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也来到这家酒店,他要见的人是魏冬。
难怪魏冬打马虎眼,说是在这里见一个客户,明明是金龙,被说成了客户。想想也没错,金龙本身就是他的客户啊。
他知道李勒优对他和金龙来往不高兴,刻意隐瞒了这件事。
“发什么愣?你对我叔叔成见也太深了,勒优,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李勒优心想,他都给你爸戴绿帽子了,你还替他说话。
“我对他没有成见,他和我没关系。原本还有一点关系,后来就没了。”
“为什么?”
“因为南希死了啊,本来他是我代理案件的被告,因为南希的死,我没有了这样的机会。不过,事情不会这样罢休的。”
金云飞听了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有人要替南希讨回公道。”
“谁?”
李勒优拢了下头发笑道:“金云飞,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不是一个人。”
“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骨。”
金云飞一副叔侄情深的样子。
李勒优差点就骂他是傻子。
金龙这些年未结婚,难道是在等着洛佳慧?
“点菜啊,我都饿死了。”
李勒优想给自己留些思考的机会,也要从金云飞身上找到突破口。或许只有他才能找到一些他弟弟食物中毒的真正证据。
“这有什么难的,我只要招呼一下,菜就上来了。”
金云飞打开门,叫了声:“服务员。”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就走了进来。
“上菜,一点眼色也没有。”
金云飞冲着服务员来了一句。
“好,马上送来。”
服务员点头哈腰出去了。
“看不出来你还这样强硬?”
“你以为呢?我在家中好歹是独苗,虽然我妈不在,但是家庭地位还有。”
“吹吧你就。你不问问我这次去见你爸爸有什么收获?”
“愿闻其详。”
金云飞等的就是李勒优这句话。
他约她吃饭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要打探金家俊在滨江的情况。
“你爸肯定在那边成家了,象他这样的身边怎么会没女人?”
李勒优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
“他保养的很好,看着很年轻,收拾的很利整。金云飞,你难道不担心他再给你生个弟弟来和你争家产?”
“当然担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洛佳慧你也看了,她长的还行吧,可是我爸把她晾在江州当萝卜干,她都拴不住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金云飞叹息不已。
“你知不知道你叔叔和你继母之间那些事。”
李勒优很直接地问。
她想过了,照片她必须告诉金云飞,得让他意识到得站在她这边。
“什么事?”
“装。他们关系不正常,金云飞,你老实告诉我,你弟弟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金云飞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是我,我可没那么恨心,他那么天真可爱,我犯着得对他下死手?”
金云飞挥舞着手臂,竭力想要证明自己。
“你不用紧张,我只想要你明确答复,我想帮你知道吗?”
“笑话,你帮我什么?阻止我爸生孩子?你能行吗?”
金云飞的兰花指又翘了起来。
“我当然能行,我们必须站在同一条线上才能帮你,我们都能得到好处。”
金云飞定定地看着李勒优,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勒优,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为你爸报仇?过去的事你再计较你爸也回不来了。”
“话是这样说,我爸不是白养了我?再说,他不明不白被冤死了,可以吗?你知道我学法律为什么?为我爸洗清罪孽是目的之一。”
金云飞看她一脸坚定,正要说话,服务员进来了,赶紧打住。
“金先生,这是你点的菜。”
服务员将菜放在他们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李勒优,出去了。
“她好象对你很感兴趣。”
金云飞好奇地问。
“他又不是男的,对我感什么兴趣?你的意思她是同性恋?”李勒优话中明显带有不友好。
“我没有那意思,你瞧她看你的眼神,好象要看到你内心一样。”
金云飞那么意思,李勒优出入这个酒店次数多了,有些记性好的服务员记住了她也不一定。
李勒优看了看外面,女服务员站在门口,透过一方块玻璃在朝里望。
她这是要干什么?
李勒优好奇地站起身来,打开门,问她:“还有事吗?”
女服务员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纸条塞到她手中。
搞的这样神秘,好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李勒优心中不高兴,却还是将纸条塞进了口袋。
“你认识她?”金云飞一脸的疑惑。
“不认识,以前到这里来过几次,可能被她们记住了,我脸有那么大吗?”
李勒优看了看一桌子菜,果然都价值不菲。
金云飞非普通人,又有事求于她,自然不会吝啬。
“我这辈子净受女人气了,只有我妈从来在我面前说话温言细语,娜拉对我连正眼都不瞧,洛佳慧把我当成了害死他儿子的凶手。唉,我真是命苦啊。”
金云飞哭丧着一张脸,手却没有停下。
“命苦的人根本没能力在这消费,瞧你点的菜,至少得上千元吧?”
“那是,招待你,我可不敢小气。你刚才说,要怎么样帮我?”
李勒优笑道:“你首先告诉我,你爱你爸吗?”
“废话,世上有不爱自己爸爸的人吗?看是哪方面了?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可以牺牲一切,人毕竟都是自私的。”
“这就对了,我想要的是一箭双雕。但绝对对于你是有好处的,你难道愿意就这样任其自然发展?”
“瞧你说的正儿八经的,你还想对他动手?”
“那得看你帮不帮我?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所有的猜测都是上不了台面。”
李勒优说道。
她不相信,柳依兰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也不给自己儿子留些念想。
“可我能干些什么呢?你说我叔叔和洛佳慧有问题,证据呢?”
“你可能想不到吧,我这次去见你爸就是将这些照片给他。结果,他不承认。”
李勒优从包中拿出照片来。
“一点没错,他们肯定有问题,我老早就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只是却从来没有逮住他们而已。”
“金云飞,凭我职业敏感,那个死去的孩子也不是你爸爸的。”
“切,这就有些离谱吧?我爸生平最恨的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有这个胆量吗?”
李勒优抿嘴笑笑。
“她胆子是够大的,这世上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你没见识到而已。”
金云飞将筷子往桌上一扔:“真让人恶心,这个女人竟然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周旋,难怪我爸爸去了滨江就不回来,估计是他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这就对了,将年轻貌美的妻子放在家中当摆设,这不应该啊?可能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因此离婚,只好选择远离。”
金云飞拍了拍脑袋,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前几天洛佳慧说她马上生日了,想让我爸回来给她过生日,我爸没同意。”
金家俊真够可以,采用这种方式将洛佳慧晾在一边,够残忍,也够冷酷。
“这个女人真够可恶的,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想讨喜。”
金云飞一张脸因为生气有些变形。
“我不相信你在家中就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关于那个男孩子的死,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而且他是在家中死的,面包是被拿回家的,不是你拿的会是谁呢?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机会?”
李勒优深思了一会,问金云飞。
“笑话,我们家还能有谁进来,除了我们,还有的就是保姆。”
“这么说,你没拿,金龙和洛佳慧不可能拿,只有两个人有可能。”
金云飞瞪大了眼睛,问:“你是说是我爸?”
“他的嫌疑最大,当然这得有一个假设条件。”
“什么条件?”
“除非你爸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是金龙和洛佳慧的孽种,他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才……”
“你的推理能力太强了,是不是当律师都要学习这些?”
金云飞说不上是赞赏还是讽刺。
“这有什么,这世上的事本无奇不有,为了当了律师,我将全世界的侦探小说都看了,女人嘛,想象力本来就丰富。况且,那个男孩子死的那么可疑,未免让人浮想联翩。”
李勒优将筷子放下,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只有最亲近的人给孩子东西,孩子才会吃。
除了金家俊,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