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们有以一千人，每月工资在一百元左右，每月花销超过十万，还有一件事，在我们没有正式盈利之前，哪来那么多钱给人发工资。你打算做玻璃，我知道。”

“玻璃现在在华夏的场景很好，扥过几年，汽车摩托车开始流行的时候，我们一定能挣钱，但是就眼下一段时间，我们怎么办？不要说养不起闲人，就算是开支也要精打细算，你当引进生产线不花钱啊！”

摇了摇头，沉长青忽然开始后悔，都说慈不掌兵，善不掌财，对于童凌同情弱小的心情，沉长青能够理解，甚至自己伸出援助之手，他也能够办到，但是现在是创业前期，他是在没有过多实力帮助别人。

要是以后童凌这样搞，他真的很担心会不会让公司垮掉。

而且就算是帮助别人，直接送钱算什么回事？难道别人不要面子？

好吧，这些都是自己的借口，主要原因是创业前期，自己没实力帮助别人。再说了，活人还能够让尿憋死。失去厂里的工作，在哪里工作不是找饭吃，自己心中有把尺子，看不起厂外工作的人，假清高，饿死也是没法子。

这年头，虽然吃不饱，但是饿死的事情还是少见。

童凌苦笑道：“的确很难，但是我们不忍心啊！”

“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到头来温饱都混不上，实在让人痛心。”

叹了口气，沉长青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口风，要是童凌“太过善良”，就是很不适合做生意那样的话，自己的合作伙伴是时候换一个了。

即便他是童小雨的大伯，有些关系，却不能破坏自己的打算。

沉长青拎得清，如果是童小雨把将自己工作搞黄了，他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老婆，黄了也就黄了，但是任由一个外人把自己生意搅黄，那万万不行。

或许童凌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但却不是自己学习的人，沉长青不是没有良心，只是没有善良到那个地步。

“你觉得能答应下来吗？”

沉长青看着童凌，要是回答不让自己满意的话，那就只有找借口让童凌回济南去。

自己的中心思想不能歪。

童凌哪里知道短短片刻，沉长青已经有了这么多算计，这个问题，他深思熟虑过，直接答道。

“从道德层面来讲，我们应该收下，毕竟上千人么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来源，而且他们大都是有家庭的人，指着一份工作养活一大家子人，若是失业的话，指不定要流落街头，看着，我不忍心。”

沉长青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一个时代的改变，就注定了有人必须成为牺牲品，这谁也改变不了。

童凌接着道：“但是从个人方面来说，这一千多人大都是累赘，不能给厂里创造利益，还要占用资源，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若是白白养活一千多人，那么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沉长青点点头，童凌分析十分在理，但是要看他的选择，才能决定是否和他合作。

之前想起童凌前世的身份，才一不留神想要招揽他，若是前世就这样善良，沉长青只能觉得这家伙前世很有钱。

败光家产之后还有不菲的底子。

“说说你的看法？”

沉长青很直接，也很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他的准则，但是招人进来时需要考核，而恰好，沉长青在和童凌谈话时太过于在乎他前世的辉煌，而忽略了今生的能力。

或许他还未经历前世那些折磨，只是在幼苗时就被拉了过来，沉长青看着童凌，期待着他的回答。

童凌悲天悯人道：“那些人的确可怜，我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但是作为生意人，善不掌兵，慈不掌财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你也不用考验我。”

苦笑一声，童凌面色自然，接着道：“我若是掌管一家公司，必定公是公，私是私，放心吧！最多有钱之后，去接济老人小孩儿那些不能养活自己的人，对于那些成年人，最多给人一份工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道理我懂。”

“再说别人要的不是施舍，而是一份尊严，这便是我华夏民族的精神。”

听得到这番话，沉长青点点头，，很欣慰，这厮竟然有民族精神，很不错。

要是这样的话，即便他有些缺点，沉长青也能接受。

笑了笑，此时算是告一段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是凭童凌这份情怀，沉长青便觉得拿出一份资源来培养他也是值得，毕竟自己也很不喜欢小樱花果子，尤其是经过上次即使之行后。这让他对小樱花果子的仇恨值越发增高，简直恨不得其亡族灭种。

