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两个人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陈悦感觉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某几句话。

让她的体温渐渐地升高。

实在忍受不了了，她才打开了一点窗户。

让一点凉风透进来，让自己舒爽一点。

“我也正想要打开窗户让自己透透气呢。”

“像盯梢这种活还真是不好做。”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一直做下来的。”

“难道就不会觉得无聊吗？”

张凡也是摇下了车窗让一点空气进来。

哪怕坐在车里面，他也觉得非常的难受。

如果让他站在那边，可能还没那么难受。

但是也不可能那样站一整天。

“我会找一个咖啡厅或者饭馆点东西。”

“如果无聊就观察店里客人的微表情。”

“锻炼一下自己的洞察力。”

“从来就没有觉得无聊过。”

张凡学到的那些东西。

必须要在生活中多实践。

不然只靠着书本知识会很容易出现误差。

只有把那些表情跟情绪变化都记在心里。

在面对那些穷凶极恶坏人的时候。

才能够精准地读出他们的心理情况。

戳穿他们的谎言。

“这么说，你做侦探的工作还是乐在其中。”

“像我这做了才两个小时。”

“就已经觉得有点无聊了。”

“现在你有什么让我打发时间的故事。”

“可以说来听听吗？”

张凡看着那紧闭的大门。

就像是一座死宅一样。

他都有点怀疑卢德彪的妻子是不是在家。

又或者两个人早就感情破裂而分居两地。

她根本就不住在这里了。

“别人的故事都是隐私。”

“我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侦探。”

“是不可能泄露客户的秘密的。”

“倒是你总是把人心猜得那么准。”

“应该是经历不少。”

“你才应该说些故事给我听才对。”

陈悦一直觉得张凡是经历过很多的人。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在面对三方陷害。

还表现得那么沉稳冷静。

他在面对校园丑事的时候。

表现的根本就不像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李叔跟刘叔这两个见了无数犯人的人。

都说张凡身上透出来的沉稳冷静。

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小的时候，爸爸经常会带我出去。”

“跟那些合作商洽谈生意。”

“在酒桌上我听他们说很圆滑的话。”

“爸爸不想让我听，就我让我去外面玩。“

“我就坐在长椅上，听着其他客人的谈话。”

张凡就是在耳濡目染之中。

学到了很多客套的话术。

也学会了人际交往的一些技巧。

只不过那不是在小时候。

而是在他初中假扮成年人。

去酒店里做兼职的时候。

“就只靠耳濡目染，你就能学到这么多？”

“按照你行为处事的能力。”

“每点实践经验是根本做不到的。”

“张凡，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微表情。”

“就思考不了你这话语中的逻辑漏洞了。”

陈悦见他眉目平和，没有一点波动。

是真的没有看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觉得张凡不会那么轻易说实话。

“信不信随便你，可能我就是天赋异禀。”

“能从话语中领悟到一些实践的大道理。”

“不需要人手把手的去教。”

张凡无所谓她信不信。

如果他告诉陈悦自己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只怕她更会质疑自己是在说谎。

而且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事。

说出去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

可能还会把他当成疯子抓起来。

“我看今天还是不用等了。”

“可能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家里。”

“丈夫已经破产，儿子也离世。”

“对于她来说，这个房子也没有什么好住。”

“只会触景伤情。”

张凡算了一下时间。

现在过去起码已经有三个小时。

相关部门的人肯定已经联系了家属。

如果那个女人不出门。

那就是绝对没有住在这个地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卢德彪有精神类疾病。”

“已经被你推测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他所做出来的伪证不具有公信力。”

“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

“他肯定会想其他的手段来对付你。”

陈悦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想知道他要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也有些好奇卢德彪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

会怎么样做出一个报复的计划。

“等他把自己的病情控制下来再说吧。”

“我现在只想知道。”

“他在我跟陈卓威之间会先对付谁。”

张凡知道，人在精神压力很大的情况下。

思维能力会受到影响。

在卢德彪没有把自己病情稳定之前。

他不会随随便便的出手。

绝对会让自己的计划做到完美。

然后一举进攻。

其实卢德彪跟陈卓威是同样一种人。

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绝对不会行动。

“柿子挑软的捏，跟陈卓威相比。”

“明显你就是那个软柿子。”

“如果我是卢德彪的话，也会先对付你。”

“把自己心中的仇恨先消除了一点再说。”

陈悦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一句话也没有让张凡有任何的反感。

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不管是年龄，身份，地位，还有社会阅历。

至少在卢德彪看来。

陈卓威都是很难缠的对手。

而他张凡就是一个聪明一点的大学生。

“既然柿子挑软的捏。”

“那我就等他来找我好了。”

“不过在他来找我之前。”

“我还是想见一见他的妻子。”

“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问清楚。”

张凡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下。

还是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像这种富人的独栋别墅。

门外都是会有一个特别制作的铃铛。

就算没有管家通报。

也可以通过门铃通知里面的主人。

有客人来了。

“张凡，你疯了！”

“如果你主动去找卢德彪的家人。”

“他说不定会直接反咬你一口威胁。”

“到时候你肯定要被相关部门传去。”

“问这问那，多多少少都是会惹上麻烦。”

陈悦也是追下车，想要拦住他。

但是张凡的步伐很快，根本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