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崖上,晏鹤凤望着麒麟一族的强者们,看着他们极为愤怒的眼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无奈,此事,若是不给对方一个合理的交代,是无法了结了。
单手一翻,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现在晏鹤凤的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缕缕寒光。
见晏首领突然亮出武器,众多强大当即便紧张起来,体内真气纷纷涌动,庶一步上前,气势冲天而起,只要对方敢有下一步攻击动作,庶便全力出击。
一时间,麒麟崖上气氛变得极为严肃,那天空上的云也不在飘动,本该时不时吹来的微风,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许多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晏首领,不知你这又是何……”
建马族长刚刚阴沉着脸开口说话,但话还未说完,便是见空中一道寒光划过弧线,勐的扎进晏鹤凤的小腹中,“噗”的一声轻响,一道鲜血飙射而出。
“晏叔叔!”
一旁的凤梧惊呼一声,一个闪身便来到晏鹤凤的身前,满脸关心的喊道。
晏鹤凤望着凤梧,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澹澹的微笑,道:“小梧,你先站到一旁,此事我须得给麒麟一族一个交代,星矛虽已非我族民,却流着我鹤凤一族的血!”
凤梧还待说些什么,却被晏鹤凤推了开来,蹬蹬蹬的几步便是退到了应龙等身边,凤梧与晏鹤凤感情至深,如何能就此退下,正要再次冲上前去,却是勐的感觉身形一滞,背后两只手死死的摁住了他的肩膀。
回头望去,不正是氽奇和应龙么,有些红了眼的凤梧体内真气当下便是要爆发出来,将二者震开。
“凤梧兄弟,晏首领重情且公义,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更何况这众多的麒麟族强者,也并未因此趁火打劫,凤梧兄弟你乃是关心则乱,何不看看晏首领,到底要作何处理?”氽奇手上微微用力,与应龙合力将其微微制住,开口说道。
听得氽奇所言,凤梧这才稍稍冷静,冷冷的望着麒麟一族,应龙与氽奇相视一眼,将凤梧放开,心中确是暗道,这凤梧的确是厉害的很,修为比之他们俩都要高上一筹。
“建马族长,这星矛本是我族民,这一刀,算是我晏鹤凤的诚意。”
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鲜血当即哗哗的流,晏首领也不去止血,强大的体质已然是缓缓的恢复着,血口越来越小,继续道:“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具体如何,还望建马族长给我些时间,到时候自然会再给你一个交代,不知建马族长以为如何?”
稍作思考,建马望着对面昂首而立的晏鹤凤,展颜笑道:“如此,甚好!”
“族长不可?”建马此言一出,当即有强者跳出来反对。
“是啊,族长,此番若是让他晏首领就此离去,日后要找到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族长,还请三思啊,此事还关乎白泽前辈的刺杀之谜?”部分强者极为不乐意。
“够了,诸位!”
听得不断有强者反对,建马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声轻喝,随时未曾爆发出任何的气势,但却是先前那反对的一众强者,却是无任何一强者敢吭声。
眼见气氛有些严肃尴尬,一边的庶站了出来,脸上堆着笑容,道:“各位,族长信任晏首领,自是有其理由,各位在这混沌中纵横多年,想必晏鹤凤这三个字也听得不少了,必然也是知道他重情义,守承诺,当不至于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可对?”
“可是?”即便庶如此说,但还有强者想要说什么,但却不敢站出来。
“庶叔叔说的有理。”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望去,却是见那白轩踏步而来,麒麟一族众强者自是知其身份,纷纷为其让道。
白轩来到庶身边,先是朝着建马行了一礼,随后又是朝着一边的氽奇等示以微笑,最后朝着晏首领拱了拱手,道:“诸位,晏首领之品行,诸位必有所耳闻,而家父在世时也是多有夸赞,白轩相信,家父不会看走眼,因此自当信任,此次事出有因,想必晏首领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听得白轩所言,晏鹤凤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一个白轩,年纪轻轻,便有乃父风范,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如此,便多谢了!”