两人来到就是饭店，，队伍已经排了很长，差不多好几百人都在外面等待，打听清楚后，好些人都是工厂里面工人，看中了就是饭馆店长高昂工资。

每月上百元的收入，简直让人心生期盼，即便是没有面试上，但也有足够的吸引力让人心动，能不能面试上不知道，不来就铁定吃亏。

走近店里，店铺里坐满了人，吃饭的人不多，大都围在一顿看热闹，很多老食客只要了一碗水，坐在旁边指指点点，帮着冯安鉴定店长是否合格。

“这人不行，长得太丑了，不符合你们饭店的形象。”有人指着刚介绍完的**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其实这人不很丑，只不过下巴上有一颗大志，大拇指那么大，长的比较有碍观瞻，不是那么让人顺眼罢了。

作为君子的童凌当然要出来制止这位朋友，做人留一线，然后好想见。

“这位朋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您用外貌评论别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沉长青知道这位朋友说的很多，颜值确实是自己招手新成员的一项标准，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跟你说啊，不然谁还能干来自己家面试。

为了挽回自己形象，沉长青只有附和童凌，道：“我们店里招人只看能力，不注重相貌。这位朋友，你觉得这位面试朋友长得不尽如人意，但却不知在其他更加俊美的人眼里，您也长得不尽如人意。”

“相貌这玩意是有参照物的，你若是那他和你比，她当然长的差了一点，但是拿他和冯姐比较，这家伙也算貌似潘安。”

“换种角度来说大家可能会更加直观一点，你觉得万元户算不算富豪。”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点点头，这年头，要是能拿出一万元，绝对是富豪中的富豪，和以后的一亿没有区别。

沉长青含笑点头，道：“你们说的不错，在你们眼里，一万元绝对算很大一笔财富，但是在那些身家百万或者身家千万的眼里，万元户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没什么两样。”

众人听完，觉得沉长青所言有理，纷纷点头，想想，还真是这样，但是他们却没注意到，这年头万元户都很少，上哪去找身家百万甚至千万的人。

面试那位哥们感激涕零，道：“承蒙沉老板看得起，要是我能面试通过的话，一定为沉老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把就是饭馆当成自己家，好好工作。”

沉长青含笑点头，道：“好啊，你要加油啊，我们招聘人数不多，但是面试的人很多，尽全力吧。”

沉长青和他寒暄你两句，，就去后面坐着。

所有人听着沉长青侃侃而谈，对他佩服的不要不要的，即便是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想来试试，毕竟老板有文化，下面企业办的很好，谁不想坐上顺风车，但是想到自己本来是个体户，现在给别人打工，被人呼来喝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自己给自己打工虽然累了点，但是很自由，不需要看别人脸色，难道不香吗？

但是那些排队面试的人就不要一样了，将沉长青刚才说的话传下去之后，纷纷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有如此大肚量的老板，何愁未来不辉煌。

“沉老板说得好啊！”

排队的一个个人满身力气，顿时精神抖擞，想着在沉长青面前表现一番，但是面试的是冯安还有一众小家伙在傍边把风，，一个个眼露精光，纷纷挑选其中有本事的人。

沉长青乐得自在，觉得就是饭馆已经长大了，即便是不需要自己在一旁，也能够自己运行。

“好，你们慢慢加油，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空了再回来。”沉长青撂下一句话，就带着童凌走了，他在排队的人里面，没有发现童小雨的身影，或许是觉得就是饭馆是个小饭馆，不想从厂子里面出来，那也由得他。

如果童小雨后会出来了，有马蜂在一旁看着，难道能不给自己一个面子，马锋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护短的性子。

“走，去你说的哪一家药厂去看看。”

沉长青拉着童凌，准备出发。

童凌道：“难道你准备接受一千多位下岗员工？”白养着一千人，他不觉得沉长青这人能有如此好心。

而且他也清楚，沉长青加起来的资产也才几家饭馆，生意看起来很不错，却不觉得这厮会把资金全部拿出来做慈善，白白养活一千多人。

主要是觉得沉长青这人不像。

沉长青道：“为什么不可以？去看看就知道咯。”

他微微一笑，若一千多有本事的人留下又如何，未来医药行业绝对不差，若没有本事，留下来才没意思。

而且生意本就是谈来的，到时候多给药厂老板一点钱，让他自己处理后面的事情，自己不用瞎操心。

很快，两人到了药厂。

走近厂长办公室，基本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

药厂开不下去的理由是资金链断掉，而且原来厂长有点愤青，不想引进西药，觉得中药才是华夏大夫改用的药。毕觉得西药治标不治本，副作用又大，而中药是从根本上解决人体疾病。

