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玉还是比较沉稳的一个人,他没有因为阎魔逃走而有什么波动,澹澹的说道:
“阎魔本身不强,它最强悍的能力是无孔不入的附着到修士体内,潜移默化的改变修士的想法,她就好像是一个小小的火苗,依靠的是修士这根木头,才能燃烧的起熊熊火焰,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阎魔此时躲避你如同躲避瘟神,哪还敢在你辖内生事,应该是逃到其他地方了。”
褚鹰听后面色稍好,但还是有一些担忧:
“可是这样还是不大好,若是让他逃到别的州府,伤害的不还是平民百姓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敖玉笑道:
“你果真是个善心的,没事,我掌管青州一州之地的行云布雨,待我以后路过各个州府,给当地神道中人知会一声,让他们多注意辖区内的各个异常,并将阎魔之事告知,自然就会极大的减轻阎魔造成的危害。”
褚鹰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清茶一口喝入腹中,摇了摇头道: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之后,敖玉告辞了褚鹰,化作一道白光从,重新飞到天际,继续他的修行和使命,褚鹰站在桂花树下,看着晴朗的天空,心中却又一丝阴霾始终难以消散,他心里隐隐觉得,这次的阎魔之事,必定不会轻易收场。
......
浦陵江中。
清澈的江水缓缓地流淌着,浦陵江上的水面并不平静,来来往往的船只不时地穿梭而过,船上响起一阵阵号子声。
靠近浦陵江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汽,虽然是冬天,但是江面上并没有任何结冰的迹象,许多不怕冷的渔民还不时地在水上撒网,试图在最冷的时节到来之前,多捕捞一些鱼获,贴补一些家用。
陈文就是个渔民,他从小就在青牛村中长大,跟着他爹陈胡子一起学习捕鱼的技巧,现在四十多岁的他已经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渔民了。
这也要感谢浦陵江的馈赠,浦陵江处于沧河下游,快要连接到入海口,在这里的河水中养料非常充足,鱼虾之类的非常容易生存,因此每每都能给他这样的渔民带来不菲的收益。
抓住手中的渔网,勐地往外一甩,渔网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圆形,旋转着飞入水中,溅起一阵涟漪。
陈文的徒弟帮陈文稳住渔船,看到陈文这一手甩网技术,不由得发出惊叹:
“师傅,你这一手真是又好看又好用,什么时候我能学会啊?”
陈文仔细的观察着水面下鱼群的动向,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才学了几个月,师傅这一手可是跟着你师爷练了好几年才学会的,你踏踏实实的跟着师傅好好学,肯定都给你教会喽!”
徒弟傻呵呵的乐了一会,摇着手中的船橹控制住方向,百无聊赖的环顾着四周,再看向岸边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对着陈文大喊道:
“师傅你快看岸边!”
陈文有些不喜:
“你这小子,把鱼群都惊了!”
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朝着徒弟指向的方向看去,这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岸边高台上,正好有一个身穿朴素衣物的女子,扑通的一声跳进了寒冷的浦陵江中。
大叫一声不好,陈文一把夺过徒弟手中的船桨,甩开膀子划着船,朝着女子落水的地方划去。
陈文水上讨生活多年,划船经验极其丰富,多年的历练也让他的膂力十分惊人,不一会就跨越了百丈的距离,来到了那个落水女子附近。
奇怪的是,这女子虽然掉进水里,但是眼神却很呆滞,呛了好几口水,但是只是象征性的划了划水,十分的反常。
顾不上那么多,陈文扑通一声跳进水中,奋力将水中的女子往船边托去,船上的徒弟也伸出双手接引,女子的动作突然间大了起来,拼命地挣扎扑腾,被这突如其来的挣扎惊了一下的陈文被压入水中,呛了两口水。
好在陈文水性极好,奋力挣扎下,还是从水面升了起来,但是依稀间,他好像看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黑红色气雾从女子的口鼻里流淌而出,缓缓地沉入水底。
但是他眯着眼准备仔细看看时候,女子的面容五官都非常正常,却又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好不容易将女子抬上船,冻得不行的陈文从船头取出一些换洗衣物快速换上,又点燃了自己常备的一个小泥炉,微弱的火光给了船上三个人一些温暖,陈文看着这个落水的女子,有些纳闷。
这女子长得非常不错,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朴素,但是却干净周正,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轻生的人,但是女子已经昏迷,有经验的陈文知道这不过是受惊之后恶暂时昏厥,不妨事,只能和徒弟划着船往岸边有人家的地方划去,一边划,一边问道:
“徒弟,刚才你拉这个女人时候看没看见有东西从她鼻子和嘴里流出来了?”
徒弟有些纳闷:
“没有啊,什么东西啊,听着怪恶心的。”
陈文摇了摇头,回头望向刚才女子落水的地方,沉默不语。
浦陵江底部
清澈的江水让浦陵江底部好像没有水一样,清明澄澈。
除了一些小鱼时不时地在水里游动,让人知道这确实是江底,一切都和岸上没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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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威严的浦陵江神府,现在显的十分的萧瑟落寞,府中最大的一座建筑已经破碎崩塌,让原本大气的建筑群突然显得有些突兀。
宁静的江底,这座破坏崩塌的建筑上,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深沉的喘息声,这喘息声中带着浓浓的绝望与痛苦。
忽然,一道黑红色的雾气在这座建筑上停留漂浮,随后在萦绕中缓缓变成一张狰狞的人脸,仔细的注视着江底泛着幽兰色光芒的圆形阵法。
方才那阵沉重的呼吸声突然停滞了下来,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从阵法中心响起:
“是谁?我感觉到了魔气!”
黑红色的雾气突然说话了,在嘎嘎的狞笑声中,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黑红色雾气中传来:
“好歹是一江江神,居然因为杀了几个凡人落得如此下场,真是笑煞我也!”
蓝色阵法之中出声的,正是被封印在里面的鄂春,短短一个月,被困在这阵法之中动弹不得,已经让他痛苦不堪,在听到阵法外来人说的话之后,老鳄愤怒的剧烈挣扎起来,引的阵法剧烈的颤动起来,但是却于事无补。
鄂春愤怒的吼道:
“你是谁,来此就是为了嘲笑我的吗!”
那黑红色雾气的阎魔冷笑一声,澹澹的说道:
“非也非也,浦陵江神,我有一场大机缘大造化要送给你,就看你是想接还是不想接了?”
阵法中的鄂春沉默片刻,带着一丝渴望说道:
“你不会是来涮我的吧,我如今已经身陷令圄,又有什么大机缘大造化!”
阎魔慢慢的飘到蓝色阵法之中,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乃域外阎魔,八百年前被一位大能封印在四象神鼎之中,足足以四象大阵烤炼我八百年,八百年啊!想当年我滔天修为,如今被炼化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本命魔气,弱不禁风,我好恨,我好恨啊!”
阵法里的鄂春冷笑一声:
“你在我这里聒噪又有什么用,去找你的仇人啊,你这阎魔之事我也有所耳闻,看你如今的意思,真是弱的不堪一击啊,这和你说的机缘有什么关系?”
阎魔嘿嘿一笑:
“咱们二人也不必互相伤害,我知道你寿元将近,在这封印之中也不过是白白等死,我有一法,可以借你的肉身和我的天魔之力,助你脱困,甚至化蛟,你可愿意!”
听着这阎魔急切的声音,鄂春沉默了片刻道:
“我不会相信你这么好心,说吧,代价是什么?”
阎魔恨恨的看了一眼背后青牛镇的方向,对着鄂春那边说道:
“我要这青牛镇城皇死!还有,我要一直寄生在你体内,直到我找到更好的宿主!”
阵法里的鄂春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怒气:
“青牛镇城皇,哈哈哈哈好一个青牛镇城皇,我答应你,我不光要青牛镇城皇死,我还要这青牛镇,生灵涂炭!”
愤怒的吼声从阵法中爆裂传来,带起一阵阵水的波纹,被这强悍无比的力量震惊了的阎魔脸上更是露出贪婪之色,嘎嘎大笑道:
“好嘛,你原来之后又有奇遇,竟然已经是半蛟之体了,好好好,实在是好,待我与你融合,助你一臂之力,等你突破这封印,定然可以化蛟成功,倒时候,与我一起找这青牛镇城皇复仇!”
话音一落,这阎魔周身红光大放,带着无比的谨慎,阎魔的身体上浮现出无数金银二色的光点,慢慢的融入这蓝色的阵法之中,奇怪的是,这阵法好像没有任何的察觉,自然而然的将阎魔吸纳其中。
如果蒋厚在此,就会发现这阎魔身上的金银二色光点,正是他们当初发现小鼎时浮动的封印,不得不说这阎魔手段高明,居然模拟出了当时封印他的力量,这才让同是封印鄂春的阵法没有任何察觉。
不一会,阎魔彻底的融入到了阵法之中,一切都重归于平静,只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气势在阵法中缓缓酝酿,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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