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势强盛几乎到了顶点的帝江,燧人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对方那紧逼的目光,燧人叹了口气,道:“帝江首领,你应该知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依我看来,凭借我们古巫族的强大,根本母须去夺那气运。”
“更何况是在这天机极为混乱之时,更不至于为了一个如此之事,将后土囚禁,首领不妨将后土放出,不伤和气,共御未知,岂不是更好?”
“哼!”
帝江冷哼一声,这才将气势逐渐收了起来,但目光依旧盯着燧人,道:“此事你无须再说,我自有我的分寸,也不可能现在便将后土放出来。这坏事我都做了,你燧人英雄气概,届时混沌大荒大乱后,希望你能为我古巫族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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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只是,这后土之事,还望帝江首领能再考虑考虑!”燧人依旧不死心。
“此事到此为止,你且先回去吧!”
说着,帝江转过身去,留给燧人一个后脑勺,意思很明显,无奈之下,燧人只好摇摇头,退了出去,满脸的愁容。
两天后的中午,在距离古巫族还有约莫百里路的地方,一道幻影疾驰而来,在天空中几圈盘旋后,便降落到了下方巨大的树冠上。
双翼收起,宽阔的后背上跳下四道身影,正是自麒麟崖赶了过来的氽奇四人,落在树冠上,四人向蜚廉道谢道别,随即便落入下方巨大的森林中,几个闪身后,便彻底的没入到其中,找不到身影。
眨了眨眼睛,蜚廉轻鸣一声,转身便是朝着麒麟崖的路上归去,这不眠不休的连续飞行,也着实飞的有些累了,所以这归去的速度便慢了很多。
而此时蜚廉并不知道,在距离它很远的地方,凤凰族少主正盘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抬头望了一眼蜚廉所离去的方向,凤梧不由的在心中骂道:“这都是什么速度,蜚廉不愧是蜚廉,确实难以匹敌,关键蜚廉你身为麒麟一族强者,为何如此卖力,此乃古巫族的事,你麒麟一族蜚廉竟是跟拼了老命一般,不眠不休的飞,害得我累至如此地步。”
稍稍休息片刻,凤梧便再度起身,这时间上可不能耽误太长,羿等回去后必是要大闹一番,若是没赶得上这时间,只怕查探起来,怕是要麻烦不少。
心中如此想着,手中光芒一闪,一个酒囊出现在手中,轻轻拔下塞子,喝了一小口的酒,便再次重新塞好,这不正是先前氽奇所送的那酒吗,光芒再闪,凤梧已是两手空空,那酒囊已是被他收了起来,身形转换间再次飞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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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之上的太阳星上,此刻的晏首领却是一脸的纠结,从麒麟崖离开后,晏首领并不想直接从天空之上突破进去,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此次是前去查探事情的,可并非前去战斗的,更何况他们凤凰一族与帝俊的关系,可并不如与麒麟一族的关系,因此,晏首领选择从旸谷的方向进入太阳星。
刚进入太阳星,晏首领便想着,既是难得来一次,那必然是要去烛照上神的行宫去拜访一番,烛照上神虽已在这天地间消失了踪影,但毕竟当年有恩于他。
是以晏首领刚到太阳星,便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奔去,到达烛照行宫处时,方才放慢了脚步,此处没有围栏,也无任何的阻隔,只有几间最为简单的屋子以及后院一个清污的地方。
见此地并无人影,晏鹤凤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望着屋中的摆设,干净而又整洁的家具,不由想起年少时受烛照指点,修为大进的那段日子,望着各处的生活的痕迹,晏首领的眼眶有些湿润,如今这天地已经开始乱了,若是烛照上神在的话,定不会如此吧。
心中想着,脚下的步伐在随意的走动,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后院之中,刚刚踏入到后院中,晏首领便是惊愕的停住了脚步,随即慌忙的转过身,手足无措的快速回到屋中。
奈何,此刻晏首领最怕听到的声音,还是从后院传了出来,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孩子啊,怎么,偷看姐姐清污,你反倒先害羞了不成?”
