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朔到半年以前,前任掌门岳松涛造成的影响刚刚平息不久,华山派推举出了新的掌门岳松浪。
他同时也是前任掌门岳松涛的弟弟。
虽然岳松涛做了对不起华山派的事情,但好歹人家最后还给华山派留下了大笔的银子,而条件便是让他的弟弟成为新的掌门。
百废待兴的华山派此时急需银子,再加上岳松浪也的确足够优秀,所以一切水到渠成。
那天岳松浪去为他的哥哥送行,随行的还有诸多和他们同一辈分的师兄弟。
岳松涛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当地最好的酒楼,好酒好菜随便吃。
岳松浪既为哥哥即将远走他乡而感到伤心,又为自己成为新任掌门而感到兴奋。
两种情感纠结在一起,他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直到醉的不省人事。
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而且还是在一条十分偏僻的小巷子里,身上到处都充满了呕吐物。
他披头散发像个乞丐似的往客栈走,可是还没等他进门呢,王寡妇就像疯了似的冲了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哭喊着还她女儿命来。
岳松浪还以为是遇到了疯子,随手将她推到一旁便进了客栈。
等到他洗漱干净才有人告诉他,说是自己奸污了一个寡妇的女儿,而且还被人家告到了衙门。
岳松浪当时也是后背一凉,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了酒后乱性的事情,可是他问了好几个师兄弟,大家都说他们一直喝酒喝到了后半夜天快亮了才散的。
于是岳松浪和岳松涛一起去了衙门,这里的知县和岳松涛十分的熟悉,在听到他们的解释之后,当即表示岳松浪一定是冤枉的,那个寡妇的女人是在刚入夜**污,然后后半夜自杀的,作桉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听到知县都这么说了,岳松浪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后来他就去给哥哥送行,然后回到了华山派正式的成为掌门。
结果三个月后,王寡妇杀上华山派,岳松浪跟她解释了好多遍,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就是认定了是岳松浪害死了她的女儿。
她女儿在自杀前,曾经详细的和他描述了岳松浪的样貌,以及他胸口有一块扁圆形的胎记。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竟然全都能够对的上。
那时候就连岳松浪自己也犯滴咕,怀疑自己真的做出了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甚至想要在王寡妇的面前以死谢罪。
可是当时那些和他喝酒的师兄弟们却是用性命和他担保,那一天他们真的喝了一夜的酒,中途绝对没有离开过。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喝醉酒记错了,但十几个人都这么说,那可能真就是事实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两个人并没有喝酒,全程保持着清醒。
“当日和你一起喝酒的人呢?”无情忽然问道。
岳松浪痛苦的垂下了脑袋说:“都已经被王寡妇杀了。”
“那岂不是死无对证!”叮当忍不住插了一句。
岳松浪摇摇头说:“当时我们一起和王寡妇在山下理论,结果她忽然狂性大发,砍死了许多人。不过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去和王寡妇确认,也可以去我们喝酒的那个酒馆问一问,我绝对没有撒谎。”
无情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只是你当时的确是醉的不省人事,所以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对吧。”
岳松浪却是无比坚定的点头说:“我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就凭我那些个死去的师兄弟,他们是绝对不会骗我的。”
“我想就连王寡妇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事有蹊跷,所以才会只是在山下守着,而没有冲上与我决一死战。”岳松浪愤慨的说道。
无情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岳松浪和那三个长老说:“王寡妇的武功,真的让你们整个华山派都束手无策吗?”
她看华山派的三位长老虽然都上了年纪,但却精神矍铄,呼吸绵长,显然全都是武功高手,以他们的见识和经验,联手之下竟然也会打不过一个只练了三个月的普通妇人。
华山派众人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其中一位长老尴尬的解释说:“寡妇刀实在是邪门的很,耍起来密不透风,而且毫无破绽,我们确实打不过。”
岳松浪握紧了拳头愤怒的说:“而且江湖月报的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从王寡妇一来到这里便开始大肆报道,我们根本就不敢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杀了她,那样不就相当于坐实了罪名吗?”
无情沉吟一会儿说:“既然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呢?不仅伪装成了你的样子,甚至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清二楚。”
岳松浪张了张嘴,一个名字即将脱口而出,只是这时候窝在他怀里的杜娟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无论他怎么安慰都不行。
“师兄,师兄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杜娟死命的向岳松浪的怀里钻,恨不得整个人都揉进他的怀抱中去。
“对不起,我先送她回去休息。”岳松浪将杜娟横抱起来向外面走去。
一位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让各位见笑了,杜娟这丫头患有自闭症,除了爹娘,就只和松浪这孩子亲。”
“她爹娘……”无情随口问道。
“死了有七八年了。”
无情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问道:“那你们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三位顿时长老面面相觑,随后互相推诿了起来,最终年纪最大的一位长老站了出来说:“我们怀疑是岳松涛做的。”
“可有证据!”无情眉头一挑,万万没想到竟然又将这位前掌门给牵扯进来了。
长老咳嗽一声说道:“我们华山派的弟子待遇一直不错,更别说像松浪这样的真传弟子了,从小到大都是单人单间,就连洗澡也是各自房间都有浴桶的。所以说除了松浪自己,基本不可能有人能知道他身上胎记的位置的。”
“所以你们便怀疑他的亲哥哥岳松涛!”无情说道。
长老点头说:“没错,除了他这个亲兄弟,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人能对他这么了解。”
无情目光微冷:“他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长老们表情一滞,齐齐摇头说:“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毕竟松浪这个掌门也是他亲自指认的,完全没理由再这么害他才对。”
无情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梳理了一遍目前为止获得的信息。
“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嵩山派的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