的确，原厂长说的一点没错。但是他没有考虑到一点，就是西药见效太慢，若是遇见紧急病症，那不是人没了要都没有熬好。

中药有中药的好处，西药也有西药的缺点，世上没有完美的药品，是药三分毒，只不过西药的副作用大了点罢了。

师夷长技以制夷啊！为什么不能引进西药，先用西药治疗，再用中药调理身体。

沉长青不理解老厂长的想法，也不想了解，他要做的是玻璃，让童凌去做玻璃行业，算是提前把他引到正确的路上去。

显示寒暄的打招呼。

厂长是一个年过半百，带着老花镜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桌上草稿纸很乱。

看着两人到来，无奈的眼神里透露着解脱，笑呵呵道：“你们来了，我说的条件你们考虑的如何？”

童凌没有说话，眼神东瞅瞅西看看，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沉长青狠狠白了他也一眼，这种当坏人的事情就交给我是吧，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既然如此，你拉不下来脸，也别想在我这里捞着好处，自己给我打工得了。

“老厂长，你提的条件我听说了，是在说有一定难度，若是厂子里留下两三百人，我还能接受，但全部留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老厂长点点头，道：“我知道，养活一千多口子吃饭确实是个问题，不瞒你说，我这厂里已经大半年没有发过工资了，很多人都是自愿留下，白白帮着厂里运转，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这厂子，早就支撑不下了。”

说道此处，老厂长涕泪流下，苍来的面容上皱纹迭起，实在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既视感。

沉长青很同情，但是在商言商，他并不会因为同情就放弃自己底线，那样的话，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赔。

“不知道我的第二个条件选择，小童和你说过没有，就是你给我六十万，我把厂长买给你，并且人手都给你留下。”

“六十万？”沉长青皱了皱眉，这一笔钱他拿出来有一点难度。

所有饭馆每天的平均收益在三四万左右，但是经过这次扩招后，饭馆每月工资支出在一万以上，而且现在又招来店长，这份支出只多不少，而且还欠着别人铺面钱，这又是一大笔。

只能说这几天勉强收支平衡，但是再过几天就是发工资的时候，沉长青怕自己拿不出工资要洗白。

若是把下个月纯收入拿来买下药厂，那还是可以。因为这个月在所有支出宽裕的情况下，最多能拿出十万。

而且饭馆这玩意儿，要是不改革的话，等到别人吃腻了，最多也只能搞一个收支平衡。

对了！

改革？

外卖？

沉长青一下想到法子，可以让这些人帮着送外卖，送货上门，没单给他们一毛钱提成，相比他们也是很愿意的。

每天差不多能跑四五十单，也就是四五块钱，月收入也能过百。

当然，这是很理想的情况，要别人勤快，肯干。这年代的人大都很勤劳，但是金龙区外卖行业最多容纳百人左右，就能达到饱和状态，多出来的人还是不好安排。

沉长青道：“厂长，你看这样行吗？场子你先过继给我，六十万我分批拿给你。”

苦笑着：“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出六十万来，每月我能给你二十万，三个月付清，你觉得呢？”

老厂长欣然点头，道：“很不错了，在你们之前也有人来问过我是否能把场子过继给他们，但是很多人一听我要加太高，就直接放弃了。”

最后松了一口，苍老的面蓉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们厂里有一两条中成药生产线，你觉得什么价格，我可以卖给你？”

沉长青也松了口气，道：“其实我不打算用来做药材生意，准备做一点其他事情。”

“药材生意投入过大，我现在还没没有足够的资本能玩透，或许等到以后有钱了，我在回过头来做药材生意。”

说的还是场面话，或许是觉得老厂长为药材辛苦了一辈子，沉长青不忍他暗然然离去，做的最后一丝努力。

老厂长苦笑连连，他的确想后来者可以接着做药材生意，毕竟他为了药材工作了一辈子，不想自己的心血中途耗费，但是既然卖给了别人，自己也没有话说

他想的是，要是这人愿意做药材生意，即便是自己留下来做一个技术工人，他也是愿意的。

而他要这么多钱，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而是弥补员工六个月没发工资的补贴。

六个月，算下来也就四五十多万，再加上欠下药材供应商的尾款，差不多也就这个数。

至于自己，他是一分钱没留。

沉长青不知道这儿的情况，要是他知道老厂长的情况打的话，也许就不会收购药厂，而是以入股的形势，让药厂起死回生，以他的经验来看，只需要引进一条西药生产线，很容易能让药厂起死回生。

时也命也！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