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牧师，不介意和我这个马上就要踏入棺材板的老妇人谈谈吧？”

“当然不，您先请吧。”就算没有这个老妇人出来给奥斯格撑腰，他也没打算光明正大的逮捕这个家伙；而是准备私下里抓住他，严刑逼供一番，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戏了，人家后台有点硬，在调查清楚全部‘开膛手杰克’的身份前，柯林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就知道柯林牧师是个识时务的人…”老人和蔼的笑笑后，率先在奥斯格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随即柯林才上去，而奥斯格关上马车门以后，才坐在车夫旁边。

随着一阵微微的晃动，马车平稳的慢慢动了起来。

“柯林牧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怀疑奥斯格？”

“很简单…所有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不管有没有动机，我都会去怀疑。”开膛手杰克虽然是个难处理的家伙，但是在这种又有神秘侧势力，又被苏格兰场全面追击，还能从容的连续作案，那就不能简单的用个人能力来解释了；换做柯林自己，都没法做到这一步。

所以他推测，如果有多个‘杰克’的话，那么他们这个组织的势力一定要涉及到几个方面，一是神秘侧的，不管是教会也好邪教也罢，肯定得有人牵制教会的调查力量，才能给开膛手杰克创造机会；二来，在世俗的势力苏格兰场，他们也必须有人，否则任你神秘侧手段再高明，没有专业的人指导的话，现场一定会留下各种蛛丝马迹。而当作案次数一旦多了起来，联合这些蛛丝马迹就能很轻易的找到幕后主使。

综合这几点，柯林离开之前就在暗中调查所有苏格兰场警察的底细，包括威斯克在内的人都被他查了个遍，其中就属奥斯格和另外几个家伙比较可疑，而柯林之所以将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就是因为他太显眼了。好几次调查犯罪现场都只是草草的看了两眼就算完事，好像提前知道结果似得，这种人要么就是聪明绝顶的福尔摩斯，要么就是干脆参与其中的罪犯；再结合他教会背景的身份，被列为嫌疑人就理所应当了。只不过柯林需要了解更多东西，所以才没有当时就动手打草惊蛇。

而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柯林的自信心，“经过缜密调查得出的结论，没理由出错。”

“有意思的思维…”老妇人点点头，“奥斯格却是太年轻了，做事毛毛躁躁的。”

“您为什么不阻止他？”这次轮到柯林好奇了，奥斯格的家族虽然信教，但柯林可没查到他有一个光明教会的枢机主教姑姑，早知道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怀疑这个家伙了；不过今天倒是给他上了一课，除了以貌取人容易错误判断外，以势取人更容易出错。“这么做对你们有好处吗？”

“阻止他？为什么要阻止他？至于好处？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去了梵蒂冈，一定搞清楚了教会的真面目了吧？哪里有什么邪教徒，都只是在争夺信仰而已；对一群为了利益厮杀的人来讲，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利益而已。”

柯林没说话，他可没有那么高的权限知道一些事，但老妇似乎误会自己全知道了，他索性就继续沉默套老妇人的话，“光明教会之所以不像其他教派那样用血腥的方法献祭，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能提供足够的精神力献祭给那一位；其他教派自然没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那么为了增加献祭质量，自然是将普通人当成畜牲一样献祭了…与正义无关，只是为了换取资源生存而已。”

老妇人歇了口气，喝了口热水后继续补充到：“而我们这些大家族，更本不需要也不能彻底投靠其中一方，邪教徒也好，光明教会也好，都只是家族生长下去的庇护伞而已，所以为了防止以后其中一方彻底衰落连累家族，将鸡蛋多放在几个篮子里，总是没错的。

奥斯格，就是放在衔尾蛇里的一颗蛋，自然要小心呵护了。”

柯林听得频频点头，卡琳娜枢机主教说的非常在理，柯林自问如果自己站在她的角度，也会这么去做；不过理解归理解，认同是认同，至于后续怎么发展…那就是两说了。

“看来你也很认同我们的看法…”卡玲娜眼睛微微弯起，来之前她就调查了柯林的家世，老爹警察，老妈教师且都死于几年前，而目前虽然有个相处不错的教会女伴牧师斯嘉丽，但相互间的羁绊似乎还没有多深；这种在她看来才华横溢，发展前途好且头脑灵活知道变通的人，是再好不过的吸收入家族的人选了。“那么，我代表奥菲尔德家族对你伸出橄榄枝，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当然，为什么不呢？”柯林说出这话后，车外好几道锁定着他的杀机才慢慢淡去，看来只要他刚才否认的话，恐怕就算柯林能够脱身，也会被诬陷一个刺杀枢机主教未遂的大罪，变成人人喊打堪比邪教徒的通缉犯；不过他也没指望这么轻松的骗过这个老太太，“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呢，卡玲娜女士？”

听到这话后，卡玲娜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能得到所有因为做出这次选择，所失去的东西，其他更多的…就看你的忠诚，家族从来不会亏欠任何一个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仿佛这个世界上更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奥菲尔德家族给不了的。

“看来我做了个明智的选择。”柯林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微微一动，一个强化过的奥术徽记，就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悄悄的贴在了奥斯格的后颈。

“你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您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

“但说无妨，孩子。”

“开膛手杰克，其实就是包括奥斯格在内数个人的称呼，对吗？”

“没错，你很敏锐…”

“能告诉我他们都是谁吗？我很好奇把整个伦敦和苏格兰场玩的团团转的几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着急孩子…以后你会有机会见到他们的，当然是在你为家族做出了足够的贡献后。”

“那您一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吧？”卡琳娜就差没说让他立投名状了，那么自己自然应该表现的积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