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这些人伺候好。
他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经营,还有日前因为何和雨柱达成协议,利用美食,所得到的一切,都将被颠覆。
还有这些在轧钢厂技术资源,和知识资源的外籍专家们,恐怕立刻就能倒戈,面对他这个厂长的态度也会产生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何雨柱冷冷笑一声。
他就知道。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
杨厂长就会立刻变成一只扎人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把所有人都当成他的敌人。
随意散播他们的约定,和易中海的交易,以及今天,根本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怀疑他攻击他。
这都是他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的表现。
所有触碰到他的利益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哪怕这个人曾经给过他多少回帮助,他都会在每一次的既得利益面前,把这个人自动归入到自己的敌人行列。
“难道你能拒绝吗?”
杨厂长彻底愣住。
何雨柱说的对。
无论这些人的要求多刁钻。
点的菜都难做,他都无法拒绝。
因为拒绝就代表放弃,放弃就代表他并不重视这一群人。
可作为轧钢厂的领导,他必须要重视每一位在轧钢厂支援的外籍专家,以及前来拜访的所有外籍专家们。
他根本不能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
哪怕他的食堂后厨,根本做不出他们点的菜。
他也要想尽办法,让他们心情愉悦,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杨厂长急了。
“那怎么办?”
“你说的非常难,买的原料究竟是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也不能是你没有办法买到,就以为,全天下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买到。”
“你总得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看吧,无法反驳他的话,杨厂长又开始怀疑是他自视甚高。
在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手底下工作。
那错的永远是员工。
“南烛叶。”
“一种生长在华东地区山里的灌木乔木植物的叶子。”
整个后厨所有的人都止住了声音。
一直抓马的杨厂长,也愣住了。
仅从地域上来看,他就不可能在龙城的京都找到这种叶子。
他焦躁的转着圈。
心里恨极了。
他心里,其实依旧不相信何雨柱。
他对做饭事情一窍不通,只能任由何雨柱摆布,何雨柱说需要这个叶子才能坐得了所谓的青精饭,那他就必须得听何雨柱的。
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从轧钢厂找到第二个可以掌勺的厨师来。
最重要是,这个厨师还能被彼得认可。
杨厂长这么想着。
急促的脚步,突然一顿。
对呀。
虽然他不能在轧钢厂找到第二个,可以让彼得任可的厨师。
但他可以找到厨师。
这个厨师不需要彼得的认可。
只需要向他证明,何雨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必须得按照何雨柱所说的做就可以。
对,他就是想找一个人来监督何雨柱。
杨厂长的目光在后厨众人身上一扫,落在马华身上。
“马华,你过来。”
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马华耳边低语了两句。
然后目送马华着急忙慌的跑出门。
杨厂长是认识马华的。
因为他记得,何雨柱之前是非常看好马华的,做菜的时候只点他两句,有时候需要出去到一些大客户家中置办宴席,他也愿意带着马华一起。
可最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何雨柱身边再也没有了马华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人。
杨厂长的目光又望向垂手立在旁边的小齐师傅。
而就在这个间隙,何雨柱已经列好了需要采购的清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厂长,直接把清单递到了他面前。
“杨厂长,这是我今天操办宴席需要的所有食材,给你检查一下。”
“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买多了,占厂里的便宜。”
杨厂长讪笑了两下。
他只顾作轻松的看了一眼那一张采购单。
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做出完全信任何雨柱的样子,笑呵呵道。
“我就不看了,柱子,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
“你直接把单子给他们,让人出去采购就行。”
何雨柱闻言,也没有坚持。
直接把采购清单交给了小齐师傅。
示意他,照着单子上的东西买回来就好。
何雨柱当然知道杨厂长让马华去干什么。
经过空间水和大衍真功的改造之后,他的耳力早已非比寻常。
杨厂长刚才压低声音在马华耳边说的,每一个字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但他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笑眯眯道。
正要开口说话。
却听到从那一群围在一起的小师傅中间,传出来的一道声音。
“南烛叶?”
疑惑的语气中,有一个人从一排小师傅中站了出来。
那人穿了一身黑,就连脚上也是一双黑布鞋,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身上却带着一股痞劲。
这人何雨柱倒是见过。
却不知道名字。
是他和杨厂长闹翻之后,杨厂长给后厨请的另外一位厨师带进来的人。
“杨厂长,这个南烛叶我听说过,是一种药食同源的植物,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中药材,可以滋阴补阳,在龙城京都的很多中药铺里都可以买到。”
“是吗?”
杨厂长的语气,虽然是在询问。
可声音却非常坚定。
他目光锐利地望向何雨柱。
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柱子,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一位药食同源的植物,可以在中药铺买到吧?”
看看。
看看这个姓杨的。
不过是一个刚来轧钢厂后厨几天的人,随随便便说了一句话。
杨厂长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他。
就这,杨厂长还说信任他。
也不知道是要笑掉谁的大牙。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望着杨厂长的目光中充满了揶揄。
一瞬间,杨厂长立刻感觉心怦怦跳了两下。
撞的他有些心慌。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立刻就蔫了。
他真的是太蠢了。
他一时急火攻心,完全忘了,他现在有求于何雨柱,就应该好言好语的和何雨柱说话,而不是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他勉强扯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