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没有办法阻止已经吃下了果实的百姓们。但是他知道,镇长此时带着其他一批百姓正在香河两岸开掘着被堵塞的河道。
他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镇长和另一批百姓的身上,背着背上的老人,他狂奔着朝着香河的工地上跑去,希望能早一点找到救兵,让面前这些因为吞噬这些果实进入了奇怪癫狂状态的百姓们得到救治。
香河上的工地距离那棵奇怪的植物不算太远。李锐将身上的老人放到镇子入口之后,老人紧紧的抓着李锐的手,脸上带着无比凝重的神色嘱托道:
“孩子,我活了八十多岁了,见到这种怪事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但是我知道,这颗植物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赶快找到镇长,快点去救一救他们,我担心时间过得久了,就糟了!”
李锐坚定的点点头,赶忙反身朝着香河上的工地跑去。
此时的工地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镇长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平日里就十分的有担当,镇子上的百姓都十分信服这位镇长的话,此时的镇长正在指挥着百十个精壮男子,不断的挖掘着因为泥石流而堵塞的河道。
李锐慌慌张张的跑到工地上时,镇长看他满脸惊慌,也有些疑惑地走上前来问道:
“李锐,怎么了?你们不是跟着其他人上那个山坡上看那颗奇奇怪怪的植物去了吗?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李锐将刚刚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镇长,镇长的表情也变得非常的凝重,不敢耽误,叫上了几十个年轻小伙,镇长朝着发生了怪事的山坡上飞奔而去。
李锐因为一路狂奔累的坐倒在地,喘了半天气,准备随后赶到,但是他没想到,迟了这一步,让事情更加的糟糕。
休息了一刻钟的李瑞终于打起精神,迈着有些迟滞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刚才的山坡上走去,越走,李锐越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此时的山坡上,除了吃下果实的那几百个村民,应该又赶去上百人,本应该熙熙攘攘的山坡上,此时却出奇的安静。
李锐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山坡上,但是当他看到面前的场景之后,眼前无比恐怖的一幕,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甚至呕吐了出来。
那株妖异的植物旁边,原本围绕着的百姓们,一个个趴倒在地上,起先吞食了植物孕育出的果实的百姓们,此时一个个居然变成了一具干尸,仿佛经历了无比漫长的岁月,耗尽了全身的精血,一个个变成了瘦弱干扁的老头和老妪,一些和李锐从小长大的发小们,此时也苍老的让人认不出来。
他们扭曲的伸长了自己的双手,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有的人则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喉咙,还有的虽然已经枯朽,却依旧保持着抓向奇怪果实的姿势。
这些人们有的直接已经死去,有的则因为太过苍老颓然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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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刚赶到的镇长一行人也变得非常苍老,脸上的老人斑一个个凸显出来,健壮的小伙子们。都变成了弯腰驼背的老头,他们瞪着疑惑和恐惧的眼神,齐齐的回头看向了气喘吁吁的李锐,发出一声声惨叫: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苍老,我好恨啊!”
这些原本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变成了扭曲者五官的老朽之人,齐刷刷回头看来的样子太过恐怖,让李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镇长的情况此时还非常不错,他满脸怒火地瞪着不远处的植物,发出一声狂叫,勐的冲向那种植物,高高的抄起手中的铁锨,狠狠的砸向这株植物的根部。
但是这株植物在经过了这几个时辰的成长之后,好像有了一些灵智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根枝干蜿蜒延伸着,远远的刺向了冲来的镇长。
镇长也苍老了一些,没有躲开这道攻击,这株枝干直直的扎进了镇长的胸口,但是血光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让李锐震惊的是,这种植物居然像液体一样,慢慢的从扎进镇长胸口的伤口处,不断的融入到了镇长的身体之中。
镇长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在地上不断的扭曲着,好像被这种植物寄生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事情,他努力的尝试着将慢慢长进他身体里的植物拔出来,但是无济于事。
李锐饱含着热泪冲了上去,因为他现在是周遭所有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他抄起镇长旁边的铁锨,趁着这只植物不注意狠狠的一斩。
这株植物可能是在计生镇长的过程中放低了警惕性,或者说这种寄生让他的身体也变得脆弱了一些,在李瑞势大力沉的一击下,植物的一根枝干被狠狠的砍了下来。
随后,没有彻底融入到镇长身体之中的植物部分狠狠的颤抖一下,竟然发出了一声像动物一样的惨叫,一根枝条如同鞭子一般,狠狠的一抽,将李锐从山坡之上击打的倒飞而去。
被击打得倒飞而出的李锐手中还死死的捏着刚刚被他砍下来的怪物枝干,这枝条中渗出一丝丝鲜红的液体,滴到了李锐的身体之中,李锐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但是重重的摔在某处山谷之中的李锐,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他再次醒来之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褚鹰完整地听完了李锐诉说的这个故事之后,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一边的慕青。也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褚鹰看着面前的李锐,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小女孩问道:
“那这个女孩是什么情况?那株怪物的枝干你又放到哪里去了?”