所谓清污,是先前太阳星上烛照教与的特别的清洗方式,时间长了,身上难免会沾上些污垢,但太阳星作为一个火焰丛生的地方,根本没有水源,烛照也并未对水表现出特别的想法。
因此,起初在太阳星上,并无洗澡这一说法,太阳烛照便发明了一方法,将全身衣物褪去,引太阳真火或体内盛焰,将身上的污垢烧个干净,然后再使个微风吹一吹,这身上便干净了,根本不需要用到水,烛照便将此方法命名曰清污。
这清污不但能将身体清洗的彻底,更兼能锻炼修炼者的体质,层层火焰的煅烧下,身体会逐渐的变得强悍,是故此方法一直被受过烛照指点的强者们使用,即便是现在的帝俊,也是使用清污这个法子,奈何一群不肖子孙十金乌却是喜好在旸谷的甘渊中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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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姑娘,实在是抱歉,我以为烛照上神不在,便没有其他万族来此,故而冒昧的进来,方才实属意外,还望天姑娘海涵!”
强如晏鹤凤,身份之高令羽嘉称兄道弟的他,此刻也是莫名的紧张与尴尬,展开手心一看,竟已是满手的汗水。
晏首领话音刚落,就感受到外面一股微风拂过,那细不可闻的穿衣声便传了进来,方才他进院子的时候,便看到一团火焰在燃烧,火焰中满是白皙与柔滑。
这天语一天生魅惑,更兼火焰笼罩,若隐若现之态更是增添几分诱惑,令人难以抵御,即便如晏首领之流,亦是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微风散去,天语一一袭红裙衬托着完美的身段,鸟鸟而来,一进内屋,便见得晏首领局促不安的坐着,不由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将晏首领看得冷汗涔涔。
“哦?多年不见,小旋你这修为倒是提升了许多,不愧是当年令烛照大哥都称赞的天赋,果然是厉害的紧!”天语一挪动着婀娜的身子,就在晏首领对面款款而坐。
“不敢当,这全赖烛照上神当年不吝指点,才有了如今微薄的成就。”晏首领惶恐道。
“不忘本是好事,只是……”
天语一话锋一转,语气中的不满实实在在,手指轻轻的在边上的石桌上敲打着,竟也发出脆响,道:“听说你最近长了些本事,明知那昆仑祖气是烛照大哥留下的,竟还联合龙族、麒麟族去抢夺,在昆仑丘上,可是好不风光啊。”
“这,回天姑娘,此事是因为……”
晏首领欲要开口解释,但刚说到一半,便见得眼前一道火红的影子闪过,随即一声闷哼,天语一的拳头便砸在了晏首领的左眼上,当即就是一个黑眼圈出现在脸上,英俊的脸庞顿时显得有些滑稽。
晏首领心中郁闷,却是不敢再开口,也不敢闪躲,只是低下头颅,默然不语。
只是,天语一似乎并没有放过晏首领的意思,微微弯腰,天语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带着在晏首领看来完全是恶魔般的笑容,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问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问你,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正好,在这太阳星上遇着了你。”
“不知天姑娘所问何事?”晏鹤凤依旧不敢抬头,只是拱了拱手道。
“据说,那麒麟一族中有个书甲族,其中有一名女子因你所负而惨死,此事可是当真?”
“此事,哎,确有其事,是我对不起……”
晏首领刚刚要将此事原委托出,便是眼前一花,一股劲气传来,依旧不敢闪躲,又听得一声闷响,右眼也变成了黑眼圈。
如此一来,堂堂鹤凤一族的首领,天地间顶级的强者,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打成了熊猫眼。
“怎的,看你一脸委屈的模样,莫非是不服气?”天语一一瞪眉眼,冷声道。
“不,不敢,不敢!”晏首领心中委屈更甚,但言语却是服软。
“嗯?不敢?”但这回答并没有让天语一满意。
“不是,不是,不是不敢,是没有,没有不服气。”晏首领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哼,不准用真气将那黑眼圈抹了!”
