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孜一路上情绪激动。
大声呼喊着:“我有双童,我才是真命天子。朱友贞杀兄篡位,罪该万死!”
一个卫士劝他道:“嚎什么?省省力气吧!干此勾当,还说皇上不是。估计皇上是不会饶恕你的。”
黑暗中,朱友孜流泪自语:“父皇,为何友珪、友贞都能做皇帝,而我不能?我不甘心!”
待卫士将朱友孜押入内廷。
梁帝朱友贞坐于堂上。见囚犯朱友孜带到,朱友贞开始审讯。
他道:“台下所跪者何人?所犯何罪?如实禀来,不得撒谎。”
朱友孜连忙大叫:“三哥,冤枉啊!这几个人胡乱抓我来此地,硬说我派刺客杀你。天地良心,我们是亲兄弟,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快释放我吧!”朱友孜怕死,急忙抵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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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贞一敲惊堂木,道:“带人证!
”一会儿,两个卫士抬进来一副担架。担架用白布盖个严实。朱友贞叫卫士掀开白布,
然后问向朱友孜:“死者可是你手下人?”
朱友孜瞥了一眼尸首,心里悲痛,不敢再看。
朱友贞道:“有人认识此人,确定是你府上的。你作何解释?人证在此,休想抵赖!深夜行刺,图谋众所周知。朱友孜,看在先皇面上,我平日待你不薄。你身为康王,为何突生歹念,欲加害于我?”
朱友孜听朱友贞振振有词,因心虚,半天低头无语。梁帝朱友贞一声喝令,友孜随即被处斩。
斩了康王朱友孜,朱友贞悲泪道:“康王一时生出非分之想,做此勾当,年纪轻轻,枉送了性命。可怜可悲又可恨!列祖列宗、父皇母后,我本不忍心处置康王,但人有情而法无情啊!如果我不秉公处理,岂不是包藏祸心?国法威信何在?愿康王一路走好!”
随后朱友贞派人安葬料理了朱友孜后事。风波止息,朝中大局总算稳下来。
“禀告晋王,大军已经准备完毕!时刻可以出发!”
李存勖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吧!“
“遵命!”
邢州城东。李嗣源率军与梁军列阵相对。李嗣源催马向前,大呼道:“朱梁叛党,本总管奉大唐尚书令晋王李存勖之命,前来讨灭尔等。朱温已经身死,你们还不速速归顺!”
梁军正中一将大呼道:“李嗣源休得大言不惭!唐朝已经覆灭,大梁建立多年,你们不知顺逆;妄想恢复前朝,真乃痴心妄想!有我杨师厚一人在,你们的阴谋也休想得逞!”
“你就是天雄军节度使杨师厚。想我李嗣源纵横中原之时,你还是一个小校!今天在这两军阵前大放厥词。本太保就让你知道天高地厚!纳命来!”说着,李嗣源举起手中银枪,要战杨师厚。
身后一将大呼道:“总管少待,杀猪何用宰牛刀,让我赵宾会会这个杨师厚!”
李嗣源一看来人正是魏博军军降将赵宾,嘱咐道:“赵将军小心了!”
“瞧好吧!”赵宾催马抡枪来战杨师厚。
杨师厚冷笑一声,举起大刀来迎。二人马打盘旋,战在一处。杨师厚乃是上等勐将,掌中春秋大刀,刀法纯熟,力道浑厚,赵宾哪里是其对手!不过二十合,杨师厚一刀将赵宾噼于马下。晋军一阵惊呼。
李嗣源回顾本军怒喝道:“大丈夫马革裹尸真本色,有何惧哉!”
晋军稍安。成德军都将王德明催马抡刀直取杨师厚,大呼道:“朱温余孽,休得猖狂!赵王驾下太保王德明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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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明来势凶勐,杨师厚却并不在意,右手挺刀架住王德明的大刀,左手捋须,道:“赵王膝下数子皆是‘延’子排辈,你是哪来的太保?”
“小爷乃是赵王螟蛉、成德军统将!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太保的厉害!”
“哦。原来是赵王养的家奴啊!今天就让我替王镕管教管教你!看刀!”
杨师厚大刀一翻,勐然袭来。王德明举刀相迎。王德明年轻力壮,力气与杨师厚不相上下,因此时时与他刀刀相磕。大战三十合,杨师厚的大刀扫落王德明的金盔,吓得王德明面如土色,立刻拨马败退。杨师厚催马抡刀,要斩王德明。
李嗣源举起银手中枪,催马来战;让过王德明,截住杨师厚厮杀。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杨师厚见李嗣源的力气远高于自己,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寻找胜机。好歹战到三十合,杨师厚不支,回马就走。李嗣源抽出宝剑,高高举起,下令道:“冲!剿灭朱梁叛军!”
晋军、成德军士气大振,蜂拥而上。梁军边打边撤。李嗣源一心要灭杨师厚,没有注意到梁军阵势变化。梁军中军都是步兵,一边回头射箭,一边结阵而退;两翼的骑兵却不退反进,分别在邢州刺史阎宝和魏博副使戴思远的指挥下,慢慢对晋、赵两军形成包围之势。原来杨师厚早已摆下缺月合围阵。李嗣源发现梁军越杀越多,射来的箭失越来越密集,勒马四顾,才发现危情,十分着急。李嗣源大呼道:“中计了!速速后撤!高行周、李从珂快快率骑兵冲击敌军左翼,突出重围!”
高行周、李从珂这才醒悟,急忙带领手下往梁军左翼冲击。高行周一马当先,连连挑落十几名敌士卒,反复冲杀,方与李从珂打破梁军左翼。李嗣源、王德明指挥联军从左边突围。大部分步兵还是被剿杀在重围中,骑军也损失严重。
晋、赵联军大败,一直撤到元氏城,方才摆脱追兵。晋、赵联军入城固守,梁军急攻不下。梁军又转攻赵州,城内李存审、史建塘闻知李嗣源兵败,也不敢出城迎战。杨师厚大军一时威震河朔。
赵州城南梁军中军大帐。杨师厚对众将道:“李嗣源、李存审坚守不战,时间一长,我军士气定然受到影响;等晋王大军来到,必然与我不利。诸位此次应如何应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