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拥有数不尽的文化知识宝库,里面各种才子佳人群英荟萃,但是相比于其他的大学更加严格。
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大我三届的学长,毕业论文考考四年都没有通过,最后还是在他第四位导师带领的时候才忽然间发奋起来,最终得到了一个十分优秀的成绩。
我曾经去探望过这位苦逼的学长,在谈到他究竟是由于什么原因在那段时间里像疯了一样的学习,那位学长告诉我,是因为他有一个简直像魔鬼一样的导师。
我拿出手机翻开我新上任的导师,里面的资料里附带着一张照片,我淡定的将这张照片举给这位学长看并问:“是不是这位导师?”
那位学长用略带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学弟,一路走好。”
心情复杂。
在我僵硬的走出了房门后,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那位学长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嗯,仿佛预感到了未来水深火热的日子,尤其是对我这种让所有老师都觉得头疼的,不爱学习的坏孩子来说。
我们这一个学校的导师简直有毒,不仅特别负责任,还总爱盯着你,一有时间就跑过来问你论文写了没?游戏怎么还在打?聊什么妹子,快写论文去。
搞得他带的学生简直痛不欲身。
我曾经听说过即将带着我的这个导师特别厉害,所以我特地找了这个导师曾经带过的学长。
情报打探完毕,未来是一座独木桥,一不小心踩空就会跌下去摔死。
在经历了一年的欲仙欲死之中,我终于成功拿到了学位证书。
感谢那些年和我一起奋斗的学长们,是他们幸灾乐祸的鼓励让我有了面对人生的勇气,终于,我成功毕业了,现在,我也成为了那些幸灾乐祸学弟学妹们的学长了。
开心。
结果你TMD告诉我今天要去安大?!!
去安大?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就可能会再碰到当年带我的那个魔鬼导师!那更意味着在我好不容易熬出头之后还傻傻的往火坑里跳!
我现在一看到安大,就条件反射的想要逃跑。
哦呼。
卢小小叉着腰站起来俯视着我:“要么去安大!要么赔三万!自己选吧。”
我还能怎么选,当然是选择去安大啦。
……
巨大的校门装点着古铜色的银杏,松柏立在一旁长青不衰,黑色的大理石配上暖白色的城墙自有一股书香卷气扑面而来。
门卫是一个和蔼的老头,很显然还认得到卢小小,一番寒暄之后就轻易的放我们进入了校园。
但是在看见我兜拉着脑袋,跟在卢晓晓后面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就是那个什么都没用的小白脸一样。
摸了摸下巴,我思索着,现在我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刚刚卢晓晓,为了让我和她一起回母校不给她丢人买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我还真的就是那个小白脸!
话说,如果当小白脸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要吃有人送,要穿有人买,这日子也其实挺舒服的。
呵,不行!迅速的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扔出了脑海,我的心里一阵后怕,和卢小小这个腐败的资本主义住久了,我竟然也被同化了!
看来,以后是得找个借口让卢小小离开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我再一次没有看见卢小小停在了我的面前,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历史也证明了,历史只是历史,而不能作为未来判断的标准。
就在我要撞上卢小小的那一刻,卢小小迅速的伸出了手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嘴里还气愤的说:“流氓!”
此刻正值道路上人流高峰,许多不善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瞪大了眼睛,控诉卢小小,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卢小小眯起了眼睛放过我,转身,甩头,一气呵成。充满了潇洒,然而我却没有心情欣赏,因为周围人看我的眼光仿佛更加的不善了。
我逃也似的跟上卢小小,最后我们到了一栋熟悉的大楼前,我知道那是全校导师的专属实验楼,每一位导师都有专属的实验室,平时经常会带一些学生来这里上课。
卢小小叮嘱我说:“刚才我给何导师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在实验楼里,所以我们现在要上去,记住,绝对不能随意乱触碰东西!”
我点了点头,导师的实验楼嘛,毕业前的一年,我80%的时间都待在这里研究了,还能有谁能比我更熟悉这里的规则,所以卢小小说的这个简直就是小case。
等等!
我刚反应过来,卢小小的导师姓何?
我立刻抓住卢小小正要走的袖口,在她疑惑的眼光中问出:“咳,请问一下,你说的那个姓何的导师,是叫何其正吗?”
卢小小突然间眼冒金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激动的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的导师是叫何其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难道,你就是和导师口中心心念念的罗疯子!”
罗疯子?!
我硬是把口中的一口老血给吞了下去,没想到何其正那个老顽固竟然还认得到我。
不是说那个人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吗?好吧,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我还高兴了好几天呢。
见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卢小小又摇了摇我的手:“喂!你是那个罗疯子吗?”
“不!……我不是。”靠!我怎么可能承认?那段中二的时期一直被我自诩为最痛苦的黑历史好不好?
很明显,卢小小在听到我的否认时失落了好一阵子。旋即又反过来嘲讽我:“也对,就你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会是我崇拜的罗师兄呢!”
……其实,我就是你崇拜的罗师兄。
这话我能说吗?当然不可以啊!
说出来一定会被打死的好不好?
最后,我在心里忐忑不安地跟着罗小小,走到了何导师的专属实验室门前,里面有许多学生在调配试剂的声音,还有那个熟悉的指责声。
我真诚的信奉上帝,请保佑我活到明天。
门打开的那一刻,里面那个略带帅气的青年第一眼看向的不是卢小小,没错,是我。
然后他用那深受女学生追捧的磁性的嗓音对我说:“罗疯子,好久不见啊!”