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尬不尬,不是旁观者说了算的。
而是看你表白的对象吃不吃这一套。
就目前的状态而言,熊坚强就是开口闭口,整起尬出天际的土味情话,苏尔雅若都不会觉得他油。
所以说,撩妹重要的不是手段,浪不浪漫,那得分人。
比如现在,多兰莫名其妙的要找秦阳表明心意,就把秦阳弄得尴尬不已。
昨天的宴席之后,一名说是突厥王子的心腹特意来找苏脱恩和,说是有要事相商。
今日清晨,苏脱恩和让那名常把黄口小儿,说成黄头小儿的长老,来请秦阳,亦说是有要事相商。
秦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突厥王子怀疑帮助苏脱部的中原人,就是烧他粮草大营的罪魁祸首。
其实突厥王子怀不怀疑不重要。
重要的是,突厥王子认为这就跟苏脱部有关,粮草大营被烧,烦人找不到,背锅的起码是要有的。
而苏脱恩和的态度也比较有趣,他并没有直接认罪,把秦阳他们交出来。
倒不是苏脱恩和有多么的仁义,而是苏脱恩和也清楚,不管人交不交,突厥王子让你背锅,你难道交两个人,他就会放过你?
粮草大营的损失谁来负责?
不还是你苏脱部吗?
你交出罪人,你以为你就没事了?
私藏罪犯,或是暗中指使,什么罪名不是他突厥王子说了算的?
他苏脱部找中原人来交易,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清的。
苏脱恩和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选择了最高明的处理方式——两边搪塞,情况不明,还待查明。
秦阳正好奇苏脱恩和能玩出什么花来时,苏尔雅若的姐姐多兰,拦住了秦阳的去路。
多兰先把长老支开,说是想跟秦阳单独谈谈。
秦阳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秦阳心想,苏脱恩和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笨的女儿呢?
多兰难道看不出秦阳对她的无感吗?
秦阳认真打量了眼前这张跟电视《还珠格格》里的香妃,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脸,秦阳大致了然了。
漂亮吗?漂亮,不过她是拿智商换的。
秦阳略显尴尬道:“多兰小姐,我们这么交谈,别人看来,兴许会误会……”
多兰被秦阳这第一句话,呛得眼泪就直接流了出来。
秦阳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多兰虽傻,但这一滴眼泪,可以说是大智若愚的操作。
无论是那个世界,就没几个男人能看到女人的眼泪还无动于衷的。
多兰抹着眼泪,强行压抑自己不能抽涕,又伤心又要强的模样,直接把秦阳给拿捏住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多兰轻声问道。
纵然聪明如秦阳,最终还是被他自己认为愚笨的女孩给拿捏了。
自认为比谁都聪明的秦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脸了。
秦阳长叹一声,道:“多兰小姐误会了,我不是哪个意思……”
“我是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走的这么近,别人说你坏话不太好。”
多兰苦笑,她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笑,原来自己暗生情愫,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纵然她有再多的柔情,秦阳看不进眼里,那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多兰再也忍不住抽涕起来,道:“所以在你眼里,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可,可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你吗?”
“为什么熊坚强就能和妹妹在一起,而我们就不能……”
秦阳想解释什么,却被多兰打断了。
多兰继续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如果不肯带我走。”
“父亲就要把我嫁给突厥王子为婢!”
秦阳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突厥王子想要苏脱部付出的代价是多兰。
在部族的利益面前,父女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最悲哀的命运,无疑是成为政治和权利的牺牲品。
秦阳深感同情,劝道:“我知道你的感受,但你不能随便拿一个人就当成了你的救命稻草。”
“跟突厥王子你可能不会幸福,但我未必就是更好的选择。”
这时,多兰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你是在怀疑,我只是在利用你?你是在怀疑,我说喜欢你的话也是假的吗?”
秦阳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在这么多外部因素的影响下,是很容易让你产出错误的判断的。”
多兰打断道:“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就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我自己怎么想的,我心里清楚。喜欢就是喜欢,我的心意已经向你表明了!”
“你觉得我讨厌,甚至厌恶。那都是你对我的看法,我改变不了!”
“是我太可笑了!竟然错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更可笑的是,我竟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勇士,以为他会不惧一切,带我离开!”
秦阳无论如何都要解释。
“不不不,我对你没有厌恶。其实我的命运比你更加悲惨,大业未成,真不敢误佳人!”
多兰更加决绝道:“我一个女子,肯在你身上赌上一生。而你却告诉我,我不敢耽误你。”
“呵呵!真是我看错你了!你跟那些中原文人一样懦弱,你是在惧怕突厥王子,你是在怕他的鹰隼大军!”
说罢,多兰也不给秦阳解释的机会,直接抹着眼泪跑开了。
她离开前,她的神情是绝望的。
是在发现了秦阳的本质之后,彻底失望的表现。
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的秦阳,半天没回过神来。
“妹夫的,忘看黄历了!今天就是不宜出门!”
草原女子的率真和果敢,秦阳算是见识到了。
可他秦阳招谁惹谁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道德绑架呢?
秦阳真是感觉憋屈,自己身为大隋嫡子,母亲被逼死不说,还被父亲拿来当平衡两个弟弟权利的棋子。
三年不能祭拜母亲,出来祭拜一次,还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今又如丧家之犬一般流落草原。
这么艰难的人生,他哪敢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
这些苦,秦阳又向谁说去?
莫名其妙被安上懦弱胆怯的标签,秦阳只觉很无奈。
秦阳压着一肚子火,看着苏脱恩和的大帐道:“你女儿发的火,就从你身上找回来。”
“妹夫的,真是莫名其妙!”
说罢,便大步走向苏脱恩和的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