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前胸到小腹处的切口异常光滑平整，明显是锋利的手术刀才能做到的；至于下半身和外阴，没有明显被折磨的痕迹，四肢也没有反抗的痕迹。

至于死者的鞋子，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他竟然穿着一双崭新的皮鞋，虽然上面沾染了不少泥点。

“乔，这双皮鞋大概要多少钱？”

“啊？我看看…”乔在柯林下来后，放开抓住梯子的手，“大概3-5英镑之间吧，这个家伙怎么会穿着这么昂贵的皮鞋来扫地，这不科学啊…”以当时的物价来算，一英镑的含金量是7.32克，换算下来约等于近2500多软妹币，这双皮鞋就是近1万软妹币，即使是在富裕的英帝国，也不是普通平明百姓消费得起，还舍得穿出来的扫地的。

“而且他的衣服…”柯林揉了揉清洁工的雨衣下面精致的西服，“什么时候流行穿着最好的衣服来打扫卫生，难道我们伦敦的清洁部门有了什么新规定？”

苏格兰场，停尸房

清洁工的死本来不是大事，伦敦每天至少有近2位数的死人，大多是这一阶层的，但问题是死在了富人区海德公园，这就是个事儿了。

在中午才回到苏格兰场，就已经收到了5封大贵族催促信函的柯林，有点后悔接这个案子了，此刻他无比希望这个凶手不是开膛手杰克，而是别的什么蹩脚的模仿者，否则他就不得不真的找个背锅侠出来，让那人吃了这口热翔了。

还好柯林机智的在媒体赶来之前，命令几个人将尸体收敛入库，此刻他就靠在停尸房门口，一边抽着乔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和他聊天，完全无视屋里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女。

乔倒是有点心不在焉，明显被少女悲伤的情绪打动了，加上女孩长得不赖，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度的少年顿时保护欲大增，只是在纠结该不该进去。

柯林看着乔，想起了自己19岁时也经历过这种事，不禁笑了起来，他拍拍乔的肩膀，“去吧，安慰安慰姑娘！”

“会不会不太好啊，万一被讨厌了怎么办？”虽然是乔是警察世家出生，应该属于类似威斯克那样莫名自信高傲的家伙，可是他就是内向的不行，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过去。

“别废话了，我让你去就去，这是命令！”

“是，长官！”乔习惯性的立正敬礼，随即发现被柯林调戏了，不过紧张的心情却舒缓了不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青春啊…”柯林仿佛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直到香烟烫到手指后才忙不迭的丢开，继续点了一根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他让乔进去也有快点让姑娘情绪稳定下来的意思，他还有一大堆推断需要小姑娘的配合，如果能确定的话最好，能快速顺着线索查下去；确定不了的话，就找个倒霉鬼顶缸好了。

又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女孩才停止了哭泣，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柯林才拿着笔记本走了进来，示意女孩不用起身，继续坐着说话就好，乔则感激的对柯林点点头。

问询很快结束，之后女孩在签了一系列文件后，才无助的抱着父亲的遗物，半靠着乔的胸脯，被后者搀扶着离开停尸房。

“这身衣服是女孩不久参加开学庆典时，死者特意拿出积蓄购买的”死者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善于修剪花草且手脚勤快，其夫人在几年前因为车祸去世后，他就有些低沉；平时靠着在海德公园偶尔结识的几个富人给的园艺类私活，积攒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将女儿供入伦敦大学下圣乔治医学院学习；原本相依为命的父女以为苦尽甘来，终于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时，这位父亲却糟了毒手。

据女孩所说，父亲平时是个非常和蔼的人，和街坊领居相处的也不错，再加上这么一个内向的老实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性；而她的女儿在医学院里表现的也属于中规中矩。

“而且其他衣物也相当整齐赶紧，死者在死前明显也是沐浴过的…与其说是被谋杀，倒是更像在特殊献祭仪式前的净身…”柯林将笔记本翻到记录着奇怪图案的那一页，又拿过几份档案做了下对比，“大体上看起来很像，但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有不同，难道开膛手杰克不是一个人？”不过柯林暂时没打算把这事声张出去，光一个开膛手杰克已经让苏格兰场不得安宁了，要是再冒出几个同样心狠手辣的杰克出来，柯林估计被上级和媒体逼疯的局长，能拿着手枪过来找自己拼命。

直到4点半下班的时候，柯林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能无奈收工，回到自己还一次没去过的‘家’里去。

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柯林不停地扣着笔记本，“看样子这些杰克挑选受害人时，完全是随机性质的；而从目前的死者绘画来看，各个阶层男女老幼都有，但这次不同的是，女孩似乎在医学院里遭遇了什么…”乔那个愣头鸟看不出来，但是眼光毒辣的柯林则发现，这个女孩对于稍微年长的男人有着天然的抵触，尤其是她和柯林目光相遇时，本能的透漏出一丝恐惧……

“算了，把这事告诉乔，让他自己处理去吧……开膛手杰克要是蠢到对身边的人下手，早就被揪出来了。”这么想着，柯林随即释放了几个防护检测法术，慢慢进入轻度冥想恢复状态，在没有信赖的人在旁边时，他一般都不会进入深度冥想，哪怕防护法术布置的再好。

夜半，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

“这是伦敦巡警吹响的。”柯林从冥想中睁开眼，几步走到窗户边看向远处几个狼狈逃窜的身影，“普通的小毛贼？”他看向那几个身影后方，几个穿着涤纶大衣，手提十字剑，戴着圆形铁帽的壮汉在后面紧追不舍，时不时掏出一个玻璃瓶子砸向前方逃跑的人影；而在他们后方约百米的地方，则才是几个累的气喘吁吁的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