李锐带着一丝悲伤,看了看身边的女孩,随后对着褚鹰说道:
“他是我的女儿,那株枝干被我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正是那株枝干,救了我和我女儿的命”
看着面前这实为父女,但是却长得如同一对兄妹的两人,褚鹰也能感受到这个父亲心中的伤痛,最让他疑惑的是,这植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慕青说话了,他严肃的对着褚鹰说道,我大概知道这植物是个什么东西了,但是这植物不可怕,可怕的是种下这种植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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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鹰连忙问道:“慕青,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快告诉我。”
慕青顿了顿,随后缓缓的说道:“褚大哥,我身为木灵之身,了解天下诸多植物种类,这种植物,我也曾经有所耳闻,在你借给我的一些杂谈之中也有记载,这种植物的名字,叫做寿轮花,以吸取人的寿元为生,他会诱骗下普通生物吃下它的果实,随后这些果实之中的种子会寄宿在这些生物的体内,吸取他们的寿命。”
一旁的李锐和她的女儿也都震惊地看向了慕青,连声称是!
褚鹰看了一眼李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锐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
“大概三年多前,有一老人路过我们夏河镇,这老人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植物的名字,他告诉我们这植物不难处理,但是难处理的是背后种下这颗植物,想要借此做些什么事的人。”
褚鹰连忙问道:“莫非那些黄衣黄袍之人与这株怪物背后的势力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李锐有些悲戚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褚鹰和慕青,还有趴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如意,他叹了口气道:
“我下河镇的苦难,其实是从那株植物进入镇长的身体之后,才慢慢开始的。”
李锐被那株植物击飞之后,陷入了整整一天的昏迷,傍晚,从昏迷之中醒来的他,发现自己躺在山中的一片草地之中,手中还死死地抓着一根怪异的枝条,而且他的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顾不了那么多,李锐慌忙赶回事发地,但是他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者植物的踪迹,明明死了无数人的地方,此时却是干干净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带着心中的疑惑,李瑞踉踉跄跄的朝着下河镇走去,让他惊讶的是原本晚上十分安静的下河镇,此时居然灯火通明,在小镇中心的广场上,无数镇民聚集在那里。
李锐的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妙,他不敢直接了当的走到那里,因为这广场上围绕着篝火疯狂舞动的人群,显得十分的诡异和奇怪,远远的,李锐观察着站在广场上的人群,这些人围绕着广场的中心,仿佛祭拜神明一样,欢呼着跳跃着。
但是从人群的缝隙之中,李锐看到了他们所祭拜的那个人,那个站在高台之上,冷冷的注视着脚下村民的,正是镇长。
此时的镇长不负当时的**,可亲,反而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妖异的色彩,他的身上披着奇怪的黄袍,包裹着全身,身边更是围绕着十几个身穿黄袍之人。
他永远都忘不了看到镇长时,镇长的那个眼神,仿佛一尊神在俯瞰着这个嘈杂的人世,那些围绕着他,脸上露出讨好、祈求、卑微神色的百姓们,在镇长的面前仿佛一只只猪狗一般。
很快李锐就明白了,为何镇上的百姓要围绕、祭祀、恭维这个不复当年的镇长。
因为镇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显露出来的正是那株妖异植物的图桉,随着镇长的心意,一点点光芒从镇长的手上漂浮而出。
得到镇长手中光芒的百姓,一个个都变得年轻了起来。
相反,有一些人不愿意恭维镇长,他们被集中关押在广场的另一边,对着他们,镇长也是轻轻的一点,但是可怕的是,被镇长点中的百姓变得不再变得年轻,他们身上飘浮出无数黄色的光点,随着这些光点的不断浮现,他们的面孔变得逐渐衰老起来,眼神也变得十分呆滞。
在广场上妖异的篝火照耀下,能够操纵人寿命的镇长,此时真的像神一样,高高在上俯瞰着整个下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