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依旧惊恐的跪地,双唇苍白,头上冷汗不断。
胡婠婠还处在愤怒之中,不过她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发火的时机。
“行了,把这儿收拾好赶紧下去!”
“谢、谢谢小姐……”
她转头一查宾客名单,林杏儿跟贺祁果然在列。
一张精致的脸瞬间扭曲……
池中几尾价值不菲的锦鲤恣意游荡,面对投食爱答不理的,高冷的很。
女子嫌弃道:“它们好胖呀……”
她身旁替她掰面包碎的男人笑笑,“那咱们就别喂了?”
林杏儿都都嘴赌气似的将剩余的面包塞进自己嘴里。
贺祁赶紧递上杯子,“呐,当心噎着。”
几口果汁下肚,她有些饱了。
“呀,原来你们在这儿!可叫人好找……”
这个声音爽朗清澈,少年感十足。
林杏儿转头一看,好家伙,那不是袁光华嘛!
少年唇红齿白,星眸璀璨,生了一副叫女人都要自愧不如的好皮囊。
“喂杏儿姐,你也太不厚道了!你们都来首都多长时间了,竟然都不告诉我一声!”
袁光华的性子还是那么坦荡单纯,高不高兴全都写在那双眼睛里。
“小袁同志……那个,你是世家少爷,我平民一个怎么好意思主动联系你。”
袁家祖上八代都是戏曲出身,到了袁光华这一辈虽然没有以前风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家在首都的地位至今还是无人能取代。
考上大学后林杏儿只联系过宋芸,那时候在胡家村她们的感情最好。可惜宋芸按家里的意思去了国外读书,这样一来林杏儿便更不好意思打扰曾经的朋友们了。
袁光华怪叫一声,捂住胸口装出一副大为受伤的模样。
“呀呀啊……杏儿姐这么说也太见外了!你不在的日子我可是很想你……额,我是说很怀念你这个朋友的。”
背后突然一凉,在注意到那尊冰凋后小袁同志机智的换了种说法。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以后有机会找你一起玩好吧?”
“袁光华,半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娘炮。”又一道声音加入。
来人依旧留着齐刘海,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皮肤通透白皙。
“你好林杏儿,好久不见。”
“嗨,你好呀~”林杏儿笑得越发动容。
楚韵也来了。
三人好一顿热聊,大多数时候都是袁光华跟林杏儿在说,楚韵跟在旁边时不时搭话。
贺祁悄悄移到角落等着他们。
后厨,冷库。
结冰的地面竟然铺了一层厚厚的碎玻璃。
旁边站了个脸色苍白,神情凄楚的女人,她穿着单薄的佣人服,浑身瑟瑟发抖。
“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
“下次?还有下次?你做梦去吧!”
胡婠婠趁开席的空档把人叫过来就是为了好好出口恶气。等她舒服了再叫管家把这不知好歹的下人赶出胡家。
“跪吧。”
“什什么?”小女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干净清秀的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胡婠婠拢了拢肩上的皮草,不耐烦的说:“我叫你跪下!”
“可是小姐……”她看了眼那堆锋利的碎玻璃,一阵错愕。
她穿的是裙子,双腿还光着,这么跪下去必定会受伤,受伤意味着她得停工好几天,那相应的工钱自然也就没了。
这个女佣不过才十七岁的年纪,要不是家里急需用钱,她也不会拼了命的在胡家做工。别的佣人都会隔天轮一次班,而她硬是咬着牙自己熬了好几个通宵……
眼看着药费还剩一小半就凑齐了,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求求你了小姐!我真的不会再犯!我跪,我现在就跪,求你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
扑通,这个名叫小莲的女佣重重跪了下去。
“嘶……额……”小莲死死忍着那股钻心的痛。
胡婠婠眼里充斥着病态的快意。
地上那堆玻璃逐渐染出血色的花,而小女佣深色的裙摆也逐渐加深颜色,空气中多了一丝甜腥味。
“呵呵,这就是你不长眼的下场。”
精致妩媚的脸绽放笑容,只是那笑一点也不美丽,只是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