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五个人在灵火峰聚头,有吴月柏在,也不用顾游风他们操心,对方直接拿出来一艘小型灵舟,这灵舟自带防护,填上灵石就能自己往前走,而吴月柏手里还有地图,按照灵舟行驶距离消耗的灵石安放灵石,完全不必担心灵舟会走过头。
五个人在灵舟上,吃吃喝喝聊天,倒也不觉得无聊,吴月柏别的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在风土人情这方面确实了解的不少,跟四个人说起来头头是道,偏他言语上还颇为幽默,可以说是让人跟他聊天十分愉快了。
不到一天时间,就到地方了,落下灵舟,这是距离仁亦县最近的县城。
这县城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不说十室九空至少也得是十室六空,即便是留下的,也多以穷苦人居多,顾游风他们在这个县城外落地,进到县城里大家看到他们都躲进自己家中不出来,搞得他们连个可以询问的人都没有。
“直接去县衙吧,一县之长总该不会跑没影儿。”苏娇娇敲了四家人的门都没人给她开门,无奈之下她是不打算折腾这些普通人了。
五个人找到县衙,县衙虽然开着门,但是里面空空的,苏娇娇他们直接进去,走到大堂,才有人出来,是个衙役: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县衙?”
“我等是凌宸门的修士,接到消息说你们隔壁的仁亦县有虺蛇做怪,前来处理,你们县令在哪儿,让他出来见我们。”吴月柏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抬手隔空取出一颗金珠,丢给对方。
衙役先是直愣愣的看着五个人,八成是被五个人的样貌气质给镇住了,紧接着看到吴月柏能够凭空取物,还给他一颗金珠,当即堆满笑脸:
“是是是,我这就去请我们家大人,各位仙长稍等。”
说着就朝后跑去,不大会儿功夫,一个吃得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哼哧哼哧的跑过来了,见到顾游风他们五个人,刚要说话,吴月柏又凭空取出一把扇子,轻轻扇了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写意的模样:
“你就是此地县令?”
能做到县令,起码也不是个傻子,眼瞅着面前的五个人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通身气派瞧着就不是普通人,而当头的那个还凭空取出一把扇子,结合方才自家手下说的话,县令朝五个人拱拱手,脸上都是笑,挤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是是是,在下就是此地县令,我听手下人说,各位仙长是来处理隔壁县那个虺蛇的事情,可是真的?”
“不错,来这里找你,就是想问问,这仁亦县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几位仙长还请随我来,这事儿说来话长,得慢慢说。”县令身子压得低,态度十分恭敬。
五个人听他这么说,干脆跟着他一起去了县衙后宅的大堂,对方拿出好茶来招待他们,然而五个人都没碰,坐下之后就看着这县令,等他说出个三四五来。
县令看出五个人没闲心搭理他,也不敢啰嗦:
“这仁亦县原本只是个仁义村,早些年流传一个故事,说是有虺蛇作乱,然后一位名为张悬叶的道长前来捉妖——”
“故事就不用讲了,我们知道,你只说那位张悬叶道长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行了。”吴月柏不想听县令唧唧歪歪那么多。
“是是,那位张道长走了之后,我们这边其实安生了很多年,大家都以为那虺蛇已经被处理去投胎了,估摸着得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吧,因为张道长的故事还是我奶奶讲给我听的。然而就在五六年前,那虺蛇居然从当初的井中跃出,当天就害了一百多人。”
县令说起来,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仁亦县的县令赶紧找高人去处理,可是处理的结果就是谁踏入井的两百米范围内谁就死,那些所谓的高人一个都没有出来。之后眼瞅着形势不对,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注意,说是找人祭祀这虺蛇就行了,然后仁亦县那边就选了四个童男童女丢过去,祭祀,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那个虺蛇,竟然一下子升起灰雾,范围足足扩大到了五百米!”
苏娇娇听得脑壳都有点儿疼了,这些凡人是真能折腾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人一看不对劲儿,赶紧让县令别这么干了,也不知道打哪儿请来一个高人,对方朝着灰雾跪拜请示,告诉众人虺蛇需要的是每年提供三个少女做祭品,之后三年就是每年都有三位少女被送进灰雾,这些姑娘怎么样不知道,但是灰雾范围没有再扩大。”
县令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在身前又是绕又是掐,显见说起来就紧张:
“可是就在第四年,这灰雾范围突然扩大到了大半个仁亦县,灰雾笼罩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但是也没人见到尸体,仁亦县的人都跑完了,整个县都没人了,我们离得近,其实也想跑来着,可是知州大人不许,如今也是活一天是一天。”
“不对吧,我瞧着你可不像是活一天是一天的样子。”顾游水觉得这县令说的不对。
“倒也不是那么说,就是出事儿以后我们知州总是派人寻找高人去处理仁亦县的事情,但是去年有纸条从灰雾里飞出,落到了我们县,百姓把纸条给我,我看上面说让我们别找高人去烦那边,那边以后也不会再扩大灰雾范围,大家相安无事各过各的。”
县令擦擦脑门:
“我当然也想走,可是知州说了,这地方有铁矿,不能随意放弃,我要是留不住足够的人在这儿,大家都得一起死,横竖都是死,我也只能选择相信那纸条上的话了。”
顾游风听了不自觉的摇头,吴月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整件事儿都透着一股子诡异,按说灰雾应该是虺蛇在施展神通,关键它在这凡间地界搞出来这么一出,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感觉神神经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