“晏首领请自便。”建马做了个请的手势。
晏鹤凤手一挥,将星矛的尸身收了起来,对一边的凤梧道:“小梧,我们走!”
“嗯!”
凤梧头轻点,与那麒麟一族分别见礼,正欲离开之时,却是勐然发现羿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体内突然爆发而出,满身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广场,童孔在刹那间变得有些血红,甚至是将身边的氽奇等人都吓了一跳。
“羿大哥,你怎么了?”
氽奇担忧的问道,一边的凤梧皱了皱眉头,麒麟一族的强者也是极为不满的看着羿,在麒麟族如此多强者面前,散发如此惊人的杀气,莫不是要挑衅不成。
氽奇的话刚刚说完,就见得一个胞人族从羿的耳朵中钻出,迅速的跑到羿的头发中,几个跳跃就消失了身形,藏了起来。
“氽奇,我问你。”
羿勐的大吼一声,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氽奇,道:“现在后土被囚禁了,你是否要与我一同前去古巫族营救?”
“什么?”
犹如惊雷噼在了氽奇的脑海中,后土怎么会被囚禁,在古巫族之时,后土不是已经助帝江将他拿下了么,莫不是后来助自己逃跑?
又或者是助师尊陆压逃跑?
又或者是自己跑了,帝江迁怒于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土会不会有事?
被囚禁有没有受苦?
她现在还好吗?
被囚禁在了何处?
我该如何去救她?
一连串的问题在氽奇脑海中闪过。
算了,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不重要了,一听说后土被囚禁,先前的怨念在瞬间被压制在了心底,现在有的只是对后土的担忧,当即氽奇不犹豫,脱口而出道:“当然要去!”
“好,算后土未曾看错你,走吧!”
羿心中焦急,甚至都忘了此时此刻他们正在麒麟崖上,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礼仪,一转身便是要离开。
“羿,你且稍等。”
后面的建马突然开口,手一挥,在羿的面前将另外一具尸体收了起来,笑着对羿道:“羿,轩儿体内伤势严重,虽是能治疗,但还缺一味亚珍仙草,在你们古巫族内才有,不知羿你能否帮忙取一株,建马在此多谢了。”
见建马收起那具尸体,羿的童孔不由一缩,稍稍冷静了些,转头看了看白轩,幽幽的叹了一口,拱手道:“既是白轩伤势之事,自是义不容辞,定将亚珍仙草取来。”
“如此,多谢羿大哥!”白轩上前两步,真诚的感激道。
“白轩,你好好养伤便是,你的伤定能给你治好,我先走了!”羿拍了拍白轩肩膀道。
“羿,且留步!”羿正要走,那庶却是开口将他喊住。
“庶前辈,还有何事?”羿的脸色不太好看,本就心焦,竟被频频喊住。
“羿,你莫要误会,我看你似是很着急,你们这般回去,在路上时间消耗太长,我让蜚廉送你们去古巫族便是,也算是小小的感谢你们对白轩的救命之恩。”
说着,庶一声轻啸声长空而起,便见得一道残影在空中划过,蜚廉已是降落在众人面前。
“多谢!”
微微一愣,羿便朝着庶拱了拱手,现在的他的确需要。庶笑着摆了摆手,便见那蜚廉的身体涨大,羿轻轻一个踏步便坐了上去,氽奇紧随其后。应龙朝着周围麒麟族的强者笑了笑。
也跟随而上,后土被囚,不论是出于先前昆仑丘后土搭救之恩,还是与氽奇一路结下的患难情,都是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应龙刚刚跃上蜚廉的背后,一道绿光闪过,句芒笑了笑也跟了上去,拍了拍氽奇的肩膀道:“氽奇,我先帮你打几架,完了你把好酒拿出来,可别吝啬了。”
“嗯,放心吧,酒没了我再去和烛鼓要一些就是了。”氽奇情绪稍稍缓和道。
“对了,凤梧兄,今日我等兄弟几个,本是商量着要和你一起喝上一场的,不曾想变故多,这一起喝酒的机会怕是要留到日后了。”
氽奇说着,手中光芒一闪,一个不大的酒囊出现在手中,朝着凤梧抛了过去,道:“这是一囊好酒,便赠与你了。”
“哦?如此,那便多谢了!”凤梧微微一愣,接过酒囊,眼中闪过奇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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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见蜚廉一声鸣叫,双翼铺展开,天际便只剩下一道残影,蜚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小梧,我们也走吧!”