一拳打完后,天语一冷哼一声,直接朝着屋外走了去,留下晏首领在内屋中惊愕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才幽幽一声长叹,如此形象,若是直接去找凤丹凰火质问,只怕要成为一大笑柄吧。
……
古巫族的部落门口,羿一马当先,木神句芒跟随其后,氽奇和应龙早已不见了踪影。
见得羿归来,身后背着一把红色长弓,门口的守卫当即便是应声打招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句芒,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却并没有将句芒拦下。
羿刚回来,便是直接朝着古巫族帝江首领的住所而去,而句芒走到半路之时,朝着路边轻轻的一挥,两个木盒子急速掉落,翻滚了几下便隐入到一旁的森林中,随着微风吹拂,迅速的涨大,上面的木板也缓缓的消融,最后显现出里面的应龙与氽奇。
一个鲤鱼打挺,氽奇与应龙同时起身,一阵迅速的晃动,两人同时站立在一颗大树之上,眼睛四处扫视着。
目光迅速移动,最后氽奇的眼神定格在一个方向,伸手一指,对应龙道:“应龙,我对这古巫族也不甚熟悉,这囚牢具体在什么方向,不是很清楚,但后土的居所我还是知道,我想,我们可以先去那。”
“去那做什么?不是白白增添暴露几率吗?”应龙不解的问道。
“自然不是,你可还记得,胞人族的信息是从哪得到的吗?”氽奇嘿嘿的笑道。
“嗯?你是说椿?”应龙当即回道。
“是的,椿的本体就在后土的院中,我虽是不知道后土被囚在何处,但椿一定知晓。”氽奇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当即朝着后土居所方向而去,几个腾跃间残影都未曾剩下,已然冲出了森林。背后的应龙无奈的喊了一声,心道这家伙真是性急,脚下步伐却是不慢,“凌空驭风”身法当下施展,紧随而去。
后土的居所离着并不远,氽奇与应龙速度不快,路上极其小心,将路过的古巫族强者尽皆避开,顺利的进入到后土院落中。
一个转身跳跃,氽奇与应龙便落在了椿树面前。抬头望着椿树,手轻轻的放在树干上,氽奇心中愈加激动,轻声道:“椿,你在吗?在的话回应我一声,我是来救后土的。”
氽奇话音落下,便见得椿树一阵轻微的摇晃,一个女童的声响传来,道:“哼,你这个臭流氓,你怎的来了,快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就你轻薄模样,还救后土姐姐呢,不要脸!”
椿树上光芒闪动,几片落叶掉了下来,椿树精灵椿化形而出,一堆绿色的树叶随风而起,便化作了衣裳裹在椿的身上,令她看起来宛若一自然仙子,只是脸色不太好,身上的伤势并未恢复。
“那个,椿,我真是来救后土的,先前你让胞人族传信给羿大哥,说后土被囚,恰好我与羿大哥一起,此事我便也知晓了,因此我便来了,后土现在被囚在何处,你可知晓?”氽奇脸色中满是焦急。
“哼,你这不要脸的臭流氓,你说是来救后土便是来救后土,我才不信你。”椿哼道。
“椿,你仔细想想,如今帝江想要我性命,抽我神念,我来这古巫族不是前来救后土,莫不是前来送死来了?”氽奇满脸着急,连连解释道。
椿微微思索,便说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喏,就在那个方向,看到那边的石头群了吗,就在那石头群的下方,便是古巫族的囚牢了。”
后土与氽奇的关系,椿自然知晓,努了努嘴,朝着囚牢的方向继续说道:“前几日我让胞人族传信,被奢比尸发现了,此次不能陪你们过去了,不然,万一再被发现,怕是要身死道消了,你们自己去就是了。”
“嗯,如此,那便多谢了!”
说着,氽奇火急火燎的拉着应龙,一个转身便是施展着身法朝前奔去,倒是把应龙差点拉的一个踉跄。
跃过许多的石屋,氽奇尽皆小心翼翼,奈何心绪又是激动不已,在一座看起来很是别致的石屋前,氽奇轻轻落下,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唯有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地上滚了约莫一寸不到的距离。
脚刚落到地面上,氽奇与应龙便再度飞身而起,身影掠过虚空,已从石屋前消失,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走,石屋的门便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朝着氽奇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便是人族氽奇?胆子倒是挺大的?”
急匆匆的前行,已然过了石屋地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红色的土壤上有着五彩斑斓在盛开着,一朵朵的花随风摇曳,就连其中的草也显得如梦如幻。
“应龙,我们走!”氽奇当即便要直接从这片土地上直接踏过去,却是被应龙一把拉住。
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氽奇脸上写满了问号,却见应龙摇摇头,道:“若是我没看错,此处应当是古巫族的药园才对,这一棵棵种在地上的,都是外面难以找寻到的奇珍异草,不可鲁莽而过,你我还是从边上小心些走,也免得打扰了仙珍。”
“如此,那便听你的。”
氽奇微微思索,两人便从药园的最边上急速驰行而过,眼看着花草如同光影一般从身侧掠过,氽奇却是毫无波澜,现在的他,只想见到后土,越是靠近,这份渴望便越是强烈,一脚踏出,氽奇飙射而出,已是到了药园的最边缘处。
“快挪开,快挪开!”
