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个口味刁钻的老厂长,这算他的运气不好。
那运气好的那一方面呢?
何雨柱十分好奇。
“这个老厂长是什么人?”
以前轧钢厂也接待过领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迫过,居然连让他把早饭吃完的功夫都没有。
“你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许大茂非常夸张的叹息一声。
“你来的晚,不知道。”
“这个老厂长最早是车间里的技术骨干,因为触类旁通,他对整个轧钢厂所有车间的技术都有所了解,别人问什么问题他都能回答得上,得了领导的赏识,又因为人踏实肯干,不是特别油滑的性子,老厂长的那位领导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结婚之后,老厂长接任轧钢厂厂长。”
“他恩威并施,对手里有硬功夫的技术工人非常看重,特别厚待,可遇到那些特别会钻营,只知道说漂亮话不做事的滚刀肉,处理起来丝毫不留情。”
那老厂长就十分看不上,像许大茂这样靠裙带关系进入轧钢厂的。
可偏偏,他们住的这个四合院,除了一大爷易中海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是凭关系进到轧钢厂的。
只是何雨柱与其他人不同,他手里是真的有技术。
何雨柱笑话许大茂:“这么说来,老厂长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呀。”
许大茂不吱声。
却在他背上锤了一下。
何雨柱身子一晃,带的整个自行车车头都晃起来。
“干啥?”
“你靠裙带关系进厂,还不让人说了?”
许大茂靠老婆进轧钢厂,捞了个电影放映员的肥差。
每天看着电影就把钱赚了。
这是整个厂子都知道的事。
他倒是不愿意听我。
何雨柱心中好笑。
想着许大茂肯定会像以前那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起来挠人。
谁知道,许大茂在锤了他之后,居然完全没了动静,不但没有拉着他多打两下,甚至连话都没说,更别提反驳他了。
“怎么了?”
何雨柱好奇。
看来许大茂和老厂长之间有故事呀。
“你知道个屁。”
许大茂语气不自在。
气急败坏道:“这老头贼的很。”
“我当年进厂之后,老头满脸堆着笑,隔三差五的就来找我聊天儿,给我抽高级香烟,还给我泡他的高档茶,没两天就和我混熟了。”
“我把他当忘年交,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结果他转天,就把给我办事的那个人开掉了,后来更是在一场大会上点了老子的名,说厂里杜绝一切不正之风,所有收了钱或者拿了好处给人办事,把人带进厂的,一经发现全部开除。”
“就是因为这个,你嫂子的娘家人才瞧不起我,这么多年一直瞧不起我。”
何雨柱咋舌。
这么说起来,这位老厂长还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
有谋略,而且能抓细节。
是个非常精明难搞的老领导。
怪不得杨厂长会这么紧张。
不过……
“按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挺讨厌这一位老厂长的。”
“怎么还愿意替他跑腿办事?”
许大茂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平日里,无论做什么事,能拖到天黑,就绝对不会傍晚做。
拖延癌加懒癌。
今天却这么积极。
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许大茂长长叹息一声。
“所以我说这个老厂长厉害,你今天要是不使出自己的全力,让他对你的厨艺满意,肯定得被他玩死。”
许大茂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他和老厂长之间还有故事。
何雨柱来了兴致。
“老厂长用什么招儿对付你的。”
“这你可得跟我说清楚,大茂,你吃了我这么长时间的饭,可不能白吃。”
许大茂闷了好半天。
声音里满是怨气。
“老厂长开除了给我办事的人之后,又找上我,说我是接替了那个人的位置,叫我立刻到车间去上工,进行业绩考核,只有考核过关,才能留在厂里。”
这么邪乎?
何雨柱好奇极了。
能给许大茂办事,把他弄到厂里,还给他搞到了电影放映员这样的肥差,那人无论是在车间还是在厂里,恐怕都是有地位的。
至少也得和易中海差不多。
就许大茂这个草包样,别说是给他一个月,就是给他十年八年他恐怕也成不了被老厂长看得起的技术流。
老厂长这摆明了就是要让许大茂滚蛋。
“为了留在厂里,老子那一个月,就像是被肥猫一爪子拍懵了的老鼠一样,被他指挥着东奔西跑,存在车间里学技术,到掏粪坑洗毛厕,真是啥事儿都干过,到了月底考核时,他才说之前都是开玩笑的,错的不是我,是那个帮我办事的人,既然那人已经被开除了,他自然不会找我的麻烦。”
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他张着嘴巴,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猫玩耗子的戏码,一点都不像踏实肯干的老实人能干得出来的。
许大茂哀嚎。
“我现在对那糟老头子算是有心理阴影了。”
“他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他让我叫你立刻到厂里给他做饭,那我当然是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
许大茂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何雨柱送到老厂长面前,让那糟老头子去折腾他。
他要跑得越远越好,以免又栽到那糟老头子手里。
因为还没有到上工时间,整个厂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机器的轰鸣,也没有人声嘈杂。
何雨柱的车子刚刚拐过弯道,就看见站在食堂门口,朝路口张望的杨厂长。
杨厂长脚步匆忙的迎上来,满脸官司的望着何雨柱。
“柱子师傅,你怎么得罪易师傅了?”
易师傅?
易中海?!
何雨柱疑惑,这里头难道还有易中海什么事吗?
他眉头紧锁。
“没有呀。”
“易师傅和我租住的那个院子的老太太关系很好,在厂里地位又高,我们院里无论出什么事,都是请他评判的,我又不傻,我得罪他干啥?”
杨厂长咦了一声。
满脸困惑地盯着何雨柱。
“难道是我弄错了吗?”
弄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