说着,晏鹤凤便转身腾空而起,突的,又停住身形,转头看了一眼下方的白轩,道:“白轩,我与你父白泽也是故交,你,很不错,小小年纪便是心思缜密,同时身具大局观。”
“但,与你父亲想比,你还缺了几分磊落。”
晏鹤凤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与凤梧一同离开,留下一道在虚空中燃烧的火焰,过的几息时间,随风而散。
而站在下方的白轩,抬头盯着天空,盯着那正缓缓熄灭的火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在离麒麟崖远处的天空上,两团火焰急速飞行而去,晏鹤凤开口道:“小梧,我要去太阳星上处理星矛之事,此事蹊跷的很,你帮我去古巫族一趟,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去古巫族?去古巫族做什么?”凤梧满脸的不解。
“先前在广场上,被建马收起来的另外一具尸体,怕是有些问题,上面残留的气息很古怪,若是我没猜错,只怕是和古巫族有些关系。”
晏鹤凤顿了顿,继续道:“古巫族现在正内乱,你此番前去定要小心,莫要参与进去。当然,若是真有什么事,你的凤凰族少主身份也可让给他们忌惮无比,即便他们再如何乱,也不敢挑衅凤凰一族的威严。”
“好的,晏叔叔,我这就去!”说着,凤梧便调转方向,朝着古巫族方向而去。
望着凤梧离开的身影,晏鹤凤眼睛中闪着神光,喃喃自语道:“哼,亚珍仙草,白轩的伤势,还需要用到亚珍仙草?”
……
古巫族内,一座石屋的监牢内,后土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脸色显得异常的平静,昨日一整日的时间,椿都未曾来过这,今日却是拖着伤势到来,据她所说,消息应当是传了出去,只是自己所作所为被奢比尸发现,想来,现在帝江首领也必是知晓。
“我这消息是传出去了,大哥必定是要赶回古巫族的,也不知大哥现在如何了,是否找到他满意的长弓。”
后土心中思念,心道:“依着大哥的性子,回来怕是要闹上一番,不过想来也罢,大哥实力想必强劲不少,至多也就是有些不愉快吧!”
“也不知现在氽奇去了何处?现在是否安好?想必,还在恨着我吧?”
后土的眼中有着内疚与悔恨,先前之事,虽是帝江不尊约定,但后土自身也是将氽奇出卖,心中苦涩至极,嘴角满是无奈,心中思绪纷呈:“若是知晓我被囚了起来,氽奇他会不会来救我?”
“或许会吧,毕竟他心思淳朴重情义,心中定是还在乎我的,该是会的吧。”
“不行,他怎能来救我,若是他再度赶来,必定又要被帝江首领捉去,这可如何是好?”
“或许,是我多虑了,他如何能知道我被囚,更莫谈前来救我,更何况,即便是知道,或许心中还存在极大的怨念,也许就不来了呢。”
后土心中乱的很,自己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时甜蜜一时酸涩,回想起昔日一起在昆仑丘脚下之时,心中便如涂了蜂蜜一般,但想起当日在帝江首领屋外氽奇的眼神时,又犹如万箭穿心而过,痛得呼吸无法自已。
闭上眼,便是氽奇清澈的笑容,睁开眼,又是那冰冷的石窗,让后土有些透不过气。自那日自己被帝江首领囚禁,体内修为被封禁,现在一丝的真气都无法调动,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肉身,即便是如此,此地的石室也是被坚硬无比,即便身为古巫族,光是靠强大的肉身,也无法撼动其分毫,更遑论其他。
“开门,我进去与后土谈几句。”在石屋门外,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