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要不是因为了李子文的死,李勒优根本不会选择法学专业。
她长那么漂亮,在人们的眼中天生就是个当演员的料,上艺校是再合适不过了。要真那样的话,她相信自己不会比娜拉和南希差。
想到这里,李勒优微微一笑,说:“不过,当医生也不错啊,你可以医治人们生理上的疾病,学法律就不一样了,医治的是精神上的创伤。”
说到这里,李勒优内心十分感触,或许倪安东和娜拉的结合才是最完美的。
“你还在怪我?”倪安东深情地看着美丽的李勒优,问道。
“这是什么话,人是讲缘分的。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们是仇人。”
“优优……”
倪安东嘴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干这行就是为了这件事,倪安东,我不会放弃的。”
悲愤。倪安东从李勒优眼中看到的是火焰。那么多年了,他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有那样一段怨渊。
他一直想问父亲有关当年食物中毒的经过,却没有合适的时机,最主要的是,他不想翻旧账。
“优优,能不能不要在仇恨中生活?那样会摧毁一个人的幸福感的。”
倪安东小心翼翼的说。
“这怎么可能?这不仅是关系我爸的人格,还有那么多无辜死去的孩子,这些年我和我妈所承受的种种磨难。你知不知,有多少人到把这笔账还算在我头上,父债子还?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有这回事?你爸爸都自杀了,还有人不罢休?”
李勒优苦笑了下,一脸凄然。
眼前浮现出洛佳慧那张美丽而冷酷的脸。
“你以为呢?这件事要不调查清楚,可能我们家世世代代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李子文的事是李勒优内心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痛。
“好了,都怪我,本来是安慰你来了,反而惹你伤心。我们换个话题吧?下来,你要如何打算呢?”
看着李勒优苍白的脸色,倪安东一脸的怜惜。
这个让自己爱了这些年的女孩子,他已经辜负了她,他再也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李勒优沉默。
“要真是这样的话,优优,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这和你无关。倪安东,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打扰我,我要活好我自己。”
“你是不是太绝情了?虽然我们这辈子无缘,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不是?而且,你知道吗?褀褀她一直把我当姐夫看待。”
“荒唐,这都怪你给了她错觉。她还是个学生,太天真。”
倪安东挠了下头,歉意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象对待亲妹妹一样的待她。”
李勒优顿了下:“天无绝人之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需要钱的话,你就直说。”
倪安东声音很小。
他知道自己的收入根本没法和李勒优比。
“不必了。作为一个律师,我的收入比你高多了,不要说现在失业了,就是歇业一年半年都不成问题。”
“这一点,你比我强多了。”
倪安东欣慰的说。
“倪安东,要不了多久,我妈和我妹妹就会搬来和我一起住。”
“是吗?要是那样的话,魏冬和我都不方便经常来你这了。你们最近怎么样?”
倪安东看了看时间,装作无意的问道。
他知道,魏东一直在追求李勒优,要是在以前,他当仁不让。可是如今,娜拉生了他的孩子,他已经没有追求李勒优的资格了。
他希望李勒优能嫁给魏东。
李勒优愣了下,笑了笑,问:“你希望我们会怎么样呢?”
“这个,优优,我想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你不要怪我。”
“又来了?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永远都只能是两条平行线。至于魏冬,他只是我的学弟而已。”
“我看他可不会这样罢休的。优优,按理来说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个人的事了。”
李勒优沉默。
“你今儿个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比老妈子还厉害。赶紧回去吧,娜拉又该找你了。”
倪安东笑道:“这哪儿跟哪儿啊,你没事就好,我医院里还有工作。”
倪安东起身,嗅了嗅,说:“你喝酒了?一屋子酒味,优优,你可不能借酒浇愁啊。”
“你想这么多干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勒优推了倪安东一把。
他已经是别人的了,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可能是女人的共性吧,有些时候,她会因为两个男孩子们的追求而感到莫名的兴奋。
可是,在这个世上,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抛开倪安东父亲倪伟平是自己家仇人不说,倪安东也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只是被动的活在他的世界里。
而对于魏冬,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可他三观不正,是个金钱至上的人。
为了钱,他和林美心勾搭在一起,同样为了钱,他甘愿作金龙的辩护律师,明明知道金家一潭浑水,为了蝇头小利不顾一切。
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永远不可能。
“好,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小心啊,你卷入了南希这件事,我担心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倪安东一边往出走一边说。
“这个嘛,有人比我还紧张。”
“谁?”
倪安东停下了脚步。
“你就不必知道了。我是南希辩护律师,这件事自然不会完。倪安东,做好你的医生就行了,还有,以后少在我眼皮下出现。”
倪安东不满的问:“这是要和我绝交怎么的?”
“你就不要问了。”
李勒优不想和倪家人有联系。
要是拿父债子还的说法来说,倪安东就应该是自己要恨的人。
可是,她根本就恨不起来。
而且,什么狗屁的父债子还?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合理的。
送走了一脸茫然的倪安东,李勒优想着到开事务所的事,首先得有房子,一楼的租期马上到了,她必须要和他们说清楚,房子不再续租。
想到这里,李勒优立即就下了楼。
面包房老板姓彭,名安泰,是当地人。
李勒优一直亲热的称呼他彭叔。
店里除了他们夫妻俩和儿媳妇外,还雇了两个女帮工。
彭安泰看到李勒优,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李律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彭安泰用毛巾擦了下一手的面粉问道。
“是的,彭叔,我们借一步说话。”
李勒优微笑着,说道。
“好,去我办公室吧。”
彭安泰是个会经营的生意人,这些年他的面包坊生意很红火,比起那些红妹等一些大有名气的面包坊效益好的多。
“好。”
李勒优心中有些歉意,她知道人怕出名猪怕肚。
一个人生意做到一定份上是非常在乎他的名声的,彭记面包房在这里有些年头了,要是换个地方,恐怕对他们的生意会造成很大的冲击。
“有话就说,我听着哩。”
彭安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李勒优。
“彭叔,房子租期马上到了,我不再出租,你还是早些给自己寻找合适的地址吧。”
“这个,李律师,恐怕不大好吧?你知道,做生意很不容易,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要是换个地方,主顾会大量流失。你是不是要涨租金?这个我同意。”
彭安泰一脸焦急,脸上竟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没想到李勒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彭记面包坊正是借助这个有利地段和他精湛的面包工艺才站住了脚。
“这不是租金问题,彭叔,是我妈妈和妹妹要来住了,所以……”
李勒优当然不能说自己要开办律师事务所。
“李律师,要不,我给你妈妈在其他地方租套单元房?”
彭安泰一副央求的样子。
“彭叔,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我妈妈已经好多年没在一起生活了,我现在需要是亲情,我必须要对她尽孝。”
“李律师,你是鼎鼎大名的律师,在这座城市也是名人,你不会因为这而毁了我的生意吧?你要给妈妈尽孝,可以有很多办法,再说了,我现在没有合适的地段开店。”
彭安泰急燥起来,语言也很不好听。
“彭叔,这个和我是干什么的没有关系,问题是我现在不想出租这套房子了,我们的合同到期了不是?”
李勒优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彭安泰。
“你给个价,租金要涨多少?”
“这真不是租金的问题,彭叔,以前我们是需要钱,才将房子出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听了李勒优的话,彭安泰立即变了脸:“是吗?现在有钱了是吧?还不知是怎么挣的黑心钱?”
李勒优听了,立即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