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刚准备动手,不料对方却是随意的挥了挥手道:“哈哈哈,突兀出现,实在是冒昧,还望各位见谅!在下庶,听闻白轩要前来,这一路怕又要危险重重,因此特意前来接应!”
听得庶如此道,白轩站了出来,眼中带着怀疑看着庶,微微思索,却是没有作声,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
反倒是庶,见白轩如此,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一口气叹道:“哎,也难怪,当初你见到我之时,你不过还是个小白轩罢了,不记得我这副模样也说得过去。”
话如此说着,庶一声吼,中年男子身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身毛发极长的不知名神兽,外形大如牛,吼声虽不大,却是满是威严,那几只风行独角兽,此刻已是完全趴下,不敢挪动分毫,甚至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望着空中的庶,一幕幕的景象在白轩眼前划过,还记得那次,父亲去麒麟崖,说是族内有要事,当初前来迎接自己等的,便是庶。
当时的白轩,可谓是闹腾的很,白泽被老祖毛犊约见,白轩便是哇哇大哭了起来,被委托照看的庶,实在是无奈,没什么哄娃娃的经验,只得化作兽型,陪白轩玩耍,彷若一个孩童般在地上打滚,这才将他的眼泪止住,开心起来。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庶陪白轩玩耍,想他堂堂走兽麒麟一族的庶,却是为了哄个娃娃化作兽型,还时不时的满地打滚,着实是有些好笑,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一度被那些老友们当作笑柄,庶有时也会发怒,但却不曾后悔,谁让他与白泽是至交好友呢。
光影流散,白泽的笑容在白轩的眼前消散,白轩眼中有着一丝湿润,望着空中的庶,道:“庶叔叔,侄儿想起来了,您是庶叔叔。”
说着白轩朝着庶伸手拱了拱,深深的躬**。
氽奇不知庶是何存在,但羿、应龙、句芒却是知晓,在走兽麒麟一族,庶地位之高,也就仅次于毛犊老祖以及族长建马了,其余强者虽是修为有可能比庶高,但也是相互尊敬。
当即便是纷纷收起武器,不敢造次,一旁的应龙在氽奇背后,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裳,朝他眨眼示意,这才让氽奇在疑惑中收起防备,站到了一旁。
光影一闪,庶已是到了白轩的面前,重新恢复到了人形,伸手扶着白轩,正要开口,却是突兀的脸色一变,立刻阴沉着脸,眼中有着怒火在升腾,身上气势瞬间飙升,比之方才犹有过之,低沉道:“孩子,你体内的经脉是怎么回事?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庶叔叔,你先把气势收一收,此事与羿叔叔他们无关。”白轩直起身来,脸上满是无奈的苦涩。
待得庶冷哼一声后,这才将先前所发生之事一一讲述与庶听,只是那挟持强者刻意隐藏身份,白轩固然聪慧无比,但经验还稍微有所欠缺,未能判断出对方为何族。
“哼!”
一边的庶越听越是愤怒,脚下逐渐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自身却未察觉到,待得最后一句冷哼爆发出来之时,延绵几公里的裂缝赫然出现,而氽奇等人所在之地,直接塌陷了数十丈的深度,将一边的氽奇与应龙等看得眼皮不断跳动。
一边的羿则是深深皱起了眉头,那古巫族的气息似乎又在他身边跳动着,若此事真是古巫族参与在其中,那届时他该如何抉择,羿的心中乱成一团麻,毫无头绪。
“几位!”
稍稍平缓情绪,庶转过身来,对氽奇等拱了拱手道:“此次轩儿能够平安脱险,都仰赖各位出手相助,庶在此多谢各位了。”
“前辈客气,义之所在罢了!”羿等同时拱手开口道。
“各位一路辛苦,听闻白泽老弟被刺之时,诸位也在场,可谓是目击者,不若此番随我一同前往麒麟崖,族长想来也有些具体事情要向各位咨询,还望不吝赐教!”
庶如此说着,神色悲伤语气强硬,羿等人虽是心中不甚舒服,但也知此乃情理之中,便点头答应。
几人正欲准备出发,与庶一同前来的两个男子却是突然朝着氽奇开口道:“氽奇兄弟,多日不见,你修为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
说话之时,眼中还有着羡慕。
“嗯?你们是?”
总觉得这两个男子有些眼熟,如今他们这一开口,氽奇更是心下疑惑,只觉对方气息似乎见过,这相貌却当真是没有任何印象,无论他如何想破脑袋,却也想不起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氽奇兄弟当日的仗义执言,可是让我们好不尴尬!”
那额头上有个王字的男子开口笑道,与另一个男子对视一眼,当即真气微微流转,在他们的背后,两个虚影出现。
定睛看去,一个是白虎,另一个则是开明兽,这让氽奇不由得惊了一下,这不正是当日在昆仑丘之上,与白泽前辈一起的两只神兽么。
再结合白虎所说,氽奇不由得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反倒是对方一脸不在乎,道:“哈哈哈,氽奇兄弟不用为难,那时候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烛龙神上那一方的战力实在是强大,我等不联手的话,丝毫没有胜算。”
“说起来,在回来的路上,白泽前辈倒是对氽奇小兄弟很是赞赏,面对强大万族,依旧直言不讳,勇气可嘉啊,哈哈哈!”
“两位前辈过奖!”氽奇再次挠了挠后脑勺,道:“现在想来,氽奇当时也是冲动了。”
“哦?你便是氽奇?”
听得白虎与开明打招呼,庶脸上带着古怪,望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氽奇,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虽是脱不开昆仑祖气的作用,但资质也是绝佳,体内阴阳生死之力也是精纯,看来烛龙待你也是甚好。”
“走吧!先回去再说!”