应龙随后而至,却听得一个女声在喊叫,转头四望,却并未发现有强者存在,但这声音却就在身边,氽奇与应龙对视一眼,当下便是背靠背站着,体内真气流转,脚下缓步挪动,随时戒备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哎哟,气死我了,不松开就算了,还摁着摩擦,你这小子听不懂话吗?”
就在两人迟疑时,那声音再度传来,充满了气急败坏,继续道:“那小子,就你,那个穿蓝衣服的那小子,你听不懂吗?脚下,脚下啊,哎哟喂!”
听得一通胡言乱语,氽奇这才意识到,当即和应龙一同急速跳离原地。
仔细望去,一朵平凡无奇的草,慢慢的恢复着原状,只是,下一刻就不再平凡了。这草有许多分叶,只见其中的两片叶子无风扭转,在根部分叶处抹了抹,整个草前后翻动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人扶着自己的后腰,前后抻动的模样。
氽奇与应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问与答桉,莫非,这是一棵已经成精的仙草?是的!两人同时点了点头,方才的声音也正是从他们的脚下发出来的,因此即便周围无强者出现,但声音依旧犹如在耳边。
“现在如何是好?”
眼看着这仙草一直在叫嚷着,如此下去,非得将周围古巫族的强者吸引至此不可,氽奇心中甚是焦急,更何况对方是一颗仙草,一时间便是没了主意。
“这样,你先走,这仙草我来想办法。”应龙想了想,便对氽奇道。
氽奇微微点头,正欲离开,却听得那仙草再次嚷了起来,道:“你们两个不许走,否则……”
此话一出,氽奇当下便停住了脚步,而应龙则是一道残影留下,直接便来到仙草身边,一把将它拽了起来,拎到了空中,根须出有着零星的泥巴,欲掉不掉的挂着。
氽奇见此,也并未立刻离去,反倒是同样冲了上来,灵机一动间,嘴角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右手一伸,一团蓝色的火焰在氽奇掌心处出现,微风拂过,却是没有任何的摇曳,氽奇尽量露出和善的笑容,对那仙草道:“这位仙草,方才踩到了你,着实抱歉,只是我这时间有些赶,在此,我向你道歉便是。”
“只是,我与你商量商量,若是你不大声叫嚷,我便放了你,这就离开此地,你看如何?”
氽奇如此说着,手中的火焰却是靠近那仙草一分,将它吓的发出呜呜的恐惧声,就站在身边握着仙草的应龙一脸的无语,头微微别了过去,此番行为实在是太过丢龙了,堂堂龙族强者应龙,与人族氽奇居然在古巫族的药园内,威胁一颗仙草,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感受着附近那炽热的温度,仙草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应龙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其放下,正要转身离开,却是听得那仙草突然一声大喊,道:“来巫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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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喊完,就见得光芒一闪,应龙眼疾手快,当下便将这仙草给收到了袖中乾坤,无奈的朝着氽奇叹了口气,道:“赶紧走吧,只能这样了!哎,想我堂堂龙族应龙,竟然到古巫族干起了偷盗之事。”
听闻此言的氽奇翻了翻白眼,道:“这也不是第一次,还记得上次某些龙去偷几个蟠桃,还被主家逮住,差点没打个半死,莫非此事你已是忘了?”
“给我闭嘴,就你知晓的多,当心有一天我将你灭口了!”
说着,应龙便是脸色微红的率先离去,氽奇见此,只得紧随而上,而就在下一刻,整个药园都沸腾起来了,各种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从各种仙珍中传了出来。
一路行去,终于,氽奇来到那所谓的石牢面前,在石牢门口,两个古巫族的巫正分坐两旁,各自的矛被放在了一旁,脸上神色轻松,正聊着些什么。
显然,因为囚牢中关着的是古巫族自家的后土,不是其他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母须太过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