛云清之墓。
看着那熟悉的笔锋走势,便知道这是言长老所刻。
顾长生,整理仪容,对着墓碑三叩九拜,又对着瀚海宗的位置三叩九拜,最后在墓碑庞竖起一块块无物冢,将能记到名字的都刻上。
顾长生看着一块块墓碑,大喊一声:“师父!”
最后磕了三个响头。
做完这些,他走上悬崖边。
不是想着自杀,他只是想看一看这景色,但......
“我靠靠?这是什么东西!!”
山崖下的景色让他目瞪口呆。
山崖下灯火盏盏,热闹非凡,一个不知比瀚海宗还大多少倍的门派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