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快活几天,一走了之多好。”
一位大妈附和:“是啊,治不好活受罪,还欠一身债。”
余尔没顾众人言语,看母亲渐渐好转,他打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余尔握着李英的手,摸这摸那的,犹如一位专业的医师,在人们看来,很是心酸。
人群中声音又起:“孩子啊,我们知道你现在伤心难过,把人带回家吧,你母亲已经去世,不能活过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对啊,早日让她入土为安吧,这是对死人最大的尊重。”
劝告声不断。
这时领头护员咋咋呼呼走来,一把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
“都在杵这嘛呢,不用干活啊,病人等着换针呢。”
她对看热闹的年轻护员大声呵斥。
几个护员见状,乖乖的走了回去。
注意到余尔后,领头护员顿时大火:“我说你怎么还没把你妈领回家,她都死翘翘了,还放这干嘛?别再发臭,影响卫生。”
她说这话时还捂着鼻子。
“他玛德,今天倒了什么霉运,碰到这穷蛋母子,真晦气。”
她转身一吼:“都散了,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啊。”
“都想跟着去死吗。”
领头护员驱赶围观病人,人们对护员的刁横感到反感。
一位大爷不满:“你这人说话如此恶毒,不怕遭报应。”
人群中指责:“是啊,这人说话没大没小,尖酸刻薄。”
“报应?来,你告诉我什么报应。”
“死者为大,还请放尊重些。”
“玛德,你在教我做事?”
“啪!”
说话的同时,领头护员极快地扫出一耳光,大爷脸上一下多了个红通的巴掌印。
你——
“你什么你……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别拿那一套唬我。”
大爷又想说什么,那护员上来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众人扶起大爷,同时指责护员的无礼行为。
“还想继续住院的,就不要给我多嘴,一群穷哔。还瞎爱哔哔。”
面对如此强势领头护员,多数人识趣,闭上了嘴。
领头护员再看向余尔时,目光如刀,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似的。
“我说你小子,赶快把尸体运走,听见没?”
“你别给我装傻,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是不是还想讹我们一笔。”
一位大妈不忍心:“这孩子都这样了,你可别刺激他。”
“我看你是脸痒痒。”那护士狠狠宛了大妈一眼。
“你这人还讲不讲点道理?”
“道理?有钱治病,没钱滚蛋,这就是道理。”
大妈被怼得哑口无言。
余尔看着母亲,没有搭理她,护士大怒:“混蛋,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由于动静闹得很大,好几位医师向这边赶来,众人开始散开,让出了道。
一位白净医师走到领头护士前:“怎么回事?”
看到白净医师,领头护员态度大转,狠劲尽无,一脸妩媚:“哎哟,主任你可来了,这小子赖咱医院不走了,肯定想讹钱呢。”
“我把请他出去,还被这些人骂了一顿,您可为我主持公道啊。”
众人也是被这护员的话给惊呆,一前一后,判若两人啊,不当演员可惜了。
医师看向余尔:“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把你家人带回家吧。”
几个医生纷纷附和。
“主任跟你说话呢,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领头护员特看不起余尔这些穷人家,还自以为是的样子,要不是几位医师在场,她早就上去喂他几个耳光了。
叮当:“你老母身体痊愈,几分钟后可以醒来。”
余尔一脸兴奋。
“你妈已经死了!”
“死了!”
领头护员朝余尔大喊大叫。
余尔看那护员有些生气:“你妈才死了呢,我妈等会就醒了。”
“你没看到她病情正在好转吗?”
“给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是想找死!”
护员一脸不耐烦:“给你几分钟,你当这是你家啊,想留就留。”
“你妈不可能活过来了,留在这又有什么用呢?”
另一个高瘦医师开口:“对啊,小兄弟,请节哀顺变!”
“就几分钟,不耽误你们太长时间。
余尔信心满满:“她一定能活过来。”
一句话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周围炸锅般燥动起来:“这……这怎么可能……这孩子在说胡话吧。”
“人死怎么可能活得过来嘛。”
“是啊……”
在场的几位医师也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但他们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指定傻了,不久时,他们已经诊断病人已死亡,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就算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怎么可能救回来,而且施救者还是个不懂医术的孩子,想到这,他们为刚才的震惊感到可耻。
“治疗?我没听错吧,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孩会治病,还治一个死去的人。”
“可笑!”
“太可笑!”
护员忍耐到了极限:“赶紧给我滚,马上!”
她也不顾几位医师在场,走上前,狠狠地在余尔脸上扇了一耳光,把李英从床上拽了下来。
“可恶!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就好了。”
看余尔脑怒的样,领头护员不以为然,上前又是一个耳光。
“再不领走,我把你妈扔出去。”
余尔愤怒至极,瞪大眼凶着护员。
“哟,还有脾气了,怎么样,打我啊。”
说着,护员把脸伸了过去:“来打啊,小样儿,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几个医师微微一笑,显然觉得余尔这种贫穷人家的怎会有勇气还手,吓都被吓死了。
几个年轻护员则一脸庆幸看着余尔,还好不是自己,不然要倒大霉,她们知道得罪领头护员的下场。
众人向余尔投来怜悯的目光:“孩子啊,把妈妈送回家吧,别犟,你斗不过他们的。”
“是啊,听话,不然这护员要把你打死。”
刚被打的大爷向前:“可怜的孩子,你家在哪?我帮你送回去吧,这里臭,别把妈妈弄脏了……”
话还没说完,那护员上来又是一脚,大爷闷声倒地。
护员扯着嗓子大吼:“你说那里臭,有本事再说一遍。”
几个医师摇了摇头,显然对该护员的行为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伯伯你没事吧。”
余尔彻底被激怒,眼里冒火,马善被骑,人善被捏,一忍再忍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
声音极大,极脆,像是用鞋底大力拍打墙壁上的蟑螂,这一刻,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