庶不再多言,单手放在嘴边,一声极为响亮的口哨吹起,当是时,天地间便是风起云涌,一道狂风吹过,一个巨大的飞虫急速闪过,落在庶的身边。
这飞虫四足双翼,一对触角极长,通体黑色,鸟头鹿身,一对黑色眼珠占据了半张脸的面积,对庶极为亲昵,一边吱吱的叫着,一边用触角缠着庶。
“都上来吧!”
庶手一招,自行上了飞虫的背部,紧接着白虎等也跨了上去,庶轻轻的拍了拍飞虫,只见飞虫吱吱叫了两声,似乎有所不满,但身躯还是变大了两倍有余。
羿等人见此,方才一同上去,这背部也显得宽敞,并不显拥挤。
双翼一展,飞虫便是急速前行,周围景色如光似幻,眼前早已模湖,速度比之风行独角兽不知快上多少,见氽奇等惊异,白轩开口解释道:“这神兽是庶叔叔的坐骑,名为蜚廉,速度极为快,就飞行速度这方面而言,天底下能与之相较的,只怕是没几个。”
听得白轩之言语,那正在急速飞行的蜚廉,此刻却是高兴起来,还在空中绕了个圈,显得极为欢快,如同是个孩子一般,可见虽是实力强大,速度极快,但心智却并非极为成熟。
氽奇、应龙等点点头,对这蜚廉有了初步认识,氽奇倒是无所谓,但应龙和句芒二者,都是天生便长有双翼的强者,更多的是羡慕,若是他们能有如此速度,这天下何处去不得。
传闻中,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传闻中,鲲鹏于南冥,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若是论速度,这天下混沌中,最快的便要数这鲲鹏了,即便是强如太阳烛照、太阴幽荧,也不及鲲鹏之疾。
景色如梦似幻,庶的心情已平缓,开始向羿等询问起路上具体的情况,当听得羿等回答,先前阻拦的五名强者中,竟有鹤凤一族族民存在时,庶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低声都囔道:“鹤凤一族的族民?这晏鹤凤不是一向自视清高,不屑于参与各族恩怨,怎的此次也要参上一脚,亦或者是,这便是凤凰一族的意思?”
“庶叔叔,现在只怕还不好下定论!”
白轩听得庶滴咕,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开口道:“这晏鹤凤是何许强者,家父多次和我提起过,听父亲所言,对这晏鹤凤甚是敬佩,若说他会参与这等偷摸暗杀之事,可能性当是极小。”
“至于是否会有其他理由所致,那就难说的很,这等时代,各族强者心怀叵测,真相自是要查明,但我等万万不可随意误会万族。”
“嗯?”庶眉头皱了皱,不解道:“如此,难道我们便就此放过凤凰一族?不作任何追究?”
“不,此事尚未明了,但确实发现鹤凤一族尸体,此事需要晏鹤凤以及凤凰一族给出一个解释,否则天下万族都要以为我麒麟一族是好欺负的。”
“只是此事还需处置的妥当,父亲在世时,一直便是致力于天下和平,此番我们须得将事情调查清楚,但也不可因为一时之怒,未查清真相而陷天下于战火中,便宜了其他另有居心者。”白轩理智分析道。
“嗯,的确!”
庶缓缓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随即脸上便露出欣慰的神色,白轩现虽是受伤,修为也有所不足,但已展露出乃父之风,智慧满盈,非常人所能比拟。
稍作思考,庶再次开口道:“既如此,那便将这问题先放一放,待得回到麒麟崖,将此事上报,族长自会有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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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庶便不再多言语,专心的驭兽而行,反倒是白虎与开明,他们与氽奇交流了起来,另外两名女性则是全程保持着沉默,也不知其身份具体为何,甚至连名字都不曾知晓。
飞行的过程中,时间流逝已是感受不到,也许只是小半个时辰而已,也许已经过了两三天的时间,众人周遭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半空之中俯视着大地。
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在森林中长满了高大的灌木,遮天蔽日,在灌木的下方又非常有层次的长着一批批的植被,高矮错落有致,相互间并不影响的享受着来自太阳的温暖,当然,也有处于最底层的菌类,略带潮湿和阴冷的环境,成为它们的最爱,却也是茁壮成长。
氽奇等往下看着,对此地景色甚是惊异,若说山林神土,这天下当属昆仑丘第一,但相对而言,麒麟崖下方的森林竟是有其特色,令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感。轻微的莎莎声传来,细细望去,一群彩色的身影掠过,矫健的身姿爆发着风一般的速度,是一群全身七彩笼罩的七彩狮虎,正在欢乐的打闹,丝毫未注意到上方的氽奇等。
“前面便是麒麟崖了!”氽奇等正看着,庶突然开口道。
抬眼望去,一座座高大的山峰的冲天而起,高耸入云,早已不见顶端在何处,从此面望过去,这彷若是原本完整的山峰,被噼作了两半,那陡峭的一面,树木零星分布,一块块的岩石突出,偶有瑞兽跳跃转动,云雾缭绕间更显神秘。
至下而上望去,这万丈的壁仞气势极为压迫,氽奇等不由的衷心赞叹道:“麒麟崖竟是如此的气度恢宏,不愧是天下三大族之一,果然强大的很。”
一边的应龙微微点头,这麒麟崖与东海龙族所居可谓各有特色,确实不负盛名,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氽奇,开口道:“传闻中,盘古神上当初开天辟地,到了最后力竭而亡,而手中的开天斧也因为气力不济,掉落下来,便是噼砍在这大地之上,而这麒麟崖,便是在最后时刻,被开天斧噼开,方才如此陡峭与高耸!”
“这段来源传说,我也曾听老一辈的说过,也不知是真是假?”句芒轻轻点头,他的确听过这么一种说法,但不知真假,便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白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