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何雨柱,以及手艺来的。
杨厂长猜的确实不错。
昨天下午,所有来到龙城支援的外国专家,被动举行了一场聚会,在这场聚会上,彼得对何雨柱曾经坐过的那一道笋纸包鸡大加赞赏,他在描绘这道菜的时候,不吝溢美之词,再加上夸张的肢体语言。
几乎让在现场的所有外国专家都忍不住吞了口水。
宴会结束之后,当即就已有好几位爱吃的外国专家相约,要一起到轧钢厂来拜访。
要尝一尝何雨柱的手艺。
外国人一向思想开放,又自视甚高,他们本来就是为了何雨柱而来为,又怎么可能把杨厂长看在眼里。
在他们面前,杨厂长自然没有什么话语权。
偏偏这些人能来轧钢厂,那也是给了轧钢厂天大的面子。
传出去是能让轧钢厂大大的露一回脸的。
杨厂长根本得罪不起这些人。
所以只能腆下脸来求何雨柱,他本来以为何雨柱还在四合院,想着许大茂和何雨柱住在一个院子里,要叫许大茂把何雨柱请来。
没想到,居然在电影院碰到了何雨柱。
这让他如何能不欣喜?
这才有了他之前,看到何雨柱,就像看到救星。
“那些人非吵着闹着要吃你做的菜,我实在安抚不下来。”
“柱子,你这回可一定要帮我。”
“就算是为了我们厂,为了我们厂所有工人的脸面,也不能让那些人败兴而归,要不然,我们厂丢脸不说,居然厂子里好不容易收复的那些外国专家,恐怕也要遭人笑话,要是伤了那些人的心,他们恐怕又要搞对立。”
“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将自己掌握的技术和知识倾囊相授了。”
杨厂长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这些都只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
跟何雨柱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何雨柱完全可以不理睬。
但是,彼得把他当朋友,他自然不能让彼得在那一些外国专家面前丢脸。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那些外国专家羡慕彼得,有他这么个朋友。
他心中虽然已经决定答应了。
可脸上却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他愿意宴请那些难搞的外国专家,是为了彼得,而并非杨厂长。
既然杨厂长求到他面前,那他自然要按照之前所说的,收取自己该得的报酬。
“杨厂长在来请我之前有没有了解一下,龙城京都其他工厂邀请大厨,另外开宴款待领导和客户的报酬是多少?”
“我们本来就有矛盾,为了不让矛盾扩大,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
“把话提前说分明了,省得宴席过后彼此扯皮。”
杨厂长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她没想到她都已经主动来求何雨柱了,何雨柱却依旧是这番态度。
他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何雨柱心中的那一点芥蒂早就放下了。
他免不了又是一场后悔。
早知道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当初就不和易中海做那场交易了。
他和易中海的一场交易,最多也就是赚个五百多块钱,还有时时刻刻承担被告发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坏了他和何雨柱之间的交情。
他也算是场面上的人,也曾经被别的工厂邀请过去指导工作或者是巡视工厂,也曾经被那些人当做上宾一样的宴请过。
酒过三巡,他和那些工厂的厂长们也聊起过。
那些工厂的厂长们曾经无意间说起,他们邀请同级领导同事或者大客户到厂里来,需要大厨在工作时间之外重新掌厨的,是按照准备菜的数量付费的。
普通的一道菜就是一两块钱。
可若是碰到一些刁钻的领导或者客户,上来就要点菜。
那点的菜价格又和厨师自己做的菜价格有区别。
举个例子,同样是一道蒜泥白肉,如果这道菜白,就在厨师拟定的宴席菜单之中,可能这道菜就只需要收一两块钱。
但如果这道蒜泥白肉是客户或者领导点出来的,那价格相应的就会翻倍,变成三四块钱。
如果他们请来的领导或者客户刚好是一位饕客,点的都是一些比较复杂难做,或者是复原创新菜式,那价格就更高了。
杨厂长曾经听说过。
龙城京都的某个工厂曾经在宴请大客户的时候,那客户就点过一道失传已久的开水白菜,当时,掌厨的厨师就开出了一道菜两百块的价格,一时间物议斐然,那个厂的领导也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可他们除了付款之外别无办法。
因为开水白菜本身就是失传之后又经复原的菜式。
再加上,当时情况紧急,别说让他们再找一个会做开水白菜的厨师,就是让他们在极短时间内重新找一位普通厨师,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而眼看着。
今天找到轧钢厂的这一群外籍专家们。
他们冲着何雨柱而来,自然不会只按照何雨柱列出的菜单来品尝他的手艺。
恐怕到时候,想要点菜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
杨厂长眉头紧皱。
什么开水白菜佛跳墙之类的,他好歹还听说过,若是那些外籍专家个个都像彼得一样,一开口就是笋纸包鸡这种,连龙城人都没有听说过的失传后,根本没有经过复原推广的菜式,那他恐怕就要给掌厨的何雨柱支付天价酬金了。
这天价酬金至少要在两百块之上,甚至有可能直接翻番。
虽说这笔费用最后都可以被计入到公务消费中,等到年底,是能够从厂营收金额之中报销出来的。
可只要一想到,何雨柱之前做这样的菜是不收费的,而且是随叫随到的。
账上本来就没有这笔支出。
但是到了年底,他依旧可以将这一笔不存在的支出从营收利润中报销出来,这一笔空账,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口袋。
杨厂长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和易中海的一笔交易,算了易中海十年的工资,也许还比不上何雨柱做一顿饭,落到他口袋里的钱更多。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是只有他本人和轧钢厂的总务会计才知道的si密账单。
那总务会计是他的人,嘴绝对紧。
也就相当于这笔账是零风险的,比易中海那十年五百块的工资,不知